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暗松了口气，顾以沫的懂事，让他欣慰眸光愈发温柔，“嗯，爱妃心善，不过废后这般死不悔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总要给她一点教训。”

下令重打了废后二十大板，再赏赐了顾以沫，陆明玉一堆东西事情就结束了。

这样和稀泥的态度，只让沈娇娇冷笑。

她看了眼顾家母女没说什么，顾家终究是沈宴卿的走狗，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

“王爷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明霞宫陪贵妃娘娘坐会。”

她出来态度和语气明显就变了，不再喊他“四爷”也不再喊“大叔”而是无比冷漠疏离的“王爷。”两个字。

现在他才发现这区别很大。

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就喊四爷，有意跟她闹情绪的时候喊大叔，生气了喊陆九渊，有意撇清关系了就喊王爷……

陆九渊脸色很难看，心里明白她终究是介意了，能不介意吗？

因为他一句话，害她进了大牢，很有可能这是害死她的最大原因，她不进大牢起码没人敢动她。

“好。”陆九渊唇色泛白，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她跟陆明玉去了明霞宫，而自己则去了宝华宫。

……

“你和四哥怎么了？”陆明玉很快就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劲，回到明霞宫就忍不住问。

沈娇娇若无其事淡笑，眼神愈发冷漠无情，“没什么？今天表现的不错。”

陆明玉得意的扬眉，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学了长公主，因为知道皇帝的白月光是长公主后，她就暗中打听了长公主从前的很多事，她的性格，爱好，做事风格等等，暗中学习，模仿。

今天小试了一下，就觉得皇帝对她明显不太一样。

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都是四嫂教的好，我觉得你说的对，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心狠手辣，满是算计的女人。”

“皇上对周瑶一点点厌恶，就是因为她心狠手辣，满心算计。”还有她不该害死长公主。

陆明玉心情不错，“四嫂今天很厉害，我还是要多多跟你学习。”

她今天才发现，沈娇娇其实也挺像长公主，尤其她对宫里的情况好像很了解。

三言两句就能拿捏住皇帝，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至少她在皇帝面前就感到压力很大，今天敢顶撞他都是因为自己的确没有给顾以沫下药，心里委屈才敢顶撞她。

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沈娇娇捻了桌上果盘上的一个果子咬了口，眼眸微眯，眉眼满是冷漠凉薄，“派人去冷宫看着，我怀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对方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你，说不定主谋不是周瑶。”

陆明玉背脊一凉，“不是她，那会是谁？是顾家吗？”

沈娇娇捏了捏眉眼，觉得她还是再缺了一点脑子，“不排除是顾家，不过顾以沫肚子里的龙子是顾家争夺皇后之位的筹码，他们不至于蠢到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陆明玉脸色难看，“可顾以沫不是没事吗？我想肯定是顾家想趁机除掉我。”

“宫里不是还有别的妃子吗？别老盯着顾家，眼睛放开一点，脑子再转转。没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吗？”

陆明玉面色僵住，突然想到了宫里还有好几个女人，背后家族身份都不低，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后位。

的确很有可能她和顾以沫都成了别人的靶子。

见她脑子活络起来了，沈娇娇惬意的靠在贵妃榻上吃了几口果子，“利用你除掉顾以沫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成功了就是一箭双雕。如果没有成功，也能让顾以沫对你心生恨意，然后你们在宫里相斗，到时候两败俱伤，你觉得谁最有资格上位？”

陆明玉看着她，心里明白了什么，只刚才她为什么还那样做？

像是故意将罪名安在周瑶身上，细想起来只让人毛骨悚然，“你早知道是谁，不是周瑶做的，为什么却故意转移到周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