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伤换伤吗？”

三堂主笑意扩大，其中充斥着癫狂喜悦。

“可惜你拼不过我！”

手臂携带着内力猛然发动。

凭借着一点接触，推着封清歌硬生生后退了三步。

与此同时，看在他肩膀上的武器，彻底嵌入骨头之中。

“以伤换伤？你还没有资格。”

凤眸中嘲讽之意如地泉涌现，烫得人心头发慌。

三堂主心中不安浮现，不妙的触感传来。

低头看向他全力击打的位置。

大力之下，封清歌手臂之上的衣物完全被震碎，露出织物下的黑色铁器和藤条兽皮打造的护腕。

或者说是护臂。

将整条小手臂遮挡住的防御装备，完全抵消了攻击。

其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坑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

趁着男人一瞬震惊的时机，封清歌拉开两人距离，紧盯着浑身血污的三堂主，心中计算对方还剩下几成战力。

“你竟然使诈？！”

“一点小手段而已。”

面对强敌，不做准备就出手，那不是有勇气而是冒失。

“你以为凭借这东西能护你周全吗？”

三堂主被黑红不一血痂覆盖的脸无比狰狞。

“愚蠢无知！”

封清歌轻笑了一声，后撤几步又拉开了些许距离。

三堂主见到她退避，狰狞愤怒的表情溢出一丝得意。

赤手空拳再次冲向封清歌。

而这一次，封清歌并未躲避。

侧身扫腿，趁着三堂主回避攻击的时间，一拳砸在对方肚子上。

如同被愤怒中马匹直接踩踏的力道，三堂主几乎能听到体内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不受控制晃了一下。

不等他迅速调整，攻击就像是急落的雨点般密集袭来。

反应迟钝一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直到此刻三堂主才发现一个非常恐怖的问题。

几个师兄弟之中，力量最强的他，竟然不过刚好和一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持平。

即便是因为有伤在上，也同样令男人震撼。

目光锁定三堂主身上每一处关节，计算躲开会受伤的攻击，至于其他虚晃或者不至于重伤的招式，封清歌直接选择用身体上绑了护甲的位置硬接。

拳头打在护甲上的声音，没有沉闷肉感，反而像是钝器击打铁器。

听着就觉得痛。

封清歌能明显感觉到三堂主的进攻力道和速度都在减弱，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方一往无前的进攻趋势。

就算现在是她在主导攻击，却依旧有种对方才是进攻者的感觉。

这种对手，如果不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恐怕不可能结束。

杀意一闪而逝，封清歌猛然攥拳砸向三堂主心口的位置。

全力攻击的不好之处，就是会将弱点彻底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此刻脑子里只剩下战斗本能的三堂主，自然不会放过封清歌看似毫无防备的后背。

双手交叉合拢，抡起手臂狠狠砸下。

巨大力道，还未落在身上，封清歌已经感觉到背上火烧火燎的疼。

但她却完全无视这次攻击，内力疯狂涌动灌注，一拳轰在三堂主心口处。

咔吧！

胸骨断裂的声音，比肩膀上的剧痛更快袭来。

本能抬手抚上肩膀，看着被冲击力打飞出去仰躺在地上抽搐的三堂主，脚步小心翼翼靠近。

“咳咳咳……”

男人小声咳嗽，吐出一嘴血沫。

被血液浸染后更加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死死瞪着封清歌。

不是死不瞑目，但也差不多。

“看来是你输了。”

男人张开嘴想要说话，但堵在喉咙处的血沫，却让他无法开口。

小幅度咳嗽几声，战斗热情退去之后，伤痕累累的身体宣告这一战他有多惨。

眼睛死死盯着逆光看不清面貌的人。

“我……伤了，不……是，你。”

封清歌知道这人是不服气，觉得他是负伤战斗才会输。

眸子冰冷地摇了摇头，道：“打架不带脑子，你会输在自己对战斗的疯狂之上很正常。”

随便叫了一个士兵看住无法动弹男人，封清歌抬手快速在疼痛到麻木的肩膀上点了几下。

捡起一旁丢在地上的武器，再次加入战局。

她今日带出来的，都是宫中好手。

对上尸傀这类非人之物，不至于捉襟见肘。

她加入战斗，只是为了更快结束。

将长剑当做砍刀，斩掉最后一个头颅，封清歌看着天空中从未动过的月亮，神情沉凝。

“找找附近有什么特殊之处。”

见有人不解，封清歌解释了一句。

“我们被困在了幻阵之中，眼前一切都非真实景象。”

侍卫们恍然，而后心底涌起一丝丝恐惧。

对未知之物的恐惧。

“无妨，只要找到破局关键就好。”

“是！”

侍卫越过一地尸体开始寻找不正常之处。

带队之人则向封清歌汇报伤亡情况。

有十来人因不熟悉尸傀战斗方式重伤，其中有三个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其他人只是受了点轻伤。

全员无任何伤亡。

这个数据，并不算意外。

封清歌简单夸赞了两句，然后说起了实际好处。

“今日所有跟本殿出宫的侍卫，一律赏三十两白银，受伤者根据轻重增加。”

“日后你们所有的俸禄提一倍，直接从芷眉和芷兰手里领，不必走宫中账目。”

她背后有两个吸金机器，别说是提一倍，就是再多几倍也养得起。

“谢殿下！”

来自上位者的称赞当然好，但有更实际的好处，也没有人会不开心。

众侍卫寻找幻阵阵眼的同时，封清歌缓步走向还在地上躺着的三堂主。

“我有几个问题，不知三堂主可否解答？”

四肢动弹不得的男人，偏头看向她，喉头涌动，努力想要将口中血液吐到封清歌身上，最后确实徒劳无功喷了自己一脸。

好在他脸上本就血痂纵横，多个一星半点也无妨。

“你们赤云阁所图到底是什么？”

三堂主转过头，一副不愿交谈的模样。

“名利？财富？权势？”

男人依旧不说话，但封清歌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不屑。

“都不是吗？”

诡异的祭坛和过分狂热的四公子白瞳在封清歌脑海之中交叠。

“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