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润从包厢出来，下楼到一楼的大厅里坐了没一会，就见女朋友被两人陪着从楼上下来。

连忙起身去接了接，“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

“想早点回家。”于鹿朝许润笑笑，又回头看向送她出来的祝展颜和宋宴宁，重点是祝展颜，“展颜，今天的事有点扫你的兴了，抱歉。”

“这都哪跟哪，”祝展颜连忙摆摆手，“千万别多想，你们过来我就很高兴了，回去也别多想，好好休息。”

“嗯。”

于鹿重重点点头，抱了抱她，又抱了抱宋宴宁，“那我跟阿润就先走了。”

宋宴宁朝许润示意了下，“路上注意安全。”

“堂嫂放心，祝小姐再见。”

目送小情侣手牵手走出酒店大门，祝展颜和宋宴宁对视一眼，都有点如释重负。

“今天这事闹的，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还不能够。”宋宴宁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她们两家是邻居，两家的长辈们之间不出意外应该也是互相熟悉的，突然不往来，肯定会有人发觉到异常。大过年碰上这种事，挺扫兴的。”

祝展颜想起来戚菡还有些义愤填膺，“没想到那个戚菡是这种人，我想起来她之前在洗手间说的那话就觉得恶心，我看她以后也没脸出现在小鹿面前了。”

宋宴宁挑挑眉，“如果脸皮不够厚的话，她应该也说不出来那些话。”

祝展颜：“……这倒也是。等等，宴宁你说有没有可能她还会跑小鹿面前求小鹿原谅她？”

“这个……也不是没可能。”

“那……到时候我就真得佩服一下她的不要脸了。”

戚菡这会还真没想过去见于鹿。

甚至还想躲着她。

心不在焉地陪吃完了一顿饭后，她因为心里想着事，也没留意到荣新中途出去又回来后，对她骤然冷淡下来的态度。

同桌的另一个姑娘倒是察觉到了，不过她跟戚菡也不熟，自然也不会多事去提醒。

五个人几乎是各怀心思地出了包厢下楼。

到了酒店大门外，荣新看了眼他哥，扭头朝戚菡道：“我喝了酒没法开车，跟我哥的车回去，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戚菡脸色一变，又连忙乖巧笑着点了点头，“新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荣新摆摆手，快步走到他哥身后，用行动跟他哥表示自己跟戚菡划清界限。

戚菡站在原地僵笑着目送车子离开，这才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伸手去拦出租车。

小鹿跟她决裂，许润又狠狠拒绝了她，这一晚，友情和爱情都离她远去了。

自己还能抓住的，也只剩这一份事业了。

结果出租车还没到家，她翻出包里的手机准备看看时间的时候，就见被自己静音了的手机上好几个薛姐的未接电话。

戚菡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回拨了过去。

那边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薛姐的声音就连珠炮般响起来。

“戚菡，我的小祖宗，你今晚上不是去陪荣少吃饭了吗，就吃个饭你到底干了啥，你知不知道荣少公司那边的人刚给我打了电话，你的女二号，没了，没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就跟我好好说说，今天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补救啊我的天！”

戚菡呆呆地听着手机里薛姐的声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

薛姐那边久久等不到回音，急得差点抓头发，“你哑巴啦？喂，喂？”

戚菡忙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压根冷静不下来。

再加上还有电话里的薛姐一直催催催，她冲动之下，直接伸手按了关机键。

一瞬间耳边消停了，但脑子还在轰隆作响。

她的女二号，原本铁板钉钉的女二号，没了！

为什么？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许润当着荣新的面，否认了她的朋友关系。

但，起码他们是认识的啊？至于吗？

还是……

戚菡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姑娘？姑娘？”

戚菡抬头看过去，对上前座司机看过来的眼睛。

视线聚焦，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你家到了，是这吧，车费十三块。”

戚菡付了钱，从车上下来，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听到隔壁响起的开关门声，她这才愣愣扭头看过去。

许润刚把于鹿给哄睡下，又跟于母告辞，从于家出来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见是戚菡，又连忙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车前，上车关门，第一时间驱车离开。

他现在看戚菡，就跟洪水猛兽没什么两样。

戚菡把许润看到她后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看着飞快远去的吉普车，一直到看不见吉普车的车灯，这才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抬手抹掉满脸的冰凉。

完了，全都完了！

另一边。

在荣涛等人走后不久，祝展颜和严铭锋的小婚宴也到了尾声。

宋宴宁被祝展颜挽着手，刚从包厢出来，就接到了许乘月打过来的电话。

“没有喝酒，这就准备回去了，不用来接。”

许乘月：“……好吧，你把我想问的都说完了，那回来路上小心开车。”

宋宴宁忍不住弯了弯眉毛，“圆圆和卷卷都睡了吗？”

“还没有，刚洗完澡，这会在床上玩你刚买的那个拼图，说要等你回来再睡。要不要跟他们俩说说话？”

“不用不用不用，”宋宴宁拒绝三连，“圆圆那小子肯定又没完没了，我先挂了，你们三个先玩着，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宋宴宁扭头就见祝展颜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

“啧，这当了妈的人果然是不一样，我还记得咱俩在学校宿舍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一转眼这好几年过去了。”

“所以，珍惜当下。”

“你说得对。”

说着话就到了楼下结账的柜台前。

严铭锋快了一步，只不过这会正站在柜台前皱眉。

祝展颜看他这个表情，“怎么了？”

“有人在前面把账给结了。”

“啊，会不会给结错了？”

宋宴宁在后面听见，若有所思了两秒钟，看向柜台后面站着的收银员，“请问给我们那个包厢结账的人是谁？”

“是荣先生。”

“那应该没错了，走吧。”

迎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宋宴宁：“……是认识的人。”

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

等祝展颜凑过来，她才多解释了一声，“戚菡就是那位荣先生带来的。”

祝展颜顿时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