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星期六。

蓉市一中门外。

关敏、季平生、赵昊，还有另外两个入围的学生刘丹和袁力，五个人一起站在一颗梧桐树下。

今天是省预赛的时间，所以一大早，关敏就带着他们坐最早一班大巴赶了过来。

“同学们，待会儿考完试，我们还是在这里集合，祝你们考试顺利。”关敏见离考试只剩不到半小时，简短地说了一句后，就让他们进学校了。

“一哥，我有点紧张怎么办。”刚一进校门，季平生就听赵昊来了这么一句。

“没事，心态放平就行，最差也不过是回去继续参加高考。”季平生安慰了一下小伙伴。

旁边，刘丹轻轻点了点头。

“对，季平生说得有道理，大不了就是回去参加高考，怕啥。”袁力也出声劝道。

“怕？！我曰天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赵昊一听袁力说的最后两个字，立即生龙活虎地反驳，哪还有刚才紧张兮兮的样子。

“就是这样，请继续保持住。”季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活跃氛围。

他看得出来，包括刘丹在内，身旁这三人都有点紧张，只不过赵昊说出来了而已。毕竟，跨过这关，就意味着奖牌在向他们招手，跨不过，就只有回家喝稀饭。

至于他自己嘛，老油条了，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最多就是任务没完成，得不到积分，会让他心疼一小会儿。

“记得，一定要把控好时间，把会的题做完。”临进考场前，季平生还是特意嘱咐了他们一句。

不会做不怕，那是自己实力问题。

就怕会做的空起，这才是考试大忌。

...

等门口老师核实过信息后，季平生进入教室，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座位。

22号。

数字还行，好事成双？

季平生把文具、准考证放在左上角，好让老师再次复查的时候，方便一点。

就在他无所事事之际，第六感察觉旁边有人一直在看自己，转过头一瞧，原来是市选拔赛时那个小胖子。

此时，这小子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盯着他。

隔了几米远，都能感觉到那爆棚的怒气值。

但季平生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居然还微笑着向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小胖子被这操作搞得有点懵逼，严重怀疑自己的恶龙凝视是不是失效了。

“这位同学，不要东张西望。”就在小胖子看着季平生这边发愣的时候，发试卷的老师敲了敲他的桌子。

恶龙秒变小奶狗。

“各位同学，拿到试卷后，请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印刷错误。”监考老师发完试卷后，提醒道。

季平生简单翻了翻。

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开始动笔了...

一个小时后。

季平生最后一道大题，已经快做完了。

经过两个月的复习巩固，加上对平面几何、立体几何、数论、组合、代数等超纲知识点的学习。

他已经逐渐开始摆脱了填鸭式教学下的应试思维，有了一定的系统性数学思维。

这是一种质变，虽然只是刚开始，但高度和视角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现在做题更加得心应手。

十分钟不到，搞定。

“哗啦！”季平生翻到第一道选择题开始检查。

隔他两个座位的小胖子，正在奋笔疾书，攻克倒数第二题。

又过了半个小时。

小胖子心满意足地放下笔，一边活动右手手腕，一边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向季平生，想知道他的情况。

嗯？！

这人怎么在发呆？

莫非是被难题卡住了？

小胖子满头问号。

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在他的想法里，这个时间点，季平生要么还在答题，要么还在检查，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小胖子按下心中的疑惑，开始检查前面做了标记的题目。

“叮！——”刺耳的铃声响起。

“考试时间到，请大家立即停笔，坐在座位上不要动。”一名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前，大声说道。

很快。

两名老师一前一后，以风卷残云之势，将试卷收缴完毕。

“好了，同学们可以离开了。”

季平生拿上笔袋，起身穿过教室。

“喂，我怎么见你刚才一直在发呆？”小胖子拦住了他，语气不太客气。

上次被季平生的语言戏弄过后，他心里一直憋了一股气，这段时间可谓是痛定思痛，发愤图强，就等着找回场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季平生不想打击祖国小花朵，笑眯眯地丢下这句话后，出了教室。

气得小胖子在他身后，火冒三丈高。

...

回学校的大巴上。

“平生，这次考得怎么样。”关敏脸上关心地问道。

“还可以，关老师，正常发挥吧。”季平生脸上略微腼腆。

关敏心里有底了。

“那你接下来，就好好准备复赛。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跟老师说。”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季平生只会认为是一句客套，但从关敏口中说出来，那就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袁力、刘丹、赵昊，你们呢？”问完季平生后，关老师又对准了另外三人。

“我还行，做完了。”

“我也还可以。”

“我也做完了，就是前面有一个填空题实在做不出来，瞎填的。”赵昊听到另外两人都貌似发挥的不错，有点闷闷不乐。

“我也有一个题是机选的，嘿嘿。”袁力等他说完后，补了一句。

“我也是。”刘丹也小声说道。

赵昊精神一振，感情是报喜不报忧啊。

其实，季平生最后跟他们说的话，还是起了点作用。

就拿赵昊来说，他是堪堪卡着时间点做完的，如果不是在跟那道填空题较劲时，想起了季平生的叮嘱，他绝对做不完。

“一两道题没关系，只要把该拿到的分都拿了，应该没多大问题。”关老师安慰了他们两句，便不再说什么。

在她眼里，这一届考生里，季平生才是全部希望，赵昊他们三个则属于人形彩蛋。

得奖更好，没得奖也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