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一共有十八个女孩儿，这意味着，荆晴的第一次出手，就花了十八万，当服务员抱着满满一捧筹码走上台的时候，整个斯卡拉的演绎大厅沸腾了，人们这才发现，那个坐在vip卡座当中的漂亮女人，身前，至少还堆放着几百万的筹码。

主持人在后台，一直在关注着台上的情况，当他看见金额巨大的打赏的时候，赶紧平复着心情，尽量表现得从容淡定：“姑娘们，还不给老板们表示表示？”

方瑞本来以为，十八个女孩儿会站在卡座面前，朝着他们三个鞠个躬行个礼，或者，像曾经h国的夜场里面那样，为自己这一桌，单独送上一支舞。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女孩们纷纷褪下了身上的比基尼，一时间，无数男人尖叫起来，反倒是座位上的方瑞和林异，有些手足无措，双双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地方啊！”林异有些懊恼地说：“我真不应该来这！”

方瑞扶着额头，也抱怨道：“晴姐，要是这么弄，这五百万花出去，我还不得鼻血喷涌而亡啊！”

显然，舞台上突然的变故，荆晴也有些始料未及，她刚从地堡里出来，虽然很快地融入了新的世界，但是，她仍旧是低估了新世纪联邦治理下，人们物质生活的匮乏和对金钱的渴望。所以，她赶紧对一旁的服务生说道：“不用这样，我一个女的，她们有的我也有，比她们还好，我花钱，难道是给这帮色狼看得么？”

“好的，那我一会儿告诉主持人，安排一些帅哥。”

“用不着，我就是想花钱，什么都不用给我额外表演，一切都照旧！”荆晴赶紧回绝，生怕一会儿他们为了取悦自己，弄了一帮肌肉男上台，给她展示男性雄风，“叫他们都裹严实了，别跟眼前浪！不然的话，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您是，喜欢绿色的演绎？”

“对！纯绿色的，健康的，倡导人积极向上的。”林异在一旁补充道：“唱唱歌，跳跳舞，整点儿革命歌曲啥的，再不济，唱几首流行音乐，传统民歌，弄得跟星光大道那样就行。”

“二人转也行啊，哪怕有点儿荤口儿。”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说：“老板，二人转现在会唱的人已经很少了，就算有，也得七老八十了，不过，各位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反正不要露的，要绿的。”

女孩儿们捡起地上的小费和衣服，在一众男人的起哄和挑逗下，退出舞台，主持人，重新走上前台，这一次，他没有着急念串场，宣布下一个节目，而是来到了方瑞他们面前。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刚才上台演出的姑娘们，感谢三位老板，祝你们，吉时吉日吉如风，丰年丰月如丰增。增福增禄增长寿，寿山寿水寿长生。生财生利生贵子，子孝孙贤代代荣。荣华富贵年年有，有钱有势有前程！”

荆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老词儿，听着还挺舒服，赶紧吧，下一个节目。”

接下来的演出，在方瑞几个人的干预下，确实绿色了不少，尽管抱着寻找刺激心理的其他人看得索然无味，但是，在三位金主的面前，他们也不敢有太多的抱怨。毕竟，能够一出手打赏就十几万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惹的。

而荆晴也对后续的所有节目都进行了出手阔绰的打赏，打赏金额，根据节目的文明程度的高低进行增长，几轮表演下来，这些混迹在夜场多年，早就学会看人下菜碟的演员，立刻找到了这个规律，为了多赚一些钱，干脆临场更换演出服，修改演出曲目和风格，只为得到更大金额的小费。

一时间，一首首h国流行的经典老歌，出现在演出的曲目当中，斯卡拉夜总会，真的变成了星光大道。

“四毛子来了。”就在方瑞听歌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林异突然说道。

方瑞赶紧顺着林异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出现在了斯卡拉的演绎大厅，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西服黑领带的打手模样的人。

“你认识四毛子？”方瑞问。

林异摇头说道：“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四毛子？”

“直觉。”林异自信满满地说：“不信你问问荆晴，那个人是不是四毛子？”

方瑞刚想询问，荆晴却伸手指了指台上，完全不理会他们谈论的那个男人，说道：“安生点儿，看演出，说真的，虽然他们这地方不太正经，但是，这些演员的业务水平还真的是不错。”

“大姐，正主都来了，哪还有心思听歌了！”方瑞提醒道。

“那你把枪过去把他打死吧。”舞台上，歌手拉完了最后一个高音，荆晴鼓了鼓掌，照例用脚尖从筹码堆的上面，踢掉一摞筹码，作为打赏小费。

“说正经的呢！”

“正经的，就是老老实实看演出，大大方方花钱。”荆晴微微一笑，说道：“正主来了，是因为咱们的钱花到位了。”

“小二百万出去了，可不到位了吗？”方瑞撇着嘴说。

“本来我以为，他得五百万才有反应，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荆晴嗤笑道：“看来，咱们这五百万够用了，不用再加筹码了。”

舞台上，一切照旧，那个人没有打扰工作人员，也没有来到方瑞他们的卡座前进行交涉，而是直接坐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预留的台位上，那里不是vip，只能看见一侧的舞台，但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观察方瑞他们，倒是特别合适。

直到那个人坐下，荆晴也始终没有看向那边一眼，反倒是林异和方瑞，时不时地观察对方，接连几次和男人的眼神交错在一处。男人每一次，都黏着下巴上的一戳胡须，饶有意味地对着方瑞他们微笑。

他的笑容很真诚，也很友善，和方瑞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样子千差万别，但是方瑞知道，越是这样的人，才越不好对付，笑面虎吃人，从来都是不动声色，也不吐骨头。

演出过半，方瑞他们面前的筹码还有一半，但是其他桌的客人已经频繁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们认为，自己这钱花得非常不值，毕竟，荆晴他们的打赏，是给演员的，而不是给他们的，他们不敢直接针对方瑞，但是，却可以要求斯卡拉对今晚的消费进行退费。

这时候，主持人再次上台，对全场的观众委婉地表达了歉意。

“方才工作人员偷偷告诉我，说很多老顾客，觉得今天的节目比较特别，一时间不太好接受，在此，我代表斯卡拉夜总会，给各位道个歉。同时，刚刚得到的消息，今晚所有到场的朋友，桌面上的东西，斯卡拉分文不取，四哥说了，今天全场，都由他消费！”

话音刚落，那些得到了补偿的顾客，顿时热烈地欢呼，他们有一部分人认识四毛子，所以，直接朝着山羊胡男人坐着的方瑞道谢。

而四毛子，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看向众人，而是笑意盈盈地盯着方瑞这边，好像在翘首期盼着，方瑞他们三个，对于他埋单全场的行为，作何应对。　　20095/11040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