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不会检查错，小妾就是他杀的，就是不知道慕云止身边的人功力如何。

慕云止点点头：“他杀。”

小妾是被人强行灌毒药弄死的，死之前挣扎了一番，指甲里抠下了杀她的人一些皮肉。

根据丫鬟们所说，那小妾生前是一个很爱美，很爱干净的人，脏一点都不行，这样的一个人若真的存了死志，一定会把自己拾掇得很好看再去死，而不是草草便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问：“你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事情若真的像自己猜想，可就一言难尽了。

慕云止沉声说：“的确有，可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他搁下筷子，缓缓道：“走吧，今天就去证实一下，看看本王的怀疑是不是真的。”

凌湘君闻言紧随其后，她也想要去见一见陆夫人，心中有些疑惑需要陆夫人为自己解答呢。

身穿一袭白衣的陆夫人被人请到暖阁后便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雍王妃，她赶紧上前行礼，随后小心翼翼询问：“敢问王妃，是王爷查出我家女儿的去向还是查到幕后凶手了？”

凌湘君似笑非笑看了陆夫人一眼：“还没有找到陆家小姐，却查到幕后凶手了。”

陆夫人闻言急忙问：“是谁？是谁如此残忍杀了我家老爷，掳走妾身的女儿？”

凌湘君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陆夫人跟前，笑着问了一句：“陆夫人，本妃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夫人能不能解答一二。”

为了确认自己不会切错脉，她昨天可是握着这位诊了好久呢。

陆夫人对上她那双清冷的眸子，一股不安袭上心头，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王妃请说，只要妾身知道，必定告知。”

“不知道陆阳和陆婕是不是夫人亲生孩子？”

陆夫人看向凌湘君一脸不敢置信：“王妃怎会问如此荒唐的问题，陆阳和陆婕自然是妾身亲生的。”

“呵呵。”看着淡定如斯的陆夫人，凌湘君真的很想为对方鼓鼓掌，并说一句好演技：“那陆夫人可否告知，石女应该如何生儿育女呢？”

陆夫人脸色瞬间变了，她退后两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妃说笑了，石女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呢。”

她的手心已经开始溢出冷汗了，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

凌湘君清冷的眸子瞬间带上厉色：“既然你都说石女不可能生孩子，那你来说说陆阳和陆婕是如何生出来的？”

“陆夫人，本妃希望你可以实话实说，要不然本妃就让人帮你验身。”

昨天诊脉时她便发现异常了，只是当时情况不允许她多想多思，救了陆夫人后又握着她诊脉，她留在陆家后院询问了不少小丫鬟和婆子，知道很多关于陆家后院不为人知的事。

本想着昨天晚上夜探陆家，未曾想睡着了。

今天就是想要来炸一下这位淡定的陆夫人，可石女两个字一出，她眼神已经慌乱了。

饶是表现得再淡定，还是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

“王妃，您这是要折辱妾身吗？”陆夫人退后两步，看向凌湘君时眼神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畏惧和恭敬了。

她现在就像一头愤怒的恶狼，恨不得扑上去把凌湘君撕咬成碎片。

“陆夫人，你来说一说，凶手是如何折辱一个石女？”凌湘君完全不害怕她，越发逼近：“还是说，从陆知府的死到陆姑娘失踪，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你才是那个幕后真凶。”

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陆夫人的心态瞬间崩了，她指着凌湘君喊：“我不是凶手，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凌湘君嗤笑一声：“我家王爷什么都不行，查案第一名，你要的证据马上就会呈上来给你看看。”

“任何一个企图挑战雍王殿下查案能力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一开始，她只是怀疑，可现在看来这位陆夫人真的是幕后真凶。

想到这里，凌湘君一脸唏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夫人闻言，突然笑了起来：“雍王妃，你该死。”

说完后，她飞快朝凌湘君袭去。

凌湘君快速闪躲一下，一脚把旁边的桌子踢向要攻击自己的陆夫人。

看着桌子被人一掌就劈开，凌湘君有点小诧异，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柔的陆夫人还是一位高手呢。

两人在屋子里过招，动静很大，外面的人很快就发现了。

慕云止留在凌湘君身边的人赶紧上前帮忙，很快就把陆夫人制服了。

凌湘君淡淡扫了一眼被人压制在地上的陆夫人：“把人带回去给你家王爷审问吧。”

这陆家的水，看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陆阳得知自己母亲被抓后，急忙去找了慕云止，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陆阳走出通州府衙时，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失魂落魄。

嘴里还不断呢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夜深人静，慕云止回到驿站时发现凌湘君的房间还亮着烛火，他敲了敲门。

凌湘君打开门，看到一脸疲惫的男人。

她把人放进来后，低声问：“需要让人为你准备一些膳食吗？”

陆夫人暴露出来，陆知府的死已经有了线索，所以他一天都在顺着线索查陆家的事。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一句。

慕云止摇摇头：“现在不想吃，你怎么还不歇下？”

“等你回来跟我说说陆家的事。”她可没忘自己此次前来是因为什么事。

慕云止没想到昨晚一下子就睡着的女人今天晚上坚持到这个时候不睡就是为了知道陆家案件的进展：“瞧着王妃不像是那么好奇的人。”

他坐下来，扫了一眼她：“凶手不是陆夫人。”

凌湘君有点诧异：“不是她啊。”

“嗯。”他点点头：“不过她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陆婕的下落。”

她问：“陆辉的死就算不是她亲手所为，也是她一手主导，别人出手吧。”

慕云止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后才继续解答：“的确是她一手计划，包括那些被玷污的小妾，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死去的柳姨娘，才是陆阳和陆婕的生母。”

凌湘君闻言，震惊极了。

“柳姨娘不是才进门没多久的小妾吗？”而且，瞧着也很年轻啊。

完全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那张脸，也不像是保养出来的。

心里满是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