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你要和贫道交易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啊？”

张玄陵此时拍了拍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因为这个口袋里面除了一个掌教天师的令牌，其余的一概没有！

“放心，我要的，你肯定有。”

说完，莫炎华轻轻抬起胳膊，在腕载电脑上点了一下——

“嗡

！”

一阵阵设备运转的轰鸣声出现，随后在引力子屏障内，一道道电光如同突然出现的雷蛇，扑向张玄陵！

几乎下一秒，感受到足以将他再次重伤的电流传递到身体的一瞬间，张玄陵体内的五雷天心诀开始爆发出了属于这个时代中最璀璨的力量！

一道道紫电雷蛇开始顺着一种特殊的立场引导，非但没有形成电势差伤害张玄陵本人，反而是被这种力量缓慢的吸收，化作一种莫炎华此时还无法理解的存在一点点的消失在了他和女帝的眼里！

“不愧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天师绝学，五雷天心诀！这种掌控自然界中雷电的力量可以说是天下中独一份的存在。”

莫炎华看着最后一点雷蛇化作了暗淡的光芒直到消失，轻轻拍了拍手、

“嘿嘿，道爷我别的不说，霹雳雷火这个东西还没谁有我玩得转！”

看着张玄陵乐滋滋的样子，莫炎华面罩下的嘴巴瞥了瞥，玩电，呵

要不是为了你的功法，我现在就活活电死你！我倒要看储备电源内接近七十万度电你还玩不玩的转！

无所谓的看着眼前脏兮兮的疯老道，他金属的面具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你儿子的问题。”

说完，原本没有任何光芒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这些画面大部分都是根据MOS

进行的三维还原技术，一方面结合了之前的资料内容和动画建模。

加上之前通文馆少主张子凡也不是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合成出来的人物莫炎华可以担保，哪怕和本人有差异，也绝对不是肉眼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可以明显看出来的！

而且那一头经典的白毛，在这个时代估计是个人都会觉的此人和如今的张玄陵有着不解之缘！

“他叫张子凡，如今是被晋王义子李嗣源收养的义子，也是你的亲儿子、”

不过还没等张玄陵有什么反应，下一张图片的出现直接让此时的张玄陵变得极其狰狞

不是别人，正是李嗣源的面孔！

作为自己的对头，幻音坊收纳了不知道多少关于通文馆的资料，李嗣源的样貌通过口述，绘画和勾描等方式进行对比还原的时候，莫炎华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直接完全还原了李嗣源的外貌！

“他，你

！”

张玄陵此时认不出眼前的人，他总是本能的在恐惧，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开始不断地翻涌着各种各样他无法理解的情绪和滋味！

他想要转头，他想要躲避！

可是下一秒，如同恶魔一般的莫炎华直接将整个投影的光芒骤然拔高，同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李嗣源的面孔投影到了整个能量壁垒内的每一寸空间！

这种几乎神迹一般的光芒如同一个个诅咒一般死死地缠绕着眼前的张玄陵，如同梦魇一般逼迫他面对这个世界上最深最痛的回忆！

女帝站在一旁，忍不住张了张嘴吧的样子莫炎华没有捕捉到。

不过此时的莫炎华已经做到让张玄陵连闭上眼都无法完全逃脱这如同精神凌迟的刑法！

痛苦，愧疚，仇恨，无力，绝望，悲痛，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开始从心底浮现，压抑了十几年的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冲击着大脑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

就在此时，一阵声音出现了——

洪亮到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熟悉到，令他做梦都要为止痛苦，胆寒！

在无死角的扩音器工作下，记忆中的一幕幕和广播中的一句句分毫不差的对应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一年，张玄陵拒绝朱温招揽，一怒之下朱温兵发玄武山，势要剿灭天师府！”

“我趁着张玄陵率领门徒御敌，无暇他顾，乔装打扮偷上玄武山，先是将其夫人，十三省祭酒真人许幻打倒，抢走其独子，打算迫其就范，交出五雷天心诀。”

