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妈妈这里吃饭，你还需要带防狼喷雾么，对付我啊？”

“别没事找事，饭好了，坐着去。”

两碗米饭伴随着菜躺在餐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陷入沉静。

空气凝聚，随着时间煎熬的挪过，女孩开口道：

“先吃吧，有什么想说的，慢慢说。”

男孩用着筷子不断戳着米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细嚼慢咽的女孩。不多时，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放下筷子。，沉闷地声音发出。

“我不明白，请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是因为妈妈走了，你能分财产吗？”

女孩双眼微红，并未说话，只是慢慢地吃着饭。

这引得男孩瞬间暴怒，用力拍向桌子。

“嘭！”

“我问你话，你回答我一下，很难吗！”

女孩摸摸眼角，仿佛感觉到并没有流泪，缓缓抬头，看向那个极力压制自己内心愤怒的男孩。

“你既然来问我，怎么会什么也不懂呢？”

“答非所问，你有什么目的？就因为那五百万？就因为妈妈和爸爸把财产分的不均匀？爸爸不是把这套房子也给你了吗，你还要怎么样！”

“你太狭隘了，你完全不明白，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些破铜子！要真是我贪财，我十九岁那年能让你出生？我能在爸爸退休后接过你供你读书？你凭什么否认我的一切！”

男孩双脸涨红，仿佛被打败了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计划，很长远。”

“你就是胡思乱想，胡搅蛮缠。”

女孩鼓着脸，拿着筷子继续吃饭，不时有泪滴从脸颊上划过，流进那晶莹剔透的米饭中。

“哭什么，我语气是重了点。”

女孩默默地擦了擦眼泪，接过男孩递过来的餐巾纸。

“快吃饭吧，在这里吵什么，打扰了爸爸妈妈。”

说着夹着菜送到男孩碗里。

“姐姐，你难受吗？”

女孩抬头望了一眼正在瞎想着男孩，扒拉了一下饭碗，“你指的，哪方面？”

“妈妈走了，我们就没有共同的家了。”

“只要你乐意，你住在我家都没事。”

“那不一样，你还不明白吗？你有你的新家，我也要去找。”

姐姐摇摇头，只是看着碗里凌乱的米饭。

“你怎么老是不说话？”

“没事。”

弟弟紧皱眉头，看着闭口不言的姐姐，放下了筷子。

姐姐低着头仿佛也察觉到了弟弟的愤怒。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就告诉了你一个人她要自杀。你为什么会看着妈妈死在那，哪怕你打个急救电话也好。”

姐姐也放下筷子，抬头盯着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

“还吃不吃。”

“不吃！”

姐姐转身拿起包，收拾好东西，背对着弟弟说了一句：

“你跟我来。”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开着车一前一后刚到了一座大桥上。

“来这干什么？”

姐姐从外衣里抽出一份报纸，它看上去有些泛黄，想必年代久远了。

“看看上面的那个当事人，熟悉吗？”

弟弟仔细看着那张脸，片刻，双手开始颤抖，脸色逐渐发白，险些站不稳脚跟。

“这是哪来的报纸？为什么那个人长得和妈妈一样，名字也一样。”

姐姐白了一眼那个呆子，“不要骗自己好吗？”

弟弟犹如魔怔了一般，愣在原地。不久，又问道：

“这就是你不救的原因吗？因为我们不是爸爸亲生的？爸爸甚至还不知道？”

“你个大脑瘫，回幼儿园玩你的一加一去吧。”

“怎么骂人呢！”

姐姐抢过报纸，指着下面几行细小的文字，一边指着一边递给弟弟。

“自己看。”

良久，弟弟的脸回复了点颜色，身体不再颤抖。

“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吗？”

姐姐沉默着摸摸耳朵，“没有。”

“你骗人。”

“……”

“大概是在我初中的时候吧，就大概知道了。”

“有人告诉你了？”

“不是，那怎么了？”

“家长会每次都是妈妈去开，那些男生都认识妈妈了，妈妈保养的也很好，难免那些男生会看，然后有个男的好像看过视频，认出妈妈和视频里的女孩长得几乎差不多，就传开了。我就打电话去问了姑姑。”

“姑姑告诉了我，我才知道。”

弟弟缓缓问道：“妈妈因为这个，发作了吗？”

姐姐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

“妈妈因为这个，病情发作，但是被爸爸很快找了警察压了下去。妈妈因为这件事，整个人变得更憔悴了。”

弟弟的外衣随着秋风而外扬，毫无保留的体现着此时内心的波涛起伏。

姐姐偷偷看了一眼弟弟，“还吃吗”

“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