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玉露殿左右各有五个大窟窿，窟窿下方是破碎的碎木、纸屑。

老者朝着木箱看了一眼，用一双洞穿人心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杨晨，那样子好像在说，是不是风元，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嘛。

“如果我帮助你们国家，我需要做什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拯救我们。”

“什么代价，说清楚，我并不想管你们的闲事。”

老者摸着鼻子随意地说道：“也就是几滴血罢了。”

休雅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几滴血，也就一两杯吧。”

休雅的声音有些奇怪，杨晨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向休鱼，问道：“到底是多少血？”

休鱼眼角不自觉地微微抖动，休鱼用手揉着眼角，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这问题该不该回答。

“休鱼，告诉我！”杨晨的语气重了几分。

休鱼抬起头来，直视着杨晨，如同下定决心一般说道：“两碗。”

杨晨放下心来，却并不马上答应，摸着肚子抱怨道：“狼啸国不怎么够意思啊，妖狱的饭菜都不管饱，我都饿了好多天了，你们要我帮忙，怎么也该让我饱餐一顿啊，这吃饱了，我才有力气来决定要不要趟这浑水。”

老者、休鱼三人听闻杨晨松口，都是喜出望外，急忙吩咐下去，休鱼、休雅甚至亲自给杨晨端菜、斟酒，杨晨也不客气，一顿胡吃海塞，一直吃到肚子里的酒菜顶到喉咙为止。

“呃·····撑死我了····呃！”杨晨打着嗝说道：“你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端这么多菜，存心就是想撑死我，这样不好，老实说这事不好办啊，放点血到真没有什么，作为一个过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国家倒下·····”

“那是，少侠当真是古道热肠！”

“但是，但是我作为一个过客，途经贵国，出于好心帮助你们捉拿要犯，却被你们诬陷锒铛入狱，吃尽苦头，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要我帮你们，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还有我觉得你们国家的律令存在很大的问题，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喜好和你们不一样，他们就该被烧死？我并不觉得，你们所谓的劫难是什么意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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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来，这个国家都有罪，这是天地的震怒，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报应！”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正义的宫殿发出微不可微的叹息，高悬的利剑静静映照着往来的岁月，丑陋的罪恶在烈焰中走向寂灭。

“对不起·····”三个方向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

“对不起，作为君上我难辞其咎，的确强人所难，狼啸国让你遭受这么多，我万分抱歉，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狼啸国能够办到，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为我们的国家留下几滴血。”

“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救出你。在城门外多亏你仗义出手，那时你帮过我，想求你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了，狼啸国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梦都对于你，这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青春，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不是····昨天我让金迷离开，她说没有地方可去，到处都是飞船城的通缉，我也不知道该把她安置在何处，就把她留在了身边。”

杨晨朝着休鱼投出一个很复杂的眼神，感激、疑惑、惊讶。这不像是休鱼会说出的话，可这些声音却偏偏是从休鱼的嘴里发出的。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梦都的事情诽谤你，当然你也骗了我，当时我就非常怀疑你的元力了，你就看在休鱼姐姐帮过你那么多次的份上，放点血就行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帮了狼啸国这一次，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怎么报复我，哪怕你让我去死都可以，我休雅绝不食言。”

“倒不用死，把我经历的原样重复一下就行了。等事情结束了，再说我和你的恩怨。”

“时间不多了·····”休鱼小声地提醒道。

“且慢，少侠这身行头上祭台恐怕冒犯神灵。”老者欲言又止。

杨晨眉头上挑，反问道：“我这一身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我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换一身干净的自己也舒服点，你马上就要成为英雄了，应该有一身体面的行头。”

听到休鱼这样说，杨晨无奈点头，说道：“那就洗一个澡吧，水不要太烫，水面上要洒满花瓣，准备一套灰色衣裳。”

当听到洒满花瓣时，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吃惊的看着杨晨，杨晨解释道：“既然是去祭台，肯定是祭祀神灵，我放点花瓣也是为了表示对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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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尊重和敬畏。”

半个时辰之后，君上等人带着杨晨来到一处雄伟的祭台前，只见祭台高约五丈，长约十丈，通体白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白色小山。

狼啸国的人都停在距离祭台不远的地方，君上指着祭台说道：“就是那里了，杨少侠只要站在祭台上就行了。”

“你们不过去？”杨晨奇怪地问道。

“除了风元的武者，那座祭台谁上去，谁就会遭到神灵的降罚。”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看着诡异的天空和众人讳莫如深的神情，杨晨没来由地感到不安。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能有什么危险，这座祭台就是为你建造的，它已经等候你几百年了。”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看见一个手里提着酒坛，脚步有些虚浮，眼神有些迷离，鼻头有些发红，神色有些醉态的人慢吞吞走了过来了。

“九老板！你怎么来了。”杨晨说完，不经意瞟了身边的休鱼一眼，休鱼一见到来人，有些局促的侧开脸去。

“这不重要，你来了才是最关键的，这里的事休鱼都告诉我了，挺不错的，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当真没有想到，换做是我，不一定能做到这步，而且我听说你战平了未央学徒中的顶尖高手，了不起！我想告诉你，你已经具备了加入堕落门的资格了。”

杨晨惨然一笑，“如果没有经历那些，我也想过找你，可惜·····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吧。”

“命数而已，这坛可是我珍藏的好酒，特地拿来给你送行，够意思吧。”

“现在不想喝，等会我下来再喝。”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听我的，现在喝，必须喝完，我要看着你喝完。”

杨晨抱歉地看了一眼狼啸国等人，接过酒坛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正如九老板所言，的确是好酒，入口甘甜，回味香醇，杨晨甚至在想，喝一半留一半，等完事后再喝剩下的酒。

杨晨分了三次总算把酒喝完，笑眯眯地看着九老板问道：“下次多带点，一坛不够啊。”

九老板神色有些黯然，还是默默地点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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