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姚江风雨浪淘沙（一）

乌丹山满怀兴趣的看着，突然变得精彩的世界。太阳从她的脚下缓缓的沉入到地平线下面去了，星星一个一个的亮了起来，周围也变得安静起来，一如过去的数亿年一样。研究所的三个人也睡着了，呼噜声乌丹山听得很清楚，还知道他们的领导不让他们三个人一起睡觉。可能因为过年的缘故，他们三人都喝了酒，然后就睡着了。乌丹山还知道他们喝的酒被人加了一点点的药，真的就一点点，连她体重的亿万分之一都不到，她真不明白三个人喝怎么点点的药就睡着了。

夜很黑，天上没有月亮，空中飘过的云挡住了天上的星星，让研究所的四周显得更黑了，但黑夜挡不住乌丹山寻找光明的眼睛，几亿年的海底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但她还是特别喜欢用眼睛看世界，只要有一点点光，不是绝对的黑体，她就能看见。虽然星光被云挡住，今晚也没有月亮，但仅有的微弱的光线还是让她看到了三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汉子，他们爬过了围墙，撬开了被里面的人称为机要室的房门，卷起了里面的几本图纸，乌丹山知道那是水泥的配方和制作工艺，还有擒纵机构的图纸和制作工艺。那个滴滴答答会响的圆盘还没有实验好，所以还没出图纸和制作工艺。

事情发生的时间是熙宁二年正月初一的凌晨丑寅相交之时，周璋接到报告时时初一的下午，吃好新年午饭小憩片刻。正要起身去和师父说话时，师父派人叫他到前面书房有事。他以为新年能有什么事情，终究是聊天谈学问吧。所以就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书房。

走进书房见到，还有一个长相平凡，中等身材，给人感觉很精干的青年汉子，年纪看上去应该不到三十。周璋也不以外，过年找知州大人的不在少数。正准备上去打个招呼，谁知此人倒是快速的走到周璋面前，躬身一礼到：“皇城司行走，汴梁李毅见过大人”。皇城司这个比后世锦衣卫差了好几个档次的同行，找他干什么，周璋满头雾水。还好李毅接着说道：“本人奉命在余姚公干，紧急情况下可以协助知县大人做事。现得知研究所失窃特紧急向大人汇报。皇城司明州，越州人等已经开始查案。请大人下令让余姚县尉衙役协助配合”。

听到此处，周璋冒出了一身冷汗。研究所一直是重点防范的地方，水泥作为国之重器，收金揽银的无上利器。觊觎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所以对研究所的保安可算是密不透风了。谁知百密一疏还是遭了别人道，周璋恨恨的摇摇头答应到：“我马上回余姚，全力协助李大人，务必把此案查的水落石出，把盗贼和幕后的指使绳之以法。

回到余姚的周璋，正准备召集县尉等人商量破案。护卫队长周青和研究所理事贾理略走了进来，贾理事说道：“师弟大人”他是虔州学府的学生，一直喊周璋师弟。‘研究所成立后，我们发现周边经常会出现打柴的，放牧的人，附近村里面也有陌生面孔出现。我们怀疑有不明的势力在惦记着研究所，于是我和周青商量，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于是我们以过年的理由降低了防范程度，并且把错误的资料放进了保密室。故意让贼人得手，同时我们暗暗跟踪知道贼人进了城东的一个院子，现在还有几个护卫在院落附近，我们问过院落的主人姓吕’。周璋闻言，大大的送了口气。有问李毅是什么情况。周青道：“他一早找到了我们，说是受上司之命保护研究所，我们问他受哪里的命令，他说见到大人才能说，情况就是这样”。

周璋点点头，让周青把李毅请了进来。又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又接着道：“这个背后的主使之人，就交于大人去追查了，不排除是辽国和西夏的敌对势力，请你们务必全力以赴，尽快找到源头”。李毅点头应允。周璋知道既然皇城司插手，此事必定已经通天，自己也就无法再过问此事。命令周青加强防卫力量，同时任命周青为余姚巡检，负责组建和训练乡勇。并从卫队中选出忠诚可靠，武艺高强，头脑清晰的两人，陈武，周泰，（。嗯哼都是周璋帮助下取的名字，原先都叫大狼，二狗到的太不威风了)分别担任开发司，和开发银行的警卫处主官，快速的组建整合保卫力量。

