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璟薰很想阻止席晓枫让文瑶去干那么危险的事，但理智告诉她，相信席晓枫应该才是正确的选择。

稍微衡量后，连忙给自己的配枪换了弹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救援文瑶。

……

怪物那巨大的头颅伸到文瑶面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股恶臭直扑她的脸颊。

“你很痛苦。”

莫名地，文瑶的内心没有一丝恐惧，她伸出一只手轻抚着怪物的脸颊，“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怪物身体微微一晃，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眼角一滴眼泪缓缓滑落。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文瑶继续安抚着怪物，然后把药盒内药丸一股脑地倒出，轻轻放到怪物嘴边。

怪物并没有排斥，而是伸出舌头把药丸全部卷入口中。

……

“是她，果然是她。”

没了一只手臂李长贵两眼放光，像是确定了什么事。

咕噜——

韩璟薰不自觉地吞了口吐沫，她一度认为那只怪物会一口咬掉文瑶的手。

好在她担心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她在心中自问，如果让自己和文瑶转换身份，自己是否能如她一般？

这个女孩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可她那弱小的身体内却蕴含着自己只能仰望的坚韧。

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在韩璟薰内心扩散开来。

猛地一咬牙，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也要拥有文瑶那样强大的内心。

不是为了和谁比，而是为了……

捍卫自己这身制服所代表的骄傲。

……

吃下了药丸，怪物眼中的猩红退去，多了一些属于人性的东西：“枫哥，我……”

“别说话，我都知道，都知道，不怪你。”

怪物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席晓枫，刚想说什么，却是被席晓枫直接打断。

“不，枫哥，夕若和萱儿被…被…我……”

怪物直接匍匐在地上，似是想起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抱着头泣不成声。

“枫哥。”

猛地抬起头，怪物眼中满是祈求，“枫哥，求求你，帮帮我……”

像是意识到什么，席晓枫猛地握紧拳头，厉声道：“不，别求我，你不准求我”。

怪物匍匐在地上，突然抱住席晓枫的脚：“枫哥，我不想像上一次一样了，求求你，你和我都清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一次我不可能在恢复过来，求求你，杀了我”。

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怪物，席晓枫的手握的咯吱作响：“老朱，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可以答应你很多事，但……”

“席晓枫。”

怪物突然嘶吼道，“难道你屠杀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灵还少吗？你杀了那么多生灵，难道还差我一个吗？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呜呜呜……”

怪物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颤抖着趴在地上发出悲鸣般的“呜呜”声。

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席晓枫屈膝蹲在怪物前面，缓缓道：

“老朱，这是你想要的吗”？

怪物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将一只手搭在怪物的肩膀上，席晓枫的语气突然变得平缓：“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

“枫哥，对不起，刚才……”

“你说的没错，没必要道歉。”

怪物还想说什么，席晓枫却是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什么事想要我去做吗”？

听到席晓枫的话，怪物却是看了一眼文瑶，然后用只有席晓枫能听到的声音道：“是她吗”？

席晓枫点了点头：“是她”。

“替我们保护好她，这是我们欠她的，也是你欠他的，你要替他，保护好她。”

“我会的。”

似乎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一切，怪物眼神中再也没有悲伤：“来吧”！

单手搂住怪物脖颈，席晓枫轻声道：“虽然你没有说，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伤害了夕若和萱儿的人，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噗呲——

随着席晓枫话语落下，他的一只手直接贯穿了怪物的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

“谢…谢谢”。

怪物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眼中神采尽退，身体轰然倒下。

“嘿嘿嘿…”

看着倒下的怪物，李长贵发出阴冷的笑声：“精彩，嘿嘿嘿，实在太精彩了，虽然最终没能让他变成完全体，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你不怕死？”

席晓枫没有回头，背对着李长贵缓缓问道。

“死？哈哈哈…”

李长贵放声大笑：“谁会不怕死呢？只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杀得死我”。

“老岩，你干什么”？

突然，韩璟薰惊呼出声。

只见辰玄岩一把夺过韩璟薰的配枪，面无表情地冲到李长贵面前，举枪就射。

砰砰砰——

一口气打完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李长贵的半边脑袋被直接打飞。

“哈哈…在来几枪，多来一点，好久没有体验这种身体被击穿的感觉了，哈哈……”

虽然脑袋上红白交错，但李长贵却是没有死去，嘴角更是扬起让人发寒的扭曲笑容。

“这……”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韩璟薰的世界观再次崩塌。

缓缓起身，席晓枫看向李长贵：“老岩，带文瑶她们出去”。

“嗯”了一声，辰玄岩没有废话，拉起表情复杂的韩璟薰向门外走去。

虽然文瑶不太愿意出去，但看了一眼席晓枫后还是乖乖地向着仓库外走去。

走出仓库，辰玄岩还特意关闭了大门，似乎是不想让两女看到里面的情况一般。

直到仓库大门被关上，席晓枫才一步一步走向李长贵，缓缓道：

“傀腾，寄人而生，驭人而事，无影无形，不死不灭”。

被席晓枫一语道破身份，傀腾却是毫不紧张：“嘿嘿，看不出你还有点见识”？

“你说得没错，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得了你。”

顿了顿，席晓枫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或许刚才你没注意听，老朱对我说了‘我们的世界’，你可能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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