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祁南宝贝的抱住他，对着黎思漂亮的小脸狠狠吧唧一口，没有注意到黎思摸肚肚饿小动作，哼哼道：“胖就胖，我不会嫌弃你胖嘟嘟。”

他双向标记了黎思正是满足的时候，很快就宝贝的抱着黎思睡觉。

即便睡着路祁南的手也紧紧攥着黎思，似乎生怕黎思跑了。

黎思尝试着扯开路祁南的手，哼哧哼哧没有扯开，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他打了一个哈欠，眼尾冒出泪花来，干脆靠着路祁南睡觉觉。

他还没睡着时路祁南揽在他腰上的手不断收紧，还依赖的唤了句，“老婆……”

老婆？

路祁南这是在叫他吗？黎思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路祁南，却听见男人又缓缓加了一句，“矜然……这是我老婆——”

黎思心里方才涌起的喜悦顿时化作利刃狠狠扎进他胸口。

他眼眸深处闪过一抹错愕，沉默半响才把头轻轻的靠在路祁南胸膛处。

眼泪顺着他的眼尾滑落，一点点浸湿路祁南的衣衫，睡梦中的男人却浑然不觉。

“祁南……你既然那么爱他又何必碰我。”他很傻很容易心动。

“我总是原谅你。”黎思苦涩的抱紧路祁南，“你却总是让我失望。”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对路祁南有任何期待，他的心却如烈火焦灼，又像是被刀片割开，疼得他呼吸困难。

他在路祁南眼里到底算什么？

黎思一夜未眠，次日醒来时眼眶还有些红。身侧的被褥已经冷了，路祁南一大早就去了书房。

黎思侧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嗅了嗅，仿佛还能闻见路祁南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他又躺了一会儿才去餐厅用早餐，路祁南也在餐厅。

早餐很丰富依旧没黎思喜欢的菜，菜肴都是沈矜然喜欢的口味。

黎思捧着水果捞的手微顿，抬眸看了一眼路祁南一眼，“我下午可不可以去看看秋瑜。”

纵然他被路祁南双向标记了，但是计划不变，他相信冷戈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的。

“我可以邀请他过来。”

黎思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知道路祁南这是不准备放他出去了，退而求其次同意了。

下午沈秋瑜果真过来了。小笨蛋开开心心的嘟囔道：“思思，上次矜然哥哥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矜然哥哥一定是偷偷躲起来了对不对。你这么好肯定不会做坏事的。”

黎思露出一抹酸涩的笑容，轻轻的揉了揉小笨蛋的脑袋，“嘘，矜然还活着的事情不能让路祁南知道。”

沈秋瑜小脑袋四处张望片刻，可可爱爱的压低声音，“路祁南他在客厅，不会来阳台的，不会听见的。思思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他会误会你的。”

为什么不让路祁南知道呢？

大概就是他让路祁南伤透了心，也不差这一件事情了。

“对了思思，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浔雪哥哥叮嘱我给你一个东西。”完整内容

沈秋瑜随身带着一个Omega流行的小篮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小零食。他掏啊掏，很快从里面逃出来一张银行卡。

“浔雪哥哥说你需要这个东西。”

黎思现在在帝国是罪人，他名下的财产都被冻结了，确实挺需要这个东西的。毕竟路祁南不会给他钱。

他没想到顾浔雪这么仔细，忍不住道：“你在顾先生那里怎么样？”

“浔雪哥哥很好，对我也很耐心。就是他的Alpha很坏，浔雪哥哥那么高冷的人总是哭。”

提到Alpha，沈秋瑜又声音软软的加了一句。“他的Alpha和许知贺一样过分，也总是惹我哭。”

“你和许知贺……”

小笨蛋委屈的咬着唇，“他是大坏蛋，我讨厌他呜呜呜……”

黎思猜测许知贺又欺负沈秋瑜了，但是他的爱情都一团糟，实在不知道能给沈秋瑜出什么主意，只得抱住沈秋瑜。

“抱抱，不哭。”

