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陆熙宁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发怔，然后进一步确认：“是从楼上摔下来就死了吗？”

“嗯。”靳少珩应，显然不愿多谈。

陆熙宁唇角扯了下笑，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真的开心。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到想亲手杀了她，恨不能千刀万剐。

可靳少珩却告诉她，林清越死了，她连亲手给孩子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陆熙宁翻身躺回床上，仿佛身体刚刚积蓄的力气，又泄了似的。

她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又沉浸回自己的世界里。

又在想孩子吧？

靳少珩满眼担忧，但他不告诉陆熙宁真相，是不希望她生活在仇恨里。

因为陆熙宁在他眼里是美好的，她手上不应该为林清越那样的人沾上脏污。

……

时间又过了几天，陆熙宁依旧躺在床上。

好像除了陆羽铮来，能让她勉强提起些精神，陆熙宁已经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也拒绝去感知外面的世界。

可她再这个样子下去，只怕整个人要垮了。

靳少珩便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把她抱到外面吹风。

不知道是不是躺的太久，她站都站不稳，而且还会头晕。

最开始难受的时候，还吐了他一身，但靳少珩并不在意。

如此坚持了两天之后，陆熙宁情况终于好了一些。但大多时候被他抱出去，也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

靳少珩会拿小蛋糕给她，她不吃，他就想方设法，能喂两口是两口。

只因为医生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靳少珩也知道，她任由他“摆布”，不是原谅他了，只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心思和精力罢了。

可即便这样，靳少珩也是满足的，只要能陪在她身边。

这天，陆熙宁半夜醒来，却没看到靳少珩。

倒是病房的茶几上，笔记本电脑没关，屏幕上折射着蓝色的光。

这是靳少珩最近的常态，她睡着了，他就在病房边守着她边工作。

陆熙宁也没有多想，她原本要去卫生间。走到门口时，却听到走廊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么多天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吗？”靳少珩似在发脾气，只是嗓音压的很低。

“对不起，靳总。”另一个则是刘伟杰的声音。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已经确定指使人在监狱对林清越实施暴力，故意把她放出来的人是李春兰。”

陆熙宁本来以为是工作的事，直到听到林清越的名字，握着门把的手收紧。

“实质的证据呢？”靳少珩问。

“她很谨慎。”刘伟杰惭愧地低头。

“那提供给林清越枪支的人抓到没？”靳少珩又问。

“死了。”刘伟杰回答。

“给顾遇之的车动手脚的人死了，提供给林清越枪的人也死了。

刘伟杰，你是不是也被李春兰收买了？”他对这个手下最近的表现很不满。

刘伟杰不说话。

不是他不尽心，是对方做的太周密，显然盘算已久。

所以林清越的越狱，和顾遇之的车祸都不是意外，是李春兰所为？

门内陆熙宁出神地想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赶紧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假装还在睡。

靳少珩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进来，看了眼陆熙宁，她还和自己出去时一样，也没有多想。

可当他第二天去了趟分公司，还在开会时，就接到了庄妈的电话。

“少爷，少奶奶不见了。”

靳少珩急忙赶往医院，病房里看起来一切如常，就连换洗衣物都没少一件。

可他有预感，陆熙宁没有出事，她是自己走的，而且早有预谋。

“靳总，太太订了上午回国的航班，这会儿已经起飞了。”

果然，刘伟杰报告刚查到的信息，证实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