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

我受够了。

彻底受够了。

这场杀人game带给我的压力已经快要让我崩溃了。

世界毁灭所以进行的游戏？

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我们来这个游戏里，而进行这个游戏又有什么意义。但是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全世界人的生死？

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同伴···

开什么玩笑，那几十亿的生命给我有什么关系。

（喂，妙茉同学···你也感觉到了吧···比我这个途中没有参与游戏只是断断续续的进行了这个游戏的我更加近距离的感觉到了吧···这个游戏的残酷和真实以及绝望···那么为何、为何···）

（为何还能反抗···为何还能战斗···如果现在还不能相信自己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来告诉你，那是真的，真的啊。既然如此你也能反抗下去吗？）

（为了保护同伴？为了守护人类？别开玩笑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理由吧？不要勉强了啊。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求求你了，我已经受不了了。

一时一刻都受不了。

所以结束吧，算我求你吧。别再反抗了，就这样结束吧。我真的···已经受不了。

在绝望和希望中不断的反复交换，杀与被杀，我已经受不了···我只是想要平淡的活着而已。对于我来说这一点在哪里都是一样。

几十亿人的生命？大家的笑容？一起回去的happy　end？那种东西根本无所谓！

我只是···我只是···只是想要以自己的方法和大家活下去而已。没错，只是活下去而已。所以···够了，已经走到这里了啊。很了不起了啊。就这样劝说着自己退下吧。拜托了啊···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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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

在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笑了一段时间后，我用着仿佛已经死了的表情开口说了这句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若妙茉看我的眼神改变了。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稍微感觉到可能是因为我的表情而吃惊了吧？

不过我现在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哭也好，笑也好，希望也好，绝望也好。那些都跟我没关系。

“说到底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吧。如果说一开始告诉我从这个游戏中出去就会每天生活在类似在大街上走动就可能被乱枪射死的状况我还能够接受的话。那么这个又算什么啊？出去的话妙茉同学就会死···哈？这样的展开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一直折腾我还不够吗？！为什么我非要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可！”

我现在嘴里在说着什么已经不知道了。只是心中的话就好像阀门被拉开了一样，我无法控制它。而脑袋也没有了冷静这种东西，完全是任由着感觉去说。

“这么说的话现实世界有什么好的？我在外面的世界以前都在干着什么？撸管、找乐子、睡觉，撸管、找乐子、睡觉，撸管、找乐子、睡觉，每天都以社会上最低级的人的生活方式来活着。每天不知道为什么要睁开眼睛起床也不知道世界上有什么快乐的事情···孤独，是呢。我孤独的要死啊。每天不和一个人说话的生活，坐在电脑前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到然后进入贤者时间去睡觉···这么说来在我记忆中没有来闪光希望学院最近的一次和别人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啊！我想起来了啊！是班级里男生和女生要跳交际舞和我跳的女生说“不拉手行不行啊”哈哈哈····啊，现在想想看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价值可言。难道好不容进入了闪光希望学院后改变的我又要回到那个死都不如的生活中吗？！而且还是要比以前更烂的生活当中！？啊？！”

我仿佛发狂一般的不断的这样喊着，我在对着谁说话？我又在对着谁发泄自己的感情？

这些好像已经无所谓了似的，我只是在盲目的想要把心中这莫名其妙涌出的怒火与绝望全部发泄出来而已。

“给我闭嘴啊！”

若妙茉好像想向我说些什么，但是在她说之前我就已经打断她了。现在的我真的可以老实的听别人说话吗？我不知道。

“妙茉同学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在干什么？以为你是小说中的主人公（hero）吗？！不断的说着大家怎么怎么样，大家怎么怎么样！这个所谓的大家是谁啊？！你确定你嘴里“大家”就是在场的所有人吗？！不是的！你的大家只是无视了一些少数人的意见的共识而已！事实上根本没有“大家”！根本不可能所有人都像妙茉同学你一样一直向着前看的！”

