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行》

第三章 仙人捕蛟,我登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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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可能不信,当今天子千骑入蜀之后,一路上没遇到多少有力的抵抗,直奔都城,一马平川,路上甚至还有百姓夹道欢迎,箪食壶浆,你说这蜀君是有多不得民心啊!进了蜀国都城大殿才发现,蜀君真的是穷奢极欲啊,大殿内尽是琼珠美玉……最后,好像封了蜀君一个安乐侯。”

“对了,小书生,悄悄告诉你,蜀地有蛟龙,据说是当年受恩于古蜀大帝,承诺保蜀国国祚绵长,天府之国怎么来的,就是借蛟龙之福,得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不知怎的,当年直到兵临蓉城,也不见蜀蛟的影子。”

忽然,天空一声闷雷,远处一位白须仙人拨云而至,“哈哈,畜生,今日乖乖束手就擒吧,命数在此,你翻不出什么风浪了,也是小老头我运气好,正赶上你蛟龙之气受制,一定拿下你!”季君羡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仙人像你一样,不怎么正经啊。”说罢,衣袖一卷,携着景昭飞上山间栈道,“马,马还在江边!”景昭大喊,就在这时,江内倒卷一股漩涡,一条赤色蛟龙扶摇而起,两匹马受了惊吓,脱缰而去,奔向林子里,眼看就要消失不见,季君羡右手一探,袖里乾坤,两匹马不受控制的后退,腾空而起,受气机指引,几个呼吸到了两人面前,季君羡右手再是一按,两匹马轻轻地落在栈道上。

此刻江上一人一蛟缠斗正酣,仙人白须摇动,左手凝出一方古砚,右手一记仙人抚大顶,直奔蛟首而去,赤蛟身躯一震,张开口吐出蛟珠,一根粗如百围之木的水柱,直奔仙人而去,仙人眼见一击不得,高喝一声,“小子,借你气机一用”,说罢,左手古砚向季君羡二人的方向一挥,季君羡看了看身旁的景昭,杵在原地,也没什么反应,这时,古砚熠熠生辉,砚内似乎有一条金色真龙在游走,左手抬起古砚朝赤蛟一压,蛟珠顿时暗淡无光,那百围粗的水柱也崩散开来,身躯也被压制的越来越小,眼看赤蛟越来越弱,就要被那仙人收入砚中,变故突生,赤蛟一声嘶吼,蛟首一震,将蛟珠直接震碎,“畜生!你怎敢!”白须仙人一声怒喝,右手又是一记抚顶之式,拍向蛟首,直中赤蛟面门,赤蛟一声惨叫,摇摇晃晃坠向江面,白须仙人将手中古砚一挥,古砚飞到赤蛟顶两丈高处,金光大作,赤蛟缩成两寸大小,没进砚池内,荡起一圈涟漪。

白须仙人道袍一震,古砚飘回手中,朗声大笑,“小子,刚刚多谢了,送你俩一场造化。”随即,大手一挥,季君羡二人不知怎的瞬移到山脚,仙人也不知所踪,两人抬头一看,蜀道蜿蜒在山崖边,“这老头,干嘛啊,送下来不得再走上去吗?狗屁造化!”景昭大骂道,“走吧,爬爬这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季君羡不顾他的抱怨,自顾自地一步步向上攀登而去。

已是黄昏时分,山顶巨石上一人盘坐,竹剑放在膝盖上,栈道上的一道人影一圈一圈地向上爬着,最后消失不见,“我,我终于爬上来了!”景昭气喘如牛,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小书生,你,你干嘛呢,天黑了,咱们又要风餐露宿喽,你倒是起来拾点柴火啊!”季君羡微微睁眼,“天黑了吗?”随即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右手倒提竹剑,轻描淡写地向天空划去,漆黑的夜空先是毫无波澜,而后一声闷响,竹剑所指之处,空气纷纷向两边散去,形成了一道百余丈的蜿蜒长路,直达天云,金光熠熠,把这一片黑夜照的亮如白昼。景昭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剑法”,“此剑,名为蜀道。”季君羡在一旁云淡风轻的说着,“今晚,带你住店,你掏银子。”说罢,衣袖一挥,携着景昭就腾飞而起,“哎,不对啊,我的造化呢,凭什么你悟了一剑,我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吞了我的那份!”“闭嘴!再多嘴我不带你了。”随即,儒衫一震,穿梭而去……

之后两人呼啸而去,云海上又是一阵翻涌,只见先前捉蛟的那位仙人拨开云雾,朗声笑道,“嘿,这一剑,威势真是不俗!哼!那个臭小子,自己悟性差,还怨我?也罢,冥冥天数使然,小老头我既然借你气机,如今将这方古砚送与你便是,也算一桩机缘。也真是奇怪,这两人怎么就走到一起了?”说罢,大手一挥,古砚飞驰而去,拉出一道金色残影。

“啊!呼!在床上睡就是舒服!”景昭透着窗棂望着朝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略略擦洗之后,背起行囊,又觉得行囊重了几分,打开行囊也无异样,景昭疑惑着,“怎么掏出银子包袱还重了?奇了怪哉。”

“两位客官,要走撒!马都喂好了,上等的草料,下次再来哦!”店小二殷勤地打点着两人,二人翻身上马,一路上街市喧闹,车马拥挤,人声沸腾,“这如今的蜀郡可能是比当初的蜀国要祥和吧。可能永安城那位天下共主是对的吧!”,季君羡在马上喃喃道。

“你要看的书。”季君羡把腰间别的那卷泛黄书籍向身侧一丢,景昭拿在手里,“嚯,春山秋水,好大的口气!”景昭翻了翻觉得和寻常的山水游记别无二致,也就没了兴趣,随意看了几眼就抛还给了季君羡。

朝阳中,两骑向东南驰去,渐渐消失在蜀地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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