沈秋瑜没和黎思待太久就被路祁南的助理强行送了回去。黎思站在别墅门口望着沈秋瑜上了迈巴赫，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身侧的路祁南强行搂住他，“只要你乖乖的，我明天也让他过来。”

黎思平静的点点头。路祁南看着他苍白的脸，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该死，为什么他现在时时刻刻都想看着黎思，一会儿不见就想得紧。不仅如此，他昨天夜里在梦里还称呼黎思为老婆，还显摆的把黎思介绍给沈矜然。

他喜欢的是矜然啊，怎么能当着沈矜然的面叫黎思老婆。何况，黎思这么恶毒已经害没了矜然。

路祁南越想越烦躁，紧握住黎思的手却没舍得松开。

不行，他必须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祁南干脆去了阳台，偷偷摸摸的在群里发消息：我觉得我不对劲，我现在好在乎黎思，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群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裴以朔回复得最快：你喜欢他？他不是害没了矜然，你要喜欢害死你心上人的Omega？

他这句话简直就是挑拨离间。路祁南盯着他发想消息脸色铁青，半响没说话。

几分钟后私聊视频发了过来，路祁南看见是裴以朔板着脸挂断几次。裴以朔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最后路祁南还是接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路祁南……”裴以朔声音里透着一抹阴冷，“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喜欢黎思吧？”

“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测试你喜不喜欢黎思，你要不要试试？”

路祁南警惕的看着视频电话里裴以朔俊美却阴恻恻的容颜，冷呵道：“你有这么好心会帮我？”

他却不知道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沈飞越正抽噎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眼睛红红的，委屈巴巴的给裴以朔削水果。

而他裸露的脖颈手腕上都是被人鞭子留下的伤。他的手也伤得更重。

“是啊……你也可以不信，那我挂视频了。”

“等等——”

路祁南眸色深了几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测试？”

裴以朔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淡淡道：“很简单，你给自己喂真心听话水，然后找人询问你问题，不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不到……”

“准七级Alpha对听话水免疫。”

“我这里有最新研制的。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过来找我。而且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录制视频，帮你测试。”

他似乎笃定路祁南会心动，很快挂断电话。下一瞬，他脸色阴沉的攥紧一侧的沈飞越的头发。

沈飞越发出一声惊呼，被迫仰起头看着裴以朔，眼尾掉下小泪珠。

“怎么？削水果都不会？”裴以朔冷笑着挑起沈飞越的下巴，“你害矜然就算了，竟然还敢陷害思思，你说今天拔你哪个指甲呢？”

沈飞越眼泪汪汪的摇头，他想说他没有陷害黎思，沈矜然受伤那些事情和他无关，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如就拔大拇指？”

裴以朔伸出手，指尖弹出信息素，却不是拔沈飞越的指甲，而是在沈飞越拇指上留下一道重重的伤口。

十指连心，沈飞越疼得呜咽一声，裴以朔却淡淡道：“嘘！不许哭，你胆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我就让你变成哑巴。”

沈飞越知道裴以朔是个疯子，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裴以朔见他睫毛湿润心中满意，抬脚狠狠踹开沈飞越，“行了，给我滚出去。”

沈飞越逃一般离开了房间，站在走廊里看着挂着的油画，目光突然顿了顿。

那是他喜欢的画家的画，可是画家是最恨最恨他的裴以朔。

他捂住鲜血淋漓的手指，片刻又狼狈又委屈的擦着眼泪，推开了卧室大门。他住了房间很黑很小，里面只能放下一张床。

原来做坏人也会这么难。他好不容易跑了，却没想到裴以朔会那么快就抓住他。

他简单的给手指包扎了一下就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起威压的声音。

【既然我们捡了你回家，就给你赐名飞越。从今天起你就是嘉南帝国三皇子。】

【记住你的使命，你没有嘉南帝国血脉注定无法继承嘉南帝国，你的存在就是为双君主铺路。】

【矜然性格可爱，不够强大，你要努力让他变得冷漠。嘉南帝国的双君主不需要情感。】

【他和冷戈不般配，想办法拆散他们。】

沈飞越攥紧手，沈矜然已经回了嘉南帝国，真好啊。

他这算是还了养育之恩了吗？其实他挺喜欢沈矜然这个哥哥的，可是在他们眼里，没有他这个弟弟。

他不配做他的弟弟，他也配不上他的画家。裴以朔可是准七级，他怎么配得上啊。何况男人现在特别特别讨厌他？

沈飞越想让自己坚强些，身体却狠狠颤抖着。他咬着唇间软肉，仿佛这样可以缓解自己的痛苦。

“以朔哥哥……”

