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此岸》

第二十章 再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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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临,这个是爸妈从JJ市回来给你带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江天行在饭桌上拿出礼物盒递给江临,摇晃的盒子一听里面就是乐高积木。

江临接过礼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波澜不惊平淡地说:“谢谢爸妈,你们送的东西不用看都是最好的,我都很喜欢。”接着自顾自的吃饭。

江天行见此也不好开口,尴尬的笑着,“我和你妈妈工作繁忙,没有多的时间陪你,你妈妈想着你喜欢乐高,就买了给你带回来。”

沐晚琼淡定的挑菜,只是说了声“过几天我和你爸爸还要出门一趟,你在家有事打电话给我们就好了。”“嗯......”江临回答说,之后起身站起来。

“爸妈,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了,你们继续用餐吧。”拿着父母给自己买的礼物,江临离开餐桌回到自己的房间。

客厅,“哎,晚琼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今天陪小临谈谈家常,不提工作吗?你看孩子一听我们工作的事都不愿意在客厅待。”江天行无奈的说。

沐晚琼平静的样子,丝毫没有被丈夫的言语影响,而是开口说:“工作和家庭不能两全,吃饭吧别吵到小临,他这个孩子独处惯了。”

江天行无奈摇头,桌上的饭食也毫无胃口,于是也吃了一点便回房休息了。沐晚琼坐在餐桌前心中想起从前。

嫁给丈夫江天行之前,自己也做好工作和家庭不能两全的准备。

怀孕前婆婆便曾说过,以江家的产业自是无需她沐晚琼工作。

可沐晚琼不是甘心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因为孩子放弃工作。

婆婆没有阻拦沐晚琼工作,而是劝说她和江天行共同管理江家名下的产业,这也算是她的坚持。

一直以来都是婆婆带着在江临长大,天有不测江临初二时婆婆因病过世。

江临从那以后便鲜少说话,常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摆弄自己的那些书籍积木,便成了如今看到的情况。

沐晚琼时常也会质疑自己的选择,不过思前想后也是用家庭和工作不能两全来说服自己。

江临的童年是和奶奶一起度过,那个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不曾见到父母常回家,只有奶奶十年如一日的陪着他。奶奶去世了自己也找不到愿意听他倾诉话语的人了。

“想来快开学了吧,夏十二也该从乡下回来了。”江临坐在卧室的地毯上拼接积木,喃喃自语。

初二,“江临付老师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班长对江临说。“好的,马上我就去。”江临起身前往班主任付老师的办公室。

付老师见到江临沉重地说:“江临,刚才你爸爸给我打电话向我请假,现在他在学校门口等你。”

江临疑惑不解,父亲不常回家今天是什么事要亲自接自己回家一趟?

江临询问付老师“老师,我爸没有具体告诉您什么事吗?”只见付老师脸色沉重,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奶奶在医院病危了。”“什么!”一向沉稳的江临不敢相信,没等付老师说完话,江临就冲下楼。

书包也没有收拾,径直跑向校门口,“江临你去哪儿啊?”夏初抱着语文作业本上楼就碰上跑向校门口的江临,江临没有停下来,匆忙的跑下楼。

“江临今天怎么这么焦急。”夏初带着疑问回到教室,询问班长“班长,江临急匆匆是有什么事吗?”

班长回答说:“刚才付老师叫他去办公室,好像是江临爸爸有事来接他回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夏初得到回应,想着应该是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吧。想着便回到自己的座位,瞧见江临连书包也没有收拾。

“怎么会回家书包也不拿?”班长此时从后面探过头,也看到江临没有收拾的书包。

“夏初你帮江临送一下书包吧,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送吧。”班长贴心地说,夏初摆手说:“没事班长,我去送吧,作为同桌帮个小忙。”

上次过生日的时候,江临曾邀请夏初和一两个同学去他家做客。正好与夏初家回家的路离得近。

下午下课后夏初整理好江临的书包,往江临家小区方向走去,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拦下夏初,“诶,外来人员禁止入内!你找哪家住户?”保安大声说着。

夏初淡定地说:“叔叔你好,我是2-16住户江家儿子的同学,来给他送书包,他落在学校了。”

保安一听是来找江家,讪笑着说:“原来是江家儿子的同学啊,那你进去吧。”

夏初诧异地说:“我记得不是要登记的吗?”保安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去吧,听说中午他家老太太病危了。”

夏初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江奶奶病危......抱着江临的书包,急匆匆跑进去,江家的大门上禁闭,一片寂然。

“呼呼呼......”夏初气喘吁吁扶着墙,看着面前禁闭的大门,心中五味杂陈,犹豫许久还是按下门铃。“来了。”大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杨妈。

夏初礼貌的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江临的同桌,他的书包落在学校了,我来给他送书包。”

杨妈说:“谢谢你了,辛苦跑一趟,今天可能小临有些不方便,下次来我让他给你当面道谢。”

“书包送到了,那我先走了阿姨。”夏初将书包递过去,与杨妈道别后,走出小区。

回家的路上,夏初不忍感叹“上次见到江奶奶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

医院里,江奶奶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江临握住奶奶的手。

“天行晚琼,你们出去吧,我有话和小临说。”江奶奶撑着身子,发出微弱的声音。

江天行和沐晚琼见此关上门出去,ICU里只剩下江奶奶和江临,心电图的声音滴滴答答的走着,仿佛预示生命的逝去。

“奶奶,没事的我们会拼尽所有治好你的。”江临坚毅地说,眼中却泛起泪花,掉下眼泪。

江奶奶戴着呼吸器,左手的手指上带着血压器,艰难的用干瘦的手抚过孙子留下的眼泪。

“小临,你啊要照顾好自己,奶奶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虚弱不堪的说着。

江临悲伤的语气顿时迸发出来,“不!奶奶你说的要陪着我长大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江奶奶费力挤出一点笑容,“小临,生死不过是过眼云烟。”

“......”江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抱住病床上的奶奶,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奶奶要先去找爷爷了,也结束病痛折磨的日子,我的孙子,要照顾好自己啊。”江奶奶想抬手最后抚摸孙子,可是眼皮渐渐沉重合上,力气逐渐消失。

“滴......”起伏的心电图变成一条平线,这一刻江临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掉下,江奶奶走了,带走他出生以来所有的温暖。

江临父母没有进去打扰,而是默默等在门口,沐晚琼怀着沉重的心情,双眼无神看着医院的过道。

江天行也听到江临的哭声,知道母亲永远的离开了,红了眼眶,可是他不能哭,江天行抑制悲伤抱住妻子。

沐晚琼对她的这位婆婆敬爱非常,自己不愿为了家庭放弃工作追逐自我之时,是婆婆在背后默默支持,此后再也听不到婆婆的唠叨了......

从那天开始江临整整三天没有去学校,夏初知道江临的性子,没有打电话过问,有时她也会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想起那位慈祥和蔼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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