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多学子的面，诸葛白被打的很惨。

明显有杀鸡儆猴之意！

姜辰肃然而立，听着死胖子的惨叫声一阵皱眉。

“大哥，实在不行就回家。”

姜恕这时候凑过来，假装关心，实则阴阳怪气的道：“免得触怒监考大人，跟死胖子一样受皮肉之苦。”

“谁说我不行？”

姜辰其实已经在打退堂鼓了，闻言立刻恼羞成怒，斩钉截铁道：“你大哥做事，绝不半途而废。”

姜恕道：“我真的很担心你。”

“……”

姜辰默默握紧的拳头，想到了老爹的一句话，小树不修不直溜，老二就是有点欠揍！

“少张狂了！”

就连一边的段轻柔都看不下去，哪有这么挤兑亲大哥的？

真是不成体统。

“你大哥就算百般不济，最起码有一样足以独步临安，别看不起人，你根本没法比。”

她竟然帮姜辰说话。

姜恕挑眉道：“你指什么？”

“赋诗！”

段轻柔叹息一声，道：“别说临安，只怕放眼整个大丰都无双无对。”

对于姜辰的诗词天赋，她是推崇备至，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我大哥会做诗？”

姜恕嗤之以鼻道：“打油诗吧？”

“是真正的千古绝句！”

苏茉儿也开口了，道：“我是自愧弗如，远远不及的。”

“呃……”

姜恕露出震惊之色，转头道：“大哥，你做过什么诗？”

“消遣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更没办法跟二弟你相比了。”

姜辰不想跟兄弟较真，含糊的说道。

“哎！”

听到大哥承认不如自己，姜恕差点落泪，眼眶泛红叹了一口气，酸溜溜的道：“要是老爹也这么认为就好了。”

段轻柔与苏茉儿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对这两兄弟的关系一阵摇头，然后飘然离去。

短暂的休息之后，第二场考试开始了。

姜辰再次进入到了木板房里，拿到试卷之后看也不看，直接呼呼大睡。

他算是彻底放弃了，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没有中途退场。

因为第一场交了白卷，纵然后面答的再好，那也改变不了名落孙山的结局。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

贡院之中，学子带着疲惫之色，从木板房中走出。

唯有姜辰气足神完。他做了一项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连交三张白卷。

而另外一边，有人因为答的不错，得到了监考大人的赏识。

“拜见监考大人！”

姜恕临行前被人带到了一座大殿中，敬畏的向正在审阅试卷的官员施礼。

“你的三张卷子本官都看过了。”

康年欣慰的点头，因为探花郎的提示，他特地把姜恕的卷子挑出来看。

果然文采斐然！

“以后别在叫什么大人了，改口叫老师吧。”

他笑眯眯的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只有考中的人，才算是监考大人的门生。

“老师……”

姜恕猛然抬头，随口一阵狂喜，道：“多谢老师栽培！”

康年摆手道：“是你自己争气！”

姜恕拱手道：“敢问老师，这一次县试，我是案首吗？”

只考上秀才并不是他的目标，唯有独占鳌头，方才能证明自身的实力。

“现在还不可说。”

康年卖了一个关子，赞赏的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耐心等待开榜即可。”

他笑眯眯的说道，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就是县试的第一名。

“是学生唐突了。”

姜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高兴过头了，如今县试刚刚结束，卷子还没有全部审阅出来，如果对方答应自己，而自己又出去大嘴巴，那会让人对这场考试的公平性产生怀疑。

“对了！”

监考大人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有个叫姜辰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啊？”

姜恕不解为何突然提起那个败家子，如实道：“是我亲大哥。”

监考大人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道：“原来真的跟你是一家。”

姜恕道：“我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

监考大人眉毛颤抖了一下，拍案而怒道：“这个混账东西，连续交了三涨白卷，真是岂有此理！”

“呃……”

姜恕也跟着一脸尴尬。

他知道自己大哥不争气，万万没想到这么不争气！

交白卷？

简直就是对县试的亵渎！

太不像话了。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你大哥跟你一比，简直就是一坨烂泥！”

监考大人破口大骂：“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走进考场。”

姜恕一阵感动，都快掉眼泪了。

终于有人说他比大哥强了，一时间犹如找到了人生知己。

“老师所言极是，我大哥为人十分不堪！”

“整日的沽名钓誉，实际上不学无术到了极点！”

他连声附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顽劣之徒！”

监考大人道：“这样的人如果不惩治，那还了得？！本官想打他几十板子，然后关几天自省，你觉得如何？”

“这……就算了吧。”

姜恕虽然心里时常愤愤不平，但大哥毕竟是大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这样的人不值得大人一顾，任其自生自灭就好。”

他连忙求情。

“到底是亲兄弟！”

监考大人赞赏的点头，沉声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官饶他这一次！但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捣乱，不然绝对饶不了他！”

……

贡院之外。

姜辰站在马车边，等着兄弟出来，好一起回家。

他面色凝重，有些心事重重，不知道回家如何跟老爹交代。

就在这时，段轻柔与苏茉儿结伴而出。

“姜少爷，自我感觉考的如何？”

苏茉儿上前询问。

旁边的段轻柔露出复杂之色，虽然知道这家伙是个草包，但万一出现奇迹，自己可就一辈子为奴为婢了。

她竖起耳朵，露出关切之色。

“还行吧！”

姜辰支支吾吾的敷衍着，实在不好意思提。

就在这时，有人从贡院内匆匆走出，听到这句话露出讥笑之色。

“大哥，你管交白卷叫还行吧？”

姜恕有些恼怒的质问。

跟这样的人是亲兄弟，他感觉无比丢人！

“交了白卷？”

段轻柔与苏茉儿同时瞠目结舌，然后问道：“这是真的？”

姜辰不明白为什么兄弟知道的这么快，反正纸里包不住火，于是坦然承认道：“大概是吧。”

段轻柔心中一阵狂喜，自己终于自由了！

而苏茉儿则眉头微蹙，道：“哪一场交的白卷？”

姜辰不好意思的道：“三场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