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杀

第一节绝望，恐惧，焦躁

“不要啊——”卓曜立刻陷入一片漆黑的恐惧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踉踉跄跄地冲向了原来的门，伸手摸去却发现连门的把手与轮廓都一并消失了。

“啊......”他双腿一软，如同死人般瘫坐在地上。整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绝望的喘息声与嘶哑的低吼。

事到临头，卓曜终于体会到了老枪和老烈之前所说的无力感，面对无法破解的困境的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长时间处于这种令人窒息的幻境，加上逐步加剧的惊慌，他此时又萌生出一种焦躁的情绪。

窒息，压抑，绝望，惊恐，慌乱，焦虑，烦躁。

这些负面情绪此时竟一同向卓曜扑面而来，将他的心紧紧缠绕起来。

虽说不管睁眼闭眼都是黑暗，但他还是更愿与外界截断一切联系。他闭上了眼睛。

姐姐，闭上眼脑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姐姐。

姐姐也曾想要逃出这里吧，姐姐也曾经历过这一切吧。

卓曜能感受到大脑似乎竭力想干扰他回忆姐姐，回忆一切令他感到欣慰与美好的事物。这都是幻象的作用，它不仅仅只是改变你的视觉，更是从根本上扰乱人们的大脑。

但是这都无法阻止他想到姐姐，卓凌永远是救他于危难中的那个人。此刻也是，卓曜只觉得自己为了姐姐，又有勇气能继续完成任务了。

“我特么的就不信今天老子走不出去了！”不知是因为幻境混乱了大脑还是因为焦躁的情绪，卓曜甚至久违的飙出了脏话。

“刺啦——”房间里又闪了一下，在短暂的亮光中他似乎看见了一支手电筒。

这使他不禁联想到多数恐怖游戏必须出现的装备都是一支手电筒，但他还是颤抖地捡了起来。

“咔——”打开手电筒，他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空空如也，似乎就是一间普通的空房间。借助着微光卓曜开始干起正事，搜寻承重柱。

五分钟过去了，一切皆好，只是这房间似乎敞大无比，仍没有走到头。在此期间，卓曜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如此戒备。

“看看是谁来了......哈哈哈哈......”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再次使他冷汗惊起。

他下意识地拿手电筒向四周张望，可每次却只能扫到那黑影的一团边缘。

“你是谁！”

“呵呵......我嘛，我就是那可有可无，虚无渺茫的产物啊......呵呵呵......”

说罢这黑影竟不再躲闪，出现在卓曜手电筒的光芒之中——那是一只黑猫。

那猫幽绿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缓缓朝着卓曜走去。

卓曜被逼得连连后退：“你是什么，是真实还是幻象！”

“我不是说了吗，真是死脑筋。我若有若无，是你心中的任何东西，是你的心魔，也是你的希望......嘶......”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之间那黑猫突然变成一团黑雾，接着幻化成一把凳子，然后是一只蝴蝶，再变成漫天飞舞的花瓣......

最后，它幻化成了卓凌。

“哦？年轻人，这就是你心之所想之物吗......”

“你想干嘛！”

卓凌又变成了黑雾，缠绕在卓曜的身边。

“呵呵......那么你心之所惧之物是什么呢......”

“......”

“很好，诚实的孩子，你的已经回答我了......呵呵......”

黑雾说着就消散了，只留卓曜一人呆呆地杵在原地。

“咔咔......”手电筒的灯光在此时消失了，他再三尝试依旧无效。

“唔......”黑暗中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

“你都干了什么！”他以为又是那只黑猫。

“唔......唔......”漆黑的房间里骤然闪现出荧光的轮廓——那是一群丧尸！

卓曜想起他非常害怕丧尸，这是从小看恐怖片留下的阴影。

“呜呜......”丧尸群集体向卓曜扑去。

“啊啊啊啊啊啊——”他发疯似的向身后狂奔。

丧尸虽不多，但应付他一人还是足够了的。他还要拖着炸药一起跑，更加减缓了他的速度。

“啊......”慌乱之中，卓曜摔了个踉跄，却也只能继续逃亡。

人尸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半分钟后，卓曜“嘭”地一声撞在了墙上。

完了，没有路了，这下只能等死了......

“咔——”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打开，卓曜看见一个人影飞速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卓凌！

但卓凌面对这么多丧尸还是逐渐招架不住，他想去帮姐姐，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

卓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活生生被丧尸拖走，啃食，卓凌的脑袋被硬生生扳了下来，有丧尸正在吸食她的大脑，而后连身体也被丧尸抢着拖走了......他看着姐姐在痛苦中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卓曜嘶吼着，身体终于解禁，而姐姐却早已被丧尸拖走了。他脑中仍忘不了卓凌挣扎着，死不瞑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