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怎样?”贾赦战战兢兢问道。
“我就想把事情搞清楚,你们不明不白的把人打了,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吧。”
贾珝冷视众人。
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了解到,贾牧疑似偷了林黛玉的东西,所以才被执行家法。
可是以他对贾牧的了解,虽然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为人有问题,但绝不是鸡鸣狗盗之辈。
“有什么不清楚的,林妹夫从扬州给林侄女寄来一箱东西,是你父亲接收的,现在东西不见了,不是你父亲贪墨了还能是谁?”贾赦理所当然道。
“不是这样的大哥——”
贾牧急忙辩解,才开口却被贾赦打断。
“你叫谁大哥!”
贾赦打心眼里瞧不上贾牧,只把他当成仆人看待,怎会允许贾牧称呼自己大哥。
贾牧立刻缩头缩脑不敢说话。
贾珝目光蔑视贾赦,这个贪财好色的废物也就只能在贾府门里耍耍威风了。
他冷哼一声:
“哼!贾大老爷好大威风!”
“爹呀,既然人家不认你这兄弟,你就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了,以后就直接称呼他贾大。”
奴仆之辈才被人这样称呼,比如赖大、赖二。
贾大闻言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敢怒不敢言,只好把头转向其他方向。
贾牧此刻虽得贾珝撑腰,但他窝囊惯了,仍旧放不开,目光怯懦地看向贾琏。
“林姑娘的东西确实是我接收的,但老太太院我进不去,于是就东西把放在了旁边的荣禧堂。”
“本想过后通知人来取,可转眼东西就不见了。”
“我放东西的时候琏二爷也在,他可以作证。”
(此时大观园并未开放,林黛玉住在贾母的碧纱橱。)
贾珝听他说话就生气,真是怒其不争。
林黛玉是个晚辈,他却用敬语。
竟然还称呼贾琏为爷。
这是真把自己当奴仆了,平白让贾珝跟着受连累。
“贾琏就是贾琏,称什么琏二爷,你别给我丢人行不行。”
“贾琏,你怎么说?”
贾琏年龄比贾珝大,正常情况下贾珝该称呼他二哥,但既然人家不待见,只好直呼其名。
“你爹放屁呢你也信,我今儿个就没去过荣禧堂。”
“贾二...贾琏你怎么能这样,当时你明明就在。”贾牧着急道。
“有人看见么?叫证人出来。”贾琏有恃无恐。
贾牧回想一下,当时好像并没有人其他人,当即大声悲呼:
“哎呦,老天爷呀,我要被冤枉死了,我一世清白......”
听老爹哀嚎的跟个妇人似的,贾珝恨得直咬牙。
都这当口了连句难听话都骂不出口。
当真是被贾府给驯化了。
看来这荣国府是不能呆了,得尽快离开才行。
想到这他顿时有些不耐烦。
“报官吧,让六扇门的人进来,东西到底被谁拿了,一搜不就搜出来了么。”
“不可!”贾赦、贾琏异口同声道。
两人都是藏污纳垢之辈,生怕被人搜出不可见人的东西。
其他人也是眼神忌惮,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对,不能报官,咱们可是贵勋,又是皇亲,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贾珍自矜道。
“所以为了不被外人看笑话,我爹就要被冤枉死,对么?!”
贾珝上前一步怒视贾珍,后者被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不是,又不是我......是老太太,对,是老太太断的案。”贾珍语无伦次地辩解。
“哼!老太太糊涂,你们也糊涂?!”
贾珝这话无人敢接。
“既然不能报官,那我自己查,想必我们院已经被你们搜查过了,现在我要查你们的,先从贾琏开始查。”
“搜查我?你敢!”贾琏色厉内荏道。
“你说我敢不敢!”
贾珝摊开手掌,看向贾琏那张细皮嫩肉的脸。
贾琏吓得转身就跑,却被身后的奴仆绊倒,与他们一起躺在地上。
他惊恐看着那些奴仆,每一个半张脸都肿得跟猪头一样,鼻孔、嘴角鲜血横流,全都是拜贾珝巴掌所赐。
贾琏怂了,挣扎起来躲到他媳妇儿王熙凤身后。
他觉得贾珝再混账也不会打女人。
王熙凤最是泼辣,见男人无用,立刻顶了上去。
“我说珝兄弟,你可不能这样。”
“我们是正门嫡出的,绝不会做那等下作勾当。”
“你这一搜查,不管搜不搜得出来,我们名声先坏了,你琏二哥你可以不管,但我们妇人家的脸面你总得顾及一下吧。”
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可惜贾珝却不吃这一套。
“你叫我兄弟,那我权且称你一声嫂子。”
“我说二嫂子,这人呀一旦下作起来,可不管嫡出庶出,我听说有人专喜欢用公钱放印子,利滚利不知害了多少家破人亡。”
“你说她下作不下作呢?”
王熙凤闻言登时愣住了,一张俏脸瞬间没了血色。
她不可思议地瞧向贾珝,拿公钱放印子这事儿她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连心腹丫鬟平儿她都没告诉,没想到被贾珝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贾珝也不管她,扛起老爹贾牧就往贾琏院子走去。
贾牧先前挨了一阵板子,屁股都打开花了,已经没办法行走。
“走吧,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他走了几步却无人跟随,于是威胁道: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要不查个水落石出,以后谁都别想安生。”
众人这才紧跟过去。
到了贾琏院子,贾珝把老爹放在院中石桌上,问道:“丢的什么东西?”
“是个一尺大小的紫檀梳妆箱,上面刻着竹木花草,分量不轻,估计里面有些金银首饰。”
“里面都是我娘生前用过的东西。”便听林黛玉怯生生地补充。
贾珝转头看向她,目光灼灼,林黛玉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知道了。”
贾珝说着走进贾琏房间。
贾琏夫妇赶紧跟了进去。
王氏、秦可卿、李纨、林黛玉等女眷也都入内。
男爷们儿除了贾宝玉这个臭不要脸,其他人都站在院中等候。
梳妆箱是个三十多厘米的立方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不容易隐藏。
“我就不动手了,你们帮忙搜一下吧。”贾珝对满屋女眷说道。
一开始她们都不敢下手,可后来有人带头就都没了顾忌。
带头的是贾环的生母赵姨娘,她是凑热闹的不嫌事大,顺便还想顺手牵羊。
贾宝玉也搜的起劲,他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像是在发掘宝藏,不一会他便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物什。
“咦,这玩意儿挺可爱,凤姐姐,你把它送我可好。”
众人看去,只见贾宝玉手里拿着一件玉器,绿油油的,形状跟胡瓜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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