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远，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秦叔叔已经替你签过字了，你把手印按了吧。”

贺婉明艳的五官甜美动人，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完美的展现了她前凸后翘的性感好身材。

秦远有些难以置信地艰难开口:“你要跟我……离婚？”

“一个得了精神病的老公，我不离婚难道要留着过年吗？”

她刻薄嘲讽的话对秦远来说，无异于三伏天冒着热气的水兜头泼下，激得他血气上涌。

“我不是精神病，我没有精神病。”

秦远愤怒的咆哮声中难掩委屈。

他从未说过一句假话，为什么一个，两个，就是不肯相信他？

“婉儿，我真的没有精神病。”

“大黄用眼神告诉你，有人想要杀你？还为了让你相信，不惜以死明志？”

贺婉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让秦远伤透了心。

她胸口堵的要命，短短几分钟她已经用掉了毕生全部的演技，再拖下去她怕自己露出马脚。

“按手印吧。”

秦远看着她用不耐烦语气说着绝情的话，一颗心如同油炸水煮般疼痛不已。

那密密麻麻的疼，就像心脏的大小血管齐齐崩裂，疼的他死去活来不能自已。

他满眼受伤，像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一样，耗尽全身的力气不死心的问:“认真的？”

贺婉不敢与他对视，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直到指甲深入皮肉，这才稳住情绪冷冰冰的开口。

“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呵！

好一句好聚好散！

十八年的情分啊。

秦远的胸腔每起伏一下，呼吸就要痛上一分。

心口窒息的疼让他说起话来异常艰难。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便成全你吧。”

贺婉听着他了无生气的话，握着离婚协议书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

她用了一百二十分的意志力，才把想要跟他和盘托出，说出真相的想法压下去。

秦远喉间涌上一抹腥甜，他闭上眼睛强血行吞下去。

“我被锁着不方便，婉儿自己来按吧。”

秦远不知道，就在他闭眼后，贺婉的眼底漫上了一抹红。

她赶忙闭眼将所有的情绪压下，缓缓吐出一个“好！”

贺婉决然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这让绝望的秦远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死。

死的想法刚一出现，他就失去了意识。

程穆满身戾气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满脸的阴云密布的他眼神冷冷的扫向一旁的方医生。

“方林，是我说得不清楚，还是你听不懂人语？”

“我让你把他弄疯，你却给我弄了个植物人？”

“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还是我脾气太好？”

方医生听着声声质问浑身直冒冷汗，天知道秦远这倒霉孩子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他只用了二次药而已，正常这个剂量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把人弄疯才对，怎么这一针下去就昏迷不醒了？

方林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被程穆一把掐住了脖子大力地灌在了墙上。

“少，少主，饶，命。”

程穆阴沉着锋利的双眼不为所动，缓缓施加手上的力度。

“说，谁让你把他弄成植物人的？秦大海吗？”

“不，是。没，没有。”

方林的脸被憋成了紫红色，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

“醒，醒了。”他指着秦远的方向，艰难地开口。

锁在脖颈间的力量瞬间消散，方林劫后余生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这条命就交代了。

程穆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朝秦远走去。

秦远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啧！”

“这么看着我干嘛？不认识了？”

程穆锋利的眼神变得阴翳，脸上带着让秦远陌生又害怕的诡异兴奋，眼神中对的秦远恨意更是不加掩藏。

这样的程穆太过陌生，是秦远从未见过的。

秦远一直把这个没有血缘的继兄当成亲生哥哥对待，而程穆对自己更是千疼万宠，说是有求必应都不为过。

“大，大哥。”秦远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内心的恐惧，也暴露了他早就醒了的事实。

“想要将你抽筋拔骨，恨不能吃你肉，喝你血的大哥吗？”

秦远被他的狠厉样子吓得心脏狂跳。

“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秦大海要在婚礼上杀你的呢？”

秦远蓦然瞪大了双眼，宕机的大脑重新工作。

“你说什么？”

“程穆你说清楚，谁要杀我？”

“呦！这会儿不叫大哥了？”

程穆阴阳怪气的嘲讽让秦远心头一更，但他更在意他之前说的话。

爸爸是世界上对他最好最亲的人，绝不可能害自己。

“你不是我大哥，你到底是谁？”

程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开心的扬起了嘴角，只是那通身的气质怎么看怎么诡异。

“原来我们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喜欢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程穆阴鸷的眼底满是邪恶，无边的恨意席卷着四肢百骸，让他看起来有些癫狂。

“我才是秦大海的儿子。”

“而你，只不过是个其父不详的野种罢了。”

“是你抢了我秦家独子的位置。让我有爹不能认，还要随妈姓。”

“我不信，你胡说八道！”秦远的心慌极了，他不知道一向暖心的大哥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来伤害他。

“你妈抢了我妈的位置死了，而我只是让你痛苦，让你疯而已。”

“这么一对比，我是不是比秦大海那个渣爹好多了？”

“闭嘴，你疯了，快给我滚出去。”

秦远的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程穆的胡说八道，可他的大脑似乎不听他的指挥了。

癫狂的程穆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顾自地说着秦远不想听也害怕听到的话。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竟蠢得认贼作父还不自知，你说可笑不可笑。”

“知道秦大海为什么要安排你在成年的当天就结婚吗？”

“因为你妈妈留了遗嘱，只有等你成年人，结了婚后才能激活那笔巨额资产。”

“哦，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

“秦大海要动那笔遗产还需要你签字盖章，到时候你可要激灵一点儿，别再被骗了啊。”

“哈哈哈……”

“哎呀，我忘了，婉儿已经帮你盖过章了呢。”

“啊——”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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