他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就听见了楼下传来动静，还有管家的声音，是路祁南已经到了。

沈飞越愣了愣，他知道路祁南也很讨厌他，不敢出现在路祁南面前，只偷偷躲在走廊的角落悄悄打量着客厅里。

裴以朔已经下楼了，男人西装笔挺俊美非凡，手里还捏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沈飞越知道，里面装着裴以朔说的【听话水。】

可是那个【听话水】是假的。或许是因为沈飞越只是一个一级Omega很好拿捏，裴以朔没有特意避讳过他，那听话水是反话水。

用了那种动心的Alpha喜欢也说不喜欢。裴以朔在药剂方面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这个试剂就是为路祁南量身定做的。

“拿去。”

裴以朔懒洋洋的把药剂递给路祁南，掏出手机，“你用了这个听话水会三分钟里失去意识，我再帮你录制一个视频，到时候你看看你自己的反应不就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路祁南拿起药水闻了闻，几乎立刻就能分辨出里面的所有成分，没有任何妒毒剂。

“你真那么好心？”

裴以朔冷笑道：“我也喜欢思思，自然不会那么好心。我只是希望你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路祁南，如果这次的测试结果依旧你不喜欢他，希望你放了思思。”

躲在角落的沈飞越听见裴以朔言语里都是对黎思的在乎，神色黯了一瞬，苦涩的收回目光。

他被嘉南帝国大君主收养的那天，就注定他得不到简单的爱情，也没有资格喜欢别人。

但是如果没人收养他，恐怕他这种一出生就被抛弃的Omega就是孤儿了。运气好的话被人收养，或者在福利院长大。

运气不好就做了那些Alpha的抑制品。做人不能太贪心，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沈飞越在心里偷偷安慰自己，忍不住伸出小脑袋偷偷打量着路祁南，看见路祁南喝了那个假版【听话水】。

裴以朔双眸阴鸷，见状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懒洋洋的询问路祁南喜不喜欢黎思。

【不喜欢。】

【不喜欢。】

他问了三次路祁南都说的是不喜欢。裴以朔顺手把视频发给了黎思，趁着路祁南还没有清醒，立刻给黎思打了个电话。

“思思，我知道你心里无法彻底放下路祁南，我已经帮你测试过，他心里真的没有你。”

裴以朔的视频拍得十分清晰，黎思挂断电话后看着视频里路祁南一句句不喜欢，平静的删除了视频。

他早就知道路祁南的心意，不需要这种东西来让自己死心。

裴以朔做了这些，送走路祁南才抬脚上了二楼。沈飞越反应过来想跑，男人冷冽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站住！”

沈飞越咯噔了一下，身体僵硬的转过身看着裴以朔。

“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更不许告诉思思。”

沈飞越踌躇的攥紧手，小心翼翼道：“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黎思离开路祁南挺好的。沈飞越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见裴以朔没再说话，踌躇着想往他的小卧室跑步。

这次又被裴以朔拽住了手腕。

男人呼吸落在他耳畔，“你的毒要发作了吧？”

沈飞越一脸紧张。裴以朔给他喂的药需要他找Alpha标记，其实一个月前就第一次发作了，裴以朔每半个月会给他一次解药。

“你若不让我满意，等你这两天发作，我就把你送到会所去。”

他一个Omega去会所会有什么遭遇不言而喻。沈飞越吓坏了，怯怯道：“我会听话的。不要送我去会所，求求你……”

裴以朔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跟我来。”

沈飞越睫毛狠狠颤动着跟着裴以朔进了房间。男人已经拿起了鞭子。

沈飞越怯怯的脱下衬衣，身上都是斑驳的痕迹。

“你既然要害人，总要吃些苦头！”

