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士，文道术士，皆是掌握超凡脱俗力量的存在，在正常情况下，所有普通人皆无法奈何修士，人数对他们也并无优势存在。

但与普通人不同，军士阵容齐整，加上悍不畏死的服从性，却是能够力敌三境修士。而清尘为了印证心中猜想，断然不会想着逃离，只会死命而战。

为了解决承天道的隐患，九王必然不会留情，哪怕以数千军卒为代价。朝廷不敢不愿不能对承天道出手，他九王，敢、愿、能！这是付明道与付明学最大的不同。

“九王，凌公子已经踏入成州地界，不日将到达王府！”

魏长青眸中精光闪烁，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九王倒是十分淡然，“我们的军士，可有携带！”

“回禀九王，即便是上了年纪，不得不退伍的老兵，也时刻准备着为九王重上战场，其余战士十余年不曾中断训练，随时可供九王驱使！”

“嗯。情报工作皆是交由你来掌握，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承天道！”

“军中可还有意图鼓动我与朝廷开战的人？”

“有，已被记录在册。”

“那，是承天道之人，还是本心如此？”

魏长青道：“九王请放心，未曾与承天道有所接触的人，我已让刀剑笑看管，至于那些被承天道蛊惑的弟子，也已经被囚禁起来。如能醒悟，还为我西蜀子民，若是实在没有说服之法，我不会轻纵。”

“嗯，那闲逸门与清歌剑楼，便是我们如今的目标了。以凡人之躯，对上绝巅修士，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能为九王解忧，我等之幸也！”

“魏长青，我问逆一句话，你如实回答。”九王语气郑重。

魏长青道：“九王尽管发问，属下必定从心而答。”

“好，如果我让你们自此东进，彻底与朝廷决裂，你们，可还愿意？”

魏长青猛然愣住了，这是多少年来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天下间的九王至尊之位，本该是武神四皇子的，即便四皇子陨落，也合该由最骁勇的九王继任。

在占据西蜀的这十几年间，跟随九王的人，从谋臣到军士，各有离去者，皆是看到了九王不愿再让天下遭受战火荼毒的心思。他们追随的是那个竞逐天下的九王，而不是优柔寡断，弃武从文的付明道。

九王理解他们的心志，他们也体谅九王的怜悯，只是自此道不同，各有取舍。

这么多年了，魏长青很少在九王面前提及此事，他怕会惹怒九王。在魏长青的心力，他追随的永远是这个人，无论这个人做什么选择，他要做的就是冲锋在前，就是奋勇杀敌，就是悍不畏死得替九王解忧。为了九王，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愿景，放弃逐鹿天下的志向。

再度听到九王提及这个名字，魏长青内心惊诧不已，却是很快明白，这不过是九王的一时感慨。

“容属下问九王一个问题。”

“嗯，你说。”

“朝廷与承天道，哪个更强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承天道足以颠覆朝廷却是事实，从这一方面来讲，承天道的强大，难以想象！”

魏长青道：“所以，即便是那么强大的承天道，我们也在所不辞，九王以为我们会畏惧小小的朝廷吗？”

九王轻轻拍他的肩膀，魏长青等一众西蜀军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他奋战一生，他总觉对不住这些战友。

“其实，我不太在乎天下的动荡！”

“那九王在乎的是什么？”

“我想，兄弟们该在这西蜀大地之上，享享福。”

淡淡的话语，却是重重落在魏长青心上，就只是这么简单，就只是这样单纯。不是收买人心的手段，不是故作清高的作态，也不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

从来都是如此，一开始就是如此。那个骁勇善战的九王，在进驻西蜀之后，在四哥陨落之后，他唯一还想做的，是让这些跟随他的人，尽皆平稳得渡过余生。

魏长青一个但男子汉偷偷垂泪，他一直以为九王变了，变得没有志气，没有锋芒，没有魄力。变得向朝廷臣服，变得温顺，变得听从朝廷的指令。

他想不到九王的愿望就是如此简单。

而如今，这个简单的愿景，却有可能因为承天道的介入而发生巨大的变数。

一个挑拨西蜀与朝廷关系的门派，一个不断引起纷争的道统，一个战火的引子。

“承天道初建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已经无人知晓，但是如今的承天道，却是在引动天下风云，他终究是越了界，这也是他非亡不可的原因。”九王道。

魏长青半跪在地上，“愿为九王效犬马之劳。”

九王扶起他，“如果我们这一辈人，注定要活在承天道的阴影下，我希望我们的后人，可以按照理想的方式生活。”

“九王不必多说了，兄弟们早已整装待发。即便是朝廷，也不曾引起兄弟们这么大的仇恨。玩弄人心，摆弄风云，承天道若真是承接天命而为，那何妨逆天而行？”

“好，我付明道看中的人，从来不曾让我失望。只是，我依然是那句话，牺牲不可避免，但尽全力，安稳回返。”

“哈哈哈，定不辱九王之命！”

九王长呼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所念尽皆倾吐，他自己也是轻松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文圣与四哥的具体谋划，但是凌少羽所行，一定是出于他们的授意。凌州起，漱州平，如今到了我西蜀，蕲州已定，还有两州，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很有兴趣知道。”

就在九王军马开始行动之时，凌少羽一行人也终于踏上了成州地界，相较于蕲州的地势险峻，成州更为低矮一些，像是蕲州连绵的山脉围拢着巨大的池塘一般。怪不得说蕲州是西蜀门户，大军至此长驱直入，西蜀再无抵抗之力。

“凌公子，成州的清歌剑楼在江湖中也是前列的门派，我该如何取得武道气运之力？江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