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后来你们就交往甚密了是吧。”三哥笑道。

“哪里‘甚密’了，你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明明那家伙一个月都不一定来一次外门，来一次气我一次，完全不像是朋友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仇人！”我反驳。

“是是是，而且这仇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报仇，并且这仇人一来你就非留人家吃饭。再说哪有一个月这么久就算我现在从禁闭里出来了一年，人家还是顶多两三个星期就来找你，我看是你盼着人家来盼得度日如年了。哈哈哈哈。”

“我去你的吧！你以为我真想留她？我看出来了，她就是来吃饭和学武的。每次来，都是因为之前教的消化了，来学新东西。要不是小爷可怜她，她又是有天赋，小爷早把她赶出去了。”

“呦，小六还惜才了，唉，只怕是人家是内门，你想赶也赶不走……对了，说起天赋，那天我看你教她外门武功时，还真的挺惊讶的。”三哥看我一脸便秘红涨的表情，赶紧转移话题。

哦，那次啊。我们走在前往内门的路上，遇见了检查的内门弟子，一边想着那件事，一边向那个内门表明来意。

进入内门管辖区之后，三哥说：“过目不忘，好能力。可惜是生在内门，武功并非以文字相授，如果是生在了书香门第，哪怕是外门，她这能力都必将大有用武之地。而且自身悟性也不差，专注度也高，练习也比较勤奋，在外门里也称得上不错。”

旋即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就可惜了，生在内门旁系。”

听见前面这段话，我一方面回忆起我这两年教她武功时的种种困难，比如，我自身武功就不咋地，经常受到嘲讽，再比如某些地方她学不会，结果越讲越急，直至吵了一架，还有她后来某些方面逐渐超过我后，竟然敢威胁我，人前还好点，一到没人的地方，就本性败露，吵不过我就用威武屈服我……另一方面，我想起三哥教她时的种种顺利，比如三哥基本一教就会，而且具有耐心，唐姚可能是不好意思，也不开嘲讽……难道是因为我这六师兄平时不负责传功以至能力不行？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想起了什么，问道：“三哥，你其实是了解内门的一些制度体系的是吗？”

三哥听了后，回答：“是啊，有时和一些长老们聊天时会涉及到一点，有时和唐仁师兄聊天时会谈到嫡系旁系的问题。”

“嗯，有时我会想，我做的这些有意义吗。”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唐姚这样的人，可能在内门的发展中出现过无数个，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虽然我现在是帮助了她，可我能帮助多少人呢？嗯？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发现三哥正眼神怪异的看我。

“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大一点了，知道思考自己的行为了。你说你是在一些内门嫡系弟子欺凌旁系弟子的事件中认识唐姚师姐的，可你知道吗，现在是清晨，可能就正在有一方在欺凌另一方，并非是门里不管，实在是管不过来，唐门就这么大点地方，随便得罪了谁，都别想安稳。”

“那么，我做的，就是没意义。”

“也不完全是，内门也是有很多好人的，比如内门的大长老。”说着，三个露出了尊敬的神情。

“哦，收留糖人儿的那位啊。”

“嗯，唐门并不只有各种规矩，也是有人情的，对于人才，对于知识，对于亲族，都有着很强的包容力，比如内门也是招过外姓人的，旁系也是有资格学习的，体现到唐姚师姐这件事上，你和她的关系，就体现了内门规矩的宽松，而到了未来，她这样的旁系就算嫁入了外部，也是有资格回来省亲的，并且内门对于这样外嫁联姻，为外门输送人才的旁系，实际也很友好。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很轻易地过上轻松地生活。”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天傍晚唐姚的红肿的眼睛。

“可是……”

“小三、小六，你们来了！”糖人儿兴奋而无声地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啊！死糖人儿你有病吧！为了吓我们有必要用轻功吗？”

“小六大家都是练家子，我不用轻功能吓到你们吗？而且小六你怎么还叫我糖人儿啊，你还生我气吗？”糖人儿显然对我的称呼感到不满。他很清楚我爱给别人起蔑称的习惯。

“没关系了，他要是叫唐仁师兄反而不像小六了。对了大哥正好出外勤了，所以来不了。”

“啊，是吗，有点可惜呢，算了，我先带你们去玄天广场了，”他顿了一下，笑道，“这次可别动手了，否则大长老也救不了你们。”

“滚犊子，能盼点好吗？诶，你们内门这次有没有内门弟子之间的比试啊？我还想看看热闹呢。”

“据说是有，不过我不清楚，我也不管具体事务。”

“那我们外门弟子在哪儿啊？不会特别设置外门的座位吧。”

“哈哈，没关系，内门也没有，大家都练武，要座位干嘛？还占地方。放心，这次外门来的人也不少，毕竟要弘扬内外一家亲的观念，而且许多内门的女子的娘家是外门，这又是‘唐门’的盛事，是允许外门来的。”

“那去年春天和前年大前年的春天，你怎么没邀请我呢？”

“那时小三不还在关禁闭嘛，就算没关禁闭，那时的规定还没放开呢，就算那时规定开放，”说着，又到了玄天广场，看着广场上的人山人海，唐仁转过头说，“那也不是我的成人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