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你等等我,你要去哪”难道他要去见季尧?这不太像他的风格啊。
“回去上课”
啊?这更不像他的风格啊。
宋禹从小和季北延一起长大,知道季北延家里出事后,他也就跟着放弃了A市贵族学校的优越生活,跟着季北延来到这个小小的县城读书。
哪知道曾今学校年级榜上的佼佼者,来到县城读书后竟然不务正业,天天翘课,成绩也一落千丈,一副混混模样。
宋禹知道他已经认真不起来了,但是他没打算劝。
他那混账的爹,在季北延小的时候就和季北延的妈妈离婚了,离婚这么多年还不放过她,终于在季北延高一的那年被季尧杀害了,那个家已经没有他的地方了。
只有离开,只能逃避,他太小了,他无助,他没有办法。
或许他就只剩下沂南湖了,他什么都没了,只有逃到阿婆这里来了。
或许他应该再对他好一些。
虽然旷课了,季北延却没有一点羞耻心,老师还在讲课,他就光明正大的从后门走进来。
而宋禹则是畏畏缩缩的,走在季北延的前面,活脱脱像只刚孵化出来连毛都没有干得小鸡。
宋禹示意他低头弯腰。
他的眼睛像是长在天上,直挺挺的。
老师注意到了,但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见怪不怪。
季北延这种学生,她已经是管不动了,只是宋禹这种学生怎么还和他一起厮混。
越想越气!
“站住!”
四十多双眼睛齐涮涮的往后看。
宋禹狼狈不堪,而季北延还像神一样的站在那里。
“无故旷课,你们两个,周末把高二楼的厕所都给我涮干净!”
季北延还是不为所动,斜挎的书包放到桌上缓缓坐下,撕拉一声抽出板凳,趴着睡觉。
这算什么态度!不就是家里有钱,给学校赞助了空调吗。
教了这么多年书,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有钱了不起啊!
宋禹一脸苦巴,直呼“不要啊”瘫坐在座位上。
最后打扫的还不就是他一个人吗,就算他舍得少爷干活,少爷也是绝对不会干活的,最后还得他一个人干。
苦命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他宋禹一个人啊,他不想呆在这里了,他想回家找妈妈。
那天刚下过小雨,天气还不算糟糕,空气里面还有土壤翻新的味道。
隔桌的江意月微乎其微的出现了厌恶的神色,她不喜欢不上进的男生,那些靠着脸蛋和家世金钱的人,她一个也看不起。
只是有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从第一眼的自我介绍,江意月回忆起那天。
他龙飞凤舞的在黑板上写着“季北延”三个大字,嘴里简洁的说着“转学生”
那时少年的放荡不羁,青春的桀骜不驯,横冲直撞的劲儿,没想到最后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意月对季北延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的,没来由的讨厌。
很多年后,江意月自己都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厌弃季北延的,有的东西其实从开始就有了预兆。
高一三班,离中午下课还有五分钟。
有不锈钢碗落到地上,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以后,顺利地盖到过道上,声音之大,可能隔壁楼也能听得见。
全班哄堂大笑。
“狗哥的狗碗掉到地上了”
“老师,狗哥想去干饭了”
“祁松,我看是你想干饭了吧”
“哈哈哈哈哈”
就属孟玲笑得最大声,可是她已经收好书,端好碗,准备要冲了。
老师也跟着笑。
隔壁班里收拾东西的蟋落声音传来,碗在一起碰撞的声音,桌凳和地面的摩擦声音,还有讲话的声音尽数传来。
为饭冲锋的勇士们欲欲跃试。
“好吧,把书收拾一下,下课铃响了才能出教室哈”
“好”洪亮整齐的声音比早自习来的更激情。
嘴里答应着,屁股已经挨不上板凳了,手里提着,就要往桌子底下送,门口已经堆了好几个几个人了。
“没吃过饭吗”程衍镇静平和的声音被压到底,听不清了。
“意枳妹妹,一会儿我喊冲,就要一口气冲到底哈”
“好!”
有几个胆子大的探出脑袋,四处瞭望。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321跑!”
与此同时,铃声也不约而同的响起来。
就这么沸腾起来了。
不断气的,楼梯口拥挤了起来,江意枳孟玲一口气下了四楼。
两人拉着跑着,嘴里提醒着对方“小心,有楼梯,小心”踩着节奏下楼梯,有些吓人。
食堂真远,还要跑过文化长廊。
书包里的文具被晃得叮当作响。
“要摔了,要摔了”江意枳死死逮住孟玲的手。
孟玲撒开了江意枳的手,“分开跑”
虽然嘴里喘着粗气,脸上大大的笑脸是青春独特的印记。
没有抢过饭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跑着跑着,江意枳就冲到了前面。
“不行了,跑不动了”孟玲扯着前面奔跑得江意枳。
没想到队友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江意枳也累的不行,停下来。
“哟,跑不动了吧,今天的糖醋排骨是我的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程衍挎着大长腿,把两人抛在身后。
活脱脱像匹三天没吃过肉的狼。
他不是从来都不屑抢饭的吗,真是欠揍。
江意枳孟玲两人相视一笑,喘着粗气,异口同声“要抢我的排骨,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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