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

尽管依旧茫然，但面对随之而来的金手指，齐衡断不会有任何犹豫。

命运抉择？

听起来就好像是为了解决他的困惑，改变他的命运。

他凝神察看。

那道声音便也再次响起。

“人的命，天注定。”

“既是定数，也有变数。”

“人生中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看似微不足道的改变，也许都会对你的人生造成莫大影响。”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请慎重对待你的每一次选择，哪怕是再渺小的一件事。”

“你的人生，你来定。”

齐衡挑眉。

也就是说，在他接下来的人生里，他每一次面临选择，这个‘命运抉择’都会指引他慎重选择，却并不会干预他的决定？

那么。

他现在面临的选择又是什么？

“选择一，你决定放弃盛明兰，至少在你确定是不是非她不可之前，你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这会让你的人生有所改变，你的心性也会愈发成熟。”

“奖励天赋：谋定而后动。”

听到这里，齐衡不由心动，居然还有奖励？

这无疑是最合理的一个选择。

按照他的性格，他也理应如此。

只不过——

这个天赋是不是也太鸡肋了一些？

或许从前懦弱幼稚的齐衡很需要这个天赋，但如今的他，既然有着前世丰富的阅历，好像并不特别需要。

……

“选择二，你决定宣示主权，摒弃你的优柔寡断，让盛家、齐国公府都知道，盛明兰只能是你的。”

“这会为你的人生带来重大改变，你的心性也会愈发坚毅。”

“奖励天赋：过目不忘。”

齐衡陷入沉吟。

两种选择，两个方向。

一个会让他的人生有所改变，一个却是极大程度的改变了他原有的人生。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他的穿越……难道不是为了改变？

再有两种天赋。

齐衡肯定更倾向于第二种。

过目不忘实在太有用了。

须知。

目前的大宋，科考主要内容，一是诗赋，再就是墨义、贴经、策论。

其中墨义和贴经，本就是要通篇背诵四书五经，以及先贤注解。

这就意味着，一旦他能过目不忘，他极有可能改变他原先落榜的命运——一举中进。

只要成了进士，再加上他的显赫出身，他的前途几乎无忧。

所以两两相比。

齐衡好像没什么可犹豫的。

但，这里其实还有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他的母亲万万不会接受盛家明兰！”

明兰原本便是庶出。

盛家对齐国公府来说，又是小门小户。

门不当户不对，这对她母亲而言，几乎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

而且最重要的是。

由于他这个齐小公爷是汴京城出了名的翩翩公子，记忆中，荣家、邕王府等高门已经多次暗示他的母亲结为秦晋之好。

试想。

他若是娶了盛家女。

岂不是说那些高门显贵的嫡女，竟不如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

这无论是对齐国公府还是盛家，都是灭顶之灾！

所以综合考量，齐衡委实不能轻易决断。

……

书堂里。

墨兰和如兰的争执，终究是被盛长柏一声重重的咳嗽所压了下去。

面对这位年少老成，刻板严肃的长兄，她二人自然不敢过多造次。

此时，已经是快到放学的时辰了，庄学究现在还没来，大约今日也不会来了。

齐衡仍然是在若有所思的看着盛明兰。

也许是他看的时间有些久了。

也许只是巧合。

明兰忽然抬头，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眸顿时便迎上了齐衡的双眼。

四目交汇。

她动人的脸庞先是愕然，继而慌乱，然后迅速便垂了下去，躲开他的视线。

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齐衡哑然失笑。

他突然意识到——他魔怔了，他也想的太多了！

不管他是不是非她不可。

可既然他穿越来了，他原本就是要改变他的命运，不留任何遗憾，那他为什么要错过她，放过她？

他是不是非她不可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只能非他不可！

再有。

他那些顾虑，什么国公夫人，荣家飞燕，邕王嫡女……他现在要做的也只是宣示主权，又不是立即迎娶，他何必瞻前顾后？

“不错。”

“如今的齐国公府确实得罪不起荣家、邕王等等。”

“但距离大考还有将近一年。”

“一年的时间，难道他竟做不出任何改变吗？”

“一旦他成为进士，有了官身……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天高海阔，大丈夫何须畏畏缩缩？

他理应摒弃一切优柔寡断，一往无前！

当即。

齐衡再没有丝毫犹豫，断然便做出了选择。

一瞬间。

他神清目明，握在手中的书卷也仿佛有了灵魂，那些艰涩生僻的字句纷纷涌入他的脑海，铭记在心。

“过目不忘。”

接下来，他也只需要将所有的典籍，四书五经，统统看上一遍。

他长长吐了口胸中浊气，心底已有计较。

……

时间流逝。

坐在他身后的盛家次子盛长枫忽然道：“二哥，时辰到了，夫子多半不会来了。”

“不如就此放学？”

盛长柏微微抬头，却并未转身。

他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也好。”

闻言。

生性跳脱的盛长枫随即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与此同时，守在学堂外围的小厮、丫鬟也都纷纷走来，为他们的公子、小姐收拾笔墨，整理书桌。

齐衡这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名唤不为。

他自小追随，忠心无二。

看到他的第一眼，齐衡也陡然想起，他这个随身小厮，后来就是为了帮他隐瞒他和盛明兰之间的那些事，被他母亲生生杖毙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不为。”

“收拾好了，你便先在外面等我，我去趟寿安堂。”

小厮顿时一惊，手中的书册也险些落地。

寿安堂。

那不仅仅是盛家老太太的院子！

六姑娘自小没了母亲，养在老太太跟前，也一直住在那里。

“公子这动不动就往寿安堂跑……是不是太刻意了？”

他张口便想劝阻。

但在他之前，站在齐衡身前的顾廷烨忽然回头。

他似笑非笑道：“元若是又要去问安？”

“可你这频繁程度——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呐。”

齐衡轻轻一笑。

“二叔，你知道的太多了……当心灭口。”

顾廷烨一怔，哈哈大笑。

哪能想到，素来温润谦和的元若竟也能开起这样的玩笑。

他突然觉得，这位齐小公爷好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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