我一口气开始不断的叫吼着，而除了若妙茉以外其余的人也没有说话，他们大概也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吧？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所谓的“大家一起出去”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到了这种决定自己性命和命运的时候谁都会把自己的命当成第一重要的位置的。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他们只是做着自己认为最安全的事情了。如果要有的话···

也只能说她是一个异类···哈···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也有涌出过这种异类的想法啊？

我自嘲着以前的自己，就好像长大以后拿出自己小时候写的想要当英雄的作文一样，仅仅是自嘲而已。

怎么可能成为英雄啊。怎么可能做得到啊。为了谁而去牺牲自己。啊，是呢。为了想要守护的人而牺牲自己的感情。不过···现实怎么可能像小说那么简单啊。拼了命就能成功？牺牲自己就能拯救别人？别开玩笑了，现实怎么可能那么美好。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按照你的想法去进行呢？

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只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判断和尽量的让未来按照自己的想法而进行着，但是我们都不是上帝。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谁都不可能让未来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而因为和自己的计划不同而抱怨。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逃避那样计划好的未来。

什么希望，什么绝望。那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自己是卷入了一个疯子的计划然后想要让自己活下去。想要让别人活下去，就这么简单而已！

为此我不要去面对什么绝望！也不想去当什么小说中的主人公去打败boss什么的，就好像英雄在打魔王之前总会有队友被魔王杀掉这样老套路一样，即使是连主角都做不到啊。无法让所有人都幸福，所以···所以···我只能懦弱的选择逃避了。

无法去面对残酷的现实而打倒魔王的话，那么就只能苟活着去保护同伴了。即使那样的话根本就不会在被当成同伴，即使那样就已经是我的一厢情愿也好。我已经受够了。

这样的剧情，这样谁死或者谁活下去的剧情！

是谁规定的从游戏中出去就是标准结局又是谁规定的不打倒boss关卡就无法过去！这不是勇者斗恶龙！我也不想要成为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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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云起同学你不要那么激动嘛···好了，为了不让云起同学这么激动就在告诉云起同学一件事情好了。”

明明一切都是因为她所挑起的，但是非落葬就好像和事佬的态度一样劝解了我起来。

“哈？”

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现在这种知道了这么多事情的我还要更加悲惨的事情了。

“什么啊···那个“哈？”是怎么回事？一脸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嘛，虽说这种时候什么都无所谓啦。不过为了方便点好，还是提前告诉云起同学比较好。”

不知道非落葬这个家伙还要说什么，但是我是真心觉得不管她在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比现在更加在某种程度上崩溃了。

“那个啊，在外头也就是现实世界的云起同学为了让诀妄同学的人格灌输到你的大脑所以对你的大脑进行了手术。”

这种事情我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人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什么嘛！一脸这个白痴现在还在说什么的话题啊！好！既然如此接下来听我说可不要吃惊哦！云起同学你啊！因为这个手术的关系所以大脑被乱搞了一通！所以导致了副作用！没错！就好像进行前脑叶白质手术差不多。你有了明显的副作用。”

听到非落葬这么说的时候，原本不以为然的我身体还是小小的震动了一下。

“是呢，简单来说就是把大脑里的一些东西移除然后把郝诀妄的大脑里的人格管制的部分放到你的脑袋里。所以这样的手术会有副作用也是很正常的呢。简单说好了，云起同学你因为做了这个手术让大脑的一些感情处理的功能受到了损坏。所以···从这个游戏里出去后你就不再是以失忆后的“郝云起”的人格活着了。而是以真正的“郝云起”来活着。”

也许是我有些搞不清楚非落葬是什么意思吧？不过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我还是郝云起的丧失记忆后的人格创造出来的，所以脑部还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出去后就是以在外头世界的郝云起来活下去。而在外头世界的我大脑已经受到了影响。

“那么副作用也就是说···”

我也许猜到了。

“没错，如果你从这个游戏中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的话云起同学你不会感到后悔。同时你也不会感到开心，因为你已经什么感情都没有了。或者应该说···你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感情。”