周青看着周璋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内部出了内奸，酒里的药是陈三标下的，有人给了他五百两银子。我御下不严失察了请大人责罚”.周璋良久没有说话，五白两银子就能让一个朝夕相处的兄弟背叛，看来平时这方面教育的太少了，总以为都是同乡的子弟兵，肯定同气连枝，甘苦与共，何况这几年里一直没有一点亏待他们。看来要采取一些措施了，恩威并重才是王道啊。

想到这里对周青说：“县尉明天会让巡检房派五个人去四明山里面青虎湾岗抓两个拦路抢劫的蟊贼，你带可靠的兄弟和陈三标一起去。回来给他安排一个殉职，把抚血金发给他家人”。周青赶紧点头，口称一定办好决不会再有一丝差错。周璋接着说道：“事情办完后，召集所有兄弟，自己杖三十，罚俸两个月。同时我会宣布你和贾理略防范未然处置有力，各赏银一百两。我想你能领会我的苦心”。周青连连重重的点头，表示清楚周璋的意思。

青虎湾岗地处四明山深处，周青用了三天时间才处理好事情，回来向周璋汇报，周璋让周青先把这个事情晚上内部先通通气。明天卯时训练完毕后，他会去训话。交代完毕让周青出去，周璋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年的顺风顺水让他有点放松了。一县百里之地以他为尊，漫天鲜花和掌声，阖县上下皆听命与他，让他有点飘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年如此功绩，水泥如此重要肯定有太多人眼红嫉妒了。官方因为有师父当着，还有终究也要注意点风范，吃相不能太难看，看来无论明暗黑白自己都要提高警惕，要有足够的应对措施了。

第二天，卯时正周璋站在整齐排列的队伍前，面色严的沉声说道：“事情周青已经给你们大致说过了，我不再重复。我要说的是从今天开始，晚上学习一个时辰，没有文化的队伍是愚蠢的队伍，同时没有信念的队伍是一盘散沙，面对利益的诱惑，区区五白两银子就能把所有的兄弟卖光，这是我们大家的耻辱，记住没有”。周璋大声的吼了出来，“记住了”二十多个人齐声回答。‘大声点，像个男人’。周璋大声吼着。‘记住了’众人齐声狂吼，地上的尘土都被震的飞扬起来。声音静了下来后，周璋大声宣布“周青防范未然处置有力，赏银一百两”。众人露出轻松的神情，大人还是温和的大人，虽然说的重了一点。未待众人想玩，周璋又高声说道：“周青未能及时发现陈三标的异常行为予以制止，导致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最后走上了不归之路。鉴于以上失职行为，决定杖三十，罚俸三个月。免去卫队长之职务。另行安排”。众人听得如此严厉的处罚周青，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以后都得小心点了。周璋又当场任命了另一位年轻许多的堂哥周汉，这个名字不是他取得，是周老爷子他父亲取得。精明强干的汉子，三十岁不到点，这两年进步很快，现在任卫队长倒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周汉大声吼着，坚决服从命令。成为了第二任卫队长，一任周青在寒风中凌乱，一声不吭的挨着三十杖。

晚上，周璋带着金疮药和酒来到了周青的住处。周青正在床上唧唧歪歪的哼着，周璋不屑的说道：“不用装了，打得声音我听得出，都是自己的兄弟，护着你呢。”周青憨憨的呵呵干笑两声无语了。周璋扔掉金疮药，取出那坛十八年的太雕，酒还能喝吧。周青激动的说道：“别小瞧人，就你那酒量呵呵------”周青怪笑了一声。外面有人拿来几样小菜和酒杯餐具，二人相对小酌起来。

不一会，一壶小酒下了二人的肚里。周璋说道，‘酒也喝了。我已吩咐账房明天给你结算报酬，我会另外再加你一千两银子。你呢，就回家做你的富家翁，老婆孩子热炕头不亦乐乎’。

周青闻言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汗水也冒了出来。连声说道：“大人，你别吓唬我，这样回去，乡亲们的口水就能淹没我，还不如把我扔到姚江里去呢。大人千万可别啊”。周璋看着惶恐不已的周青，露出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