《光,何时消散?》

第二章异变前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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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辣清爽的口感刺激着舌头,拉面劲道美味,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花无念心中暗赞一句,便大口大口‘消灭’着香喷喷的拉面。

“吱啦!”正在花无念埋头吃面的时候,店铺大门被推开了。

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一个女孩,大约十五岁的样子,穿着粉色羽绒外套,下身是肉色连裤袜,身后还背着一个小熊书包。金发蓝眸,女孩的长相与店老板如出一辙,估计是她的女儿。

花无念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吃面。

从进入店门开始,女孩的目光就一直放在花无念身上。

她取下背后的书包,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妈,我饿了。”轻柔软糯的声音很受听。

“等着,妈去给你煮面。”女子听闻脸上浮现出慈祥的微笑,应了一句就回到了厨具间。

女孩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三两步走到自己身前。

清淡的橘子味香气萦绕在四周,抬头看了一眼,女孩正端坐在自己面前,白嫩的小脸微微发红,小手在衣服间揉搓,目光时不时躲闪着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会讨厌我吧?】

“那个…可以认识一下吗?”女孩率先打破沉默,她那如同星辰般的蓝眸,仿佛能让人陷入其中。

花无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我叫林曦月,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孩怯生生的问道,眼睛里透露着真诚和期待。

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跳如同小鹿乱撞般“砰砰砰”乱跳,看着她那双有着魔力的美眸,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我叫花无念,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林曦月声音轻若细蚊,同时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他这是喜欢我吗?太好了!】

花无念是第一次和同龄女生交流,刚刚说出那句话,现在自己心里都有些凌乱。

“面来了。”女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到女孩面前,同时,她早已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快吃吧,一会就要凉了。”女子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柔声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接着吃了起来。

林曦月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只是目光始终没离开自己。

我被她们母女两人一直盯着有些不自在,只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食物。

大约十分钟后,我吃完了拉面,起身就要离开。

三人没有言语,只是从站起身到离开店里,女孩那恋恋不舍的目光始终放在自己身上。

轻轻关上店门,我长呼一口气,打了个饱嗝,快步向出租屋走去……

看到花无念离去,消失在夜色里,林曦月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店里,女子收拾好了餐具,女孩坐在座椅上和她交谈着。

“妈,你觉得他怎么样?”女孩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流露出期许的神色。

“小念他人很不错,只是我听说他是个孤儿,而且经常被学校里的人欺负。”女子有些担忧的说道,虽然他是个好孩子,但是她怕如果自己的女儿和他交往,别人会把矛头转向自己的女儿。

“没事的,我不怕。”女孩眼中透露出坚定,同时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因为傍晚和家人走丢,只有五岁的自己迷路了,慌乱地行走在陌生的街道村庄里。豆粒大的雨点打湿了衣服,全身都被雨水淋湿,冰冷的雨水冻得瑟瑟发抖,雨水夹杂着泪水模糊了眼眶。

就在自己迷茫无助,低声抽泣时,一道幼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棉袄,在雨中快步向自己跑来。

来到自己身边,二话不说,一把拉住自己的手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倒闭的店铺前,店铺大门紧闭,好在房檐上凸出的一块生锈铁片为两道幼小的身影挡住了风雨。

“没事了,你是迷路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

我没有停止哭泣,只是重重点头。

“没事的,别哭了,等雨小点我就帮你找家人。”

他为自己抹去眼角的泪珠,不断安慰着自己,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己那冻得发紫的小手。

他脱下了身上的棉袄披在自己身上,而他自己却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短袖,在寒风中冻得不断搓手哈气。

自己从寒冷中缓了过来,想要把棉袄还给他,但是却被他按住了手。

他对自己说:“爷爷以前说过,不能让女孩子受冻挨饿,他说奶奶以前就是饿死的。虽然我不懂死了是什么意思,但是爷爷说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我现在也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看着眼前流泪的男孩,自己轻声安慰着他。

“哥哥不要哭,以后我们一起玩好吗?”

他将眼泪强忍了回去,只是苦笑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回答。

“汪汪汪!”不速之客到来,一只通体灰色的狼狗吼叫着跑来,它爬在铁片边缘,露出尖利的牙齿向自己狂吠。

自己被吓得不敢动弹,狼狗飞扑而来。

正当自己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他挡在自己面前,眼前的一幕令自己终生难忘。

狼狗锋利的牙齿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猩红的血液从狼狗嘴里汩汩流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他抽出左手揪住狼狗的耳朵用力的拉扯,“哧啦~”狼狗的一只耳朵被撕下来了一半,耷拉在脑袋上,血液顺着眼睛流下。

狼狗吃痛地嚎叫,更加凶残的撕咬,最终他的手臂上被狼狗咬下一块血肉,而狼狗也失去了一只耳朵,夹着尾巴逃窜不见踪影。

尽管手臂上失去了一块血肉,他依旧强装成没事的样子,安慰自己。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自己早已经哭成泪人,扑倒在他的怀中,低声抽泣。

他顺势坐在地上,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别哭了,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他轻柔的声音安慰着自己,慢慢的,我停止了哭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见到自己不再哭,他的小脸上浮现出笑意,伸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

“你这么爱哭,以后就叫你爱哭鬼吧!”

“才不要,哥哥坏!”他看着我生气的样子,把我搂进怀里。

“我开玩笑的啦!放心吧,等雨小一些,我就帮你找妈妈。”

“谢谢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席卷而来,自己进入了梦乡,等再次醒来已经在家里,妈妈担忧的看着我,我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棉袄……

从那一天的相遇开始,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了他,经过十年的时间沉淀,对他的喜欢早已坚定不移。很多次都在他没有发觉的地方偷偷看着他的背影,食堂里,操场上,运动会上,楼道里的偶遇……尽管他可能早已经忘了自己,但自己却是依旧这样暗恋着他。

这份感情一直埋藏在心底,直到现在,自己知道不能再等了,因为高中他就要离开这个小城市了,以后就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啊,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好低沉,仿佛没什么能让他改变心绪。

“唉,如果你父亲没有离开就好了,这些年过得好难。”女子眼中布满泪珠,好像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

“妈,别说了,我都知道。”女孩抱住了母亲,轻声安慰着她。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女子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傍晚带着女儿在公园游玩,一个不留神女儿走丢了,偏偏又下起了大雨。自己在雨中打着伞到处寻找,焦急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一个手上流着血的小男孩顶着倾盆大雨,跑到自己跟前,他裤子上的泥泞明显是摔倒的痕迹,他听到自己呼喊的声音,高兴地向自己询问“阿姨,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小女孩?”自己连忙点头回应,随后他便带着自己走到一个废弃的店铺前,找到了靠在门框上熟睡的曦月。

自己刚想道谢,转身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了雨中,后来在女儿醒后询问才知道关于那晚的事情。

“如果,你选择他的话,妈妈支持你。”女子也不再犹豫,看向女儿的目光中满是慈爱。

“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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