丧失了···人类的感情？

“bingo！也就是说···嗯，你被人揍了，你会觉得很痛但是你不会恨打你的人因为你无法有痛恨的感情。偶然看到了杀必死你可能会笑但是不会涌出高兴的感情，因为你不会高兴了。有一个你最喜欢的美少女赤身**的站在你的面前，你的人类史上最小的XX可能会**！但是不会涌出爱的感情。懂了吗？在我这样的解释下你明白了外头的你的处境了吗？！”

看着非落葬在我面前滔滔不绝的这样说着，我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让人感动的想哭的讲解啊。接下来我是否应该跪下去亲吻你的脚来感激呢？！非落葬！”

大概是我现在的表情和她的想法有些不同吧？非落葬的表情稍微呆滞了一下。

“副作用？！对不起呢！那种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因为对不起呢？本人虽然就是一个废物到极点的渣滓，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值得我自夸的东西！但是唯一啊！只有“幸运”这一点我可以拿得出手！所以！手术失败？！手术的副作用？！那些根本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有多么大的概率可能会失败或者会有副作用那么也绝对不可能是我！但是以你那滔滔不绝的演讲八成也应该是真的吧？所以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那根本不是什么手术的副作用！只是你单纯的乱搞我的大脑然后把控制感情方面的感观给搞坏了吧？！啊？！是吧！？非落葬！”

我到底是什么呢？明明知道了自己身体已经受伤的事情，但是却完全不感觉到悲伤，反而是一副觉得无所谓的感觉。各个方面都觉得清晰的不得了，明明脑袋已经无法冷静下来了却意外的可以感觉到在崩溃的同时感情的爆发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你跟我说这些事情根本无所谓啊？不要在管你那无聊的计划。快点继续开始吧。或者应该说该开始了吧？不是要投票了吗？！最后的组织权不是在你的手里吗！？我已经受够了哦。这个游戏，我一分钟都不想要再玩了呢。所以快点结束吧！以你认为的最后结局结束吧！”

非落葬笑了起来，就好像之前一样开心的毫无保留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云起同学真的有点让人觉得好棒呢。连我都有点不想让云起同学回到外面的世界了。毕竟如果那样的话就连绝望的感觉都没有办法感觉到了。算了，那种事情已经定格下来了。虽然没有起伏让人觉得有些无聊。不过就立刻开始吧。”

一边这么说着，非落葬打了一个响指。

“那么开始吧。最后的投票阶段。”

终于···一切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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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后就由我来总结一下好了。所谓最后的投票大概就是希望与绝望。也就是说如果大家选择投给希望的话，作为最后一次案件犯人的我就会game　over也就是说你们会强制从这个游戏中出去。当然，如果投给绝望的话那么就代表着你们服从了我，从此以后我可以让你们平安的在这个游戏中永远的生活下去。只要你们外头的肉体没有彻底老死你们就可以以最年轻或者说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活在这个游戏当中。”

“顺带一提，这次的投票不是以少数服从多数而是以只要有一个人选择了绝望就算我的胜利。而且···”

“而且这个投票根本就是非落葬的计划之一。”

我抢断了非落葬的话提前往下说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啊，云起同学，不要抢我的台词。”

“闭嘴。”

现在的我气场有那么霸道吗？算了，我只是因为觉得非落葬的话太多都是废话所以太想要替她说而已。

“这个游戏一开始的设定是如果要从这个游戏中出去起码需要参与游戏人数一半或以上的人数都选择了出去才可以出去。而这一半的人数如果有人选择了不出去那么其余的人就算都选择了出去也没有用。也就是说，算上我在内。目前活下来的人只有芥同学、夏同学、田同学、途胜同学、王同学和妙茉同学。加上我也只有七人。不够一开始十六人的一半，也就是八人。所以从一开始非落葬的计划内就没有打算让我们出去。”

面对我的讲解。大家的表情比刚才更加暗淡了。大概也是发现了什么吧？

没错，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希望。

这下就好了。大家全部都知道没救了这一点。

就这样结束吧。因为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要在做这种可以把心脏都吓得跳出来的游戏了，一分钟都不想。

“好，那么投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