那些鞭子落在身上真的很疼，沈飞越知道裴以朔不喜欢他哭，咬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裴以朔满意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小卧室。

他的房间没有窗户，比佣人的房间还不如。沈飞越打开小台灯，拿起小药箱乖乖给自己抹药。

他抹好药身体还是火辣辣的疼。沈飞越放小药箱时膝盖碰到小木桌触碰到伤口。他倒吸了一口气，拿着小帕子擦着额头的汗。

擦着擦着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抽屉。

沈飞越犹豫着起身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他之前在拍卖场时冷戈帮他拍下来的画。

这幅画很贵，他已经把拍卖画用的钱给了冷戈。这上面还有裴以朔的签名。

沈飞越指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名字，房间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你在做什么？”

沈飞越吓了一大跳，慌张的想把画藏起来。裴以朔看见他的动作，一步步靠近，“藏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

他话音刚落，裴以朔已经拽紧他的手腕抢过他手里的画。待看清是什么后，裴以朔凤眸危险的眯了眯，当着沈飞越的面撕毁了画。

“不，不要——”

沈飞越瞳孔骤缩，慌张的想去抢，却被裴以朔狠狠推开。

他踉跄着跌坐在床上，只能看见满满的碎片。那副他很宝贝的画散落一地。

“我的东西你也配拥有？”

裴以朔声音寒冷刺骨，只留下冷漠的背影给沈飞越。待他离开后，沈飞越才哭着捡起来那些碎片。

待他捡起那张已经碎开的属于裴以朔的签名时，突然崩溃的哭了起来。

一切都没了，都没了。

他对裴以朔的那些心思永远只是酸涩的暗恋，永远也不能告诉男人……

——

路祁南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傍晚。他扯了扯领带，不太相信裴以朔的测试结果，缓缓推开了房间大门。

黎思坐在客厅里，正在给小汤圆按摩，看见他回来缓缓站起身。

“祁南……”

黎思声音轻轻的，“明天你有空吗？”他见路祁南疑惑的看着他，小声道：“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啊。”

他怕路祁南拒绝，低声道：“师父生日要到了，我想给他挑选一个礼物。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次日，路祁南带着黎思去了市区最繁华的步行街。他带黎思出来还是不放心，一直紧紧牵着黎思的手。

黎思垂眸看着两人十指紧扣，镇定自若的收回目光。

“我不知道挑选什么，你帮我看看。”黎思一直乖乖跟在路祁南身侧，见路祁南选得认真，不动声色的往门口挪去。

奢侈品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只要他跑出去——

黎思心里这么想着，身后一股大力袭来，路祁南把他搂进怀里，一脸警惕，“你做什么？”

小孕O面不改色的撒谎，“我想去对面买个草莓糖葫芦。”

“我让助理去买。”

黎思点点头，心里暗暗道，不急……不能急，他今天有一天的时间。

即便今天没有跑掉，还有柳沅生日。倘若柳沅生日也不行，那路祁南的生日也要到了——

他要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助理很快买了草莓糖葫芦过来，黎思低头慢吞吞吃了一口，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旁的对戒，那上面还刻着【LL】，那是他和路祁南名字的缩写。

黎思一时忘记移开目光。

路祁南察觉他的视线，立刻让人把对戒包了起来，见黎思诧异的看着他，路祁南板着脸道：“感觉和矜然很配。”

黎思眼里闪过一抹黯然，心里泛起轻轻的，缓缓的疼痛。

路祁南已经忘记了，那个对戒是他们一周年时他找人设计的。

他工作忙，一直没有去取，就一直耽搁了。算了，原本那东西也不属于他。

“和矜然很配。”

黎思低声道：“祁南，如果没有冷戈的话，你和矜然天生一对。”

路祁南听他这么说反而垮下脸，“闭嘴，你没资格提矜然。”

黎思怕再惹他生气，理智的不辩驳。他跟在路祁南身后又去继续挑选礼物了，只是没再吃手里的草莓糖葫芦。

一点都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