“可是张玄陵看到晕倒在地的许幻之后，竟枉顾幼子尚在我手，只想找我拼命！”

“适逢玄冥教突袭在前，又有其妻子受伤在后，再加上其独子被我裹携，张玄陵方寸大乱，武功已弱我太多！”

“一掌，仅一掌，这个天师府的张天师竟被我随意一掌就打落悬崖！”

“他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

“不管你跑多远，不管你跑多久，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而在此期间，我会把张子凡收为义子，将他训练成通文馆的头号杀手！”

“啊！

一道道声音落下，虽然画面完全没有，但是李嗣源的声音对于此刻的张玄陵来说就如同魔咒一般，不停地挤压，吞噬，撕裂着他仅存的意识！

“李，李嗣

源”一字一句的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此时的张玄陵已经开始隐隐约约的回忆起来，在那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在那个刀锋相向，血染玄武山的夜晚，那一个自己几乎失去一切的夜晚！

那个冰冷面罩下，漏出的恶魔面孔！

是他，就是他！李嗣源！

突然，原本只能哀嚎的张玄陵突然间暴起，无穷无尽的电流从他的身体内涌出，如同一道道上苍鞭笞一般重重的抽在了引力子护盾上！

如同疯了一般，张玄陵开始不停地敲打着眼前薄薄的一层护盾，仿佛只要冲破了护盾，就可以将那个无处不在的声音，那个站在自己面前却如同天堑之外的面容撕碎，换回自己唯一的儿子！

“李嗣源！！！啊啊啊啊啊！”

如同一个发狂的野兽，疯魔一般的张玄陵已经失控了！

“砰，砰砰砰！”

可惜，能够承受战略核打击的护盾不是他能够尝试去打破的！

莫炎华虽然心疼开始缓慢下降的能量储备，但是为了能够让他展示五雷天心诀，他必须要在一个完全可控的环境下进行!

看着过了一分钟左右，内伤发作又精疲力尽的张玄陵总算颤颤巍巍的冷静了下来，莫炎华再次走到了已经瘫坐在地下的张玄陵面前、

就如同九天之上的钢铁神祗，在自己的牢笼中凝望着凡间的小丑，不带一丝怜悯，也不带一丝感情！

金属面罩隔着那坚不可摧的护盾，缓缓的开口：

“现在，你知道你是谁了吧？”

听到了莫炎华的话，仿佛失去了生机般的眼睛缓缓抬起，里面写满了疯狂和痛苦，却又有着无法掩盖的疲惫

“你，你到底是谁！这些，你是怎么听到的，又是怎么知道的！咳咳

摇了摇头，莫炎华伸手指着飘在半空中不断闪过的“李嗣源”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出不去。”

“虽然我告诉了你儿子的下落，但是出不去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现在，你要做出你人生中，有可能是最后一个选择！”

莫炎华的话冰冷，而且没有一丝的温度、

“如果你想去将你的儿子从李嗣源身边救出，家族传承的功法和亲子，你就要做一个选择！”

此时的他犹如恶魔，明明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带有满满的，如魔力般不可抗拒的诱惑、

“想想吧！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的儿子，你一脉单传的天师府将永远被埋葬”

你的儿子会将一辈子的忠诚和敬爱都献给一个他原本应该最仇视人

你的夫人许幻也会一辈子，一个人，充满着绝望，失去丈夫，失去独子，失去一切，最后孤单的老去，死亡！”

“而最讽刺的，莫过于造成这一切的人，逍遥自在，在晋地，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奢华生活！”

“李嗣源对于你们一家那残破，可悲的一切！会报以最讽刺的笑容，化作慈父一般抚摸在你——儿子的头顶！”

一句句话都像是万钧重锤落下，砸在了张玄陵的心底

看着陷入了迷茫的张玄陵，莫炎华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