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原本热闹繁华的大道已经变得冷清，难寻一位闲人。

远远的，只有几个胆大不怕死还在伸头观望。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转眼间的功夫，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瞬间被少年制服。

“你们是谁！”

王凡又加大了一些力气，冷声问道。

从头到尾，他只问对方是什么人。

死亡的气息越发浓郁，黑衣人拼命敲打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攻击，对方都无动于衷，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说……我说……”

黑衣人自知自己无望挣脱，再这样下去，自己绝对会窒息而死，他的喉咙拼命撕扯后，才勉强发出这三个字的声音。

王凡松手，黑衣人瞬间倒地，拼命地捂着胸口咳嗽不止，刚才的窒息感让他一时半会使不上力。

王凡提起黑衣人的长刀，直接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不给对方片刻喘息机会，再次冷声问道：“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还想拖延时间，假装身体难受咳嗽，王凡冷笑，刀刃一压，对方脖子瞬间有血液流出：“说不说！”

王凡持续加大力度，对方要是再想耍花样，他只需轻轻一划即可让对方血溅三尺！

刺痛从脖子传来，黑衣人瞬间清醒不少，一边是王凡的死亡压迫感，一边是主人家的事后问罪……

“我说……我说……是……”

可下一刻，他瞬间发力朝着王凡扑过去，企图一击毙命对方。

王凡早有准备，持刀一划，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再次倒地不起，这次他双手捂住的是喉咙，止不住的是他体内的鲜血。

而这一次他再也站不起来。

鲜血流淌一地，甚至已经渗透了他的黑衣，又因为是修士的缘故，他比常人断气的要慢一些。

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可随着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

再后来，他死了，是摊开双手，是睁着眼睛死的。

原本炽热的鲜血也变得冰冷。

王凡冷冷地看了尸体一眼，少年转身朝着刚才人群拥挤的另一边走去，如小女孩安冉苒所说，少年冷静得骇人。

……

还没走多远，王凡就看见一名修士对战一名黑衣人，而他们不远处还有一具黑衣人尸体。

显然，这名修士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王凡一看，大概知道刚才百姓们为什么要跑了。

修士率先看到王凡，他猛得逼退黑衣人，气喘呼呼地说道：“王凡小兄弟，你快点躲起来，他们在找你……”

还没说完，黑衣人再次持刀砍了上来。

修士连战二人，力气早已耗得七七八八，他想挥剑阻挡，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剑身反倒往他身上压去。

一瞬间，他似乎成了俎上鱼肉。

“呵，杀了你，我再去取那小子的首级……”

黑衣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王凡。

在他看来，这就是得来不费全功夫，实属是肥羊掉到自己嘴里。

“去你他娘的！”

剑修猛地松手，任由剑身和刀刃压在自己肩膀，然后反手一拳接一拳，直接捶打在对方胸口上！

一瞬间，黑衣人就被打到吐血！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黑衣人猝不及防，只能收回刀刃，一脚踹开对方，拉开距离。

“疯子！”

他早已听闻剑修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剑修已经没力气了，一脸不屑地说道：“你爷爷我虽是剑修，可也练过几年拳的！”

他知道，对方被自己拳法所伤，算是被自己毁了根基，对方以后要是再想更前一步可难了。

黑衣人青筋暴起，他不太清楚自己体内是什么情况，可看见对方如此神气、得意，他就越想解决对方。

他冷哼一声：“你杀得了一个，但杀不了第二个！”

说着，黑衣人已经持刀走向剑修。

剑修嘴角撅起，“呸”，一口带有血液的唾液就落在对方的靴子上。

黑衣人气疯了，立马朝着对方挥刀砍去。

剑修咧嘴一笑：“下辈子眼光好点。”

黑衣人心头一颤，猛地回头，却正好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和自己一样的长刀穿过！

王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摸过来了。

而是是悄无声息的，直接刀刃穿过他的身体。

“你……你……”

一句话都没说出，黑衣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王凡连忙上前查看剑修的伤口。

谁知道对方苍白的脸一笑，调侃道：“我的伤还你小哥你的重呢！”

少年手上被刀刃划出一道长痕，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破肉见骨，用狰狞恐怖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只是过度使力导致身体虚脱，还有就是刚刚的被刀刃划破肩膀，可这只是一点皮肉伤，跟王凡那些可以看到骨头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王凡经常出海，已经习惯不包扎伤口了，因为有时候包扎好的伤口被海水浸泡后会更加严重。

如今情况紧急，他也没来得及包扎伤口。

少年也跟着憨厚一笑，这些黑衣人明显都是奔着自己的，可这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可以为了保护自己连性命都不要。

王凡安置好对方后，离开时，剑修喊道：“小哥，事后记得给灵石啊！”

王凡心中一暖，灵石吗？

灵石跟性命相比，不值一提吧？

“大家都是老横街的人，可以便宜一点吗？”

少年转头笑问，这一次，他终于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是家，是归属感。

少年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