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牧上仙炼丹呢?我来给你看火。”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上回炸鼎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又来捣乱。”千牧恐有闪失,又要被责罚,见他如见瘟神一样。
“王八汤炖好了,尝一口?”凤鸣恬淡说道,顺手就拿了一葫芦丹药往自己嘴里送。也不管千牧答不答应,因为他已经闻着香了,美滋滋的喝着。转眼看见凤鸣拿着丹药当糖吃,瞳孔放大,手一抖,再香的王八汤也进不了口,直接碎了汤罐。
“我的祖宗呀,那是月神的焰火丹。你,全吃了?”千牧一把抢了葫芦,使劲摇晃也出不来一颗。
“再炼一鼎不就成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你这吃的丹药还少吗?”凤鸣毫不在意道。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说你这小太爷不伺候龙吟。跑我这寻开心呢?再炼一鼎。你当煲王八汤呢?”千牧气不打一处来。
“说说什么材料,我帮你来一鼎。”凤鸣风轻云淡道。
“真炖汤呢?给我滚。要不看好你的手艺,老子我宰了你。”千牧狠的牙痒痒,又发作不起来。稍微平复了心情。见凤鸣已经在药庐里的一个大鼎里放料。千牧青筋暴起,“你个鸟人,嫌老子命长,瞎放什么呢?”
这火一起,烟一熏,“嘭”……
整个药庐散落一地的药材,还有木屑断梁。
“千牧鼎又炸了?”
“炼丹妮,还是炒火药,一天天没个消停,怎么没把他给炸了?”
“药庐又炸了。”
“还药仙呢!”
凤鸣山怨声者无数……
“凤……鸣……你个没毛的鸟,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上仙息怒,息怒,先救火,救火……我家龙吟找我,先走,我先走了,改天给你找个大鼎,不会爆的药鼎还你。”凤鸣见一脸黑,且在浓雾中的千牧,拔腿就跑。
一竹林,由于他回头看千牧有没有追来,撞上悠闲逛着,没留意的风月颖满怀。起身抱着自己的头,蹲着嗷嗷叫……
“眼睛长后面去了?”
“什么东西那么硬?”
“玄龟战甲,万年龟的壳,能不硬吗?”
“没事,你穿战甲干嘛?”
“刚回山里,我闲走我的,你撞了我,埋怨我穿铠甲。你这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死了活该,仙路你都敢堵?跑什么呢?药庐的声音是不是你弄的?”
“认识?”
“小颖子,山打杂的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一呼即到。绝无二话。你没事吧,撞那了?”龙吟百般疼惜着,却没看还在抱头呻吟的凤鸣。
“胸口上。他……凡尘者?”
“胸口?你个鸟人,可真会找地方。看我不劈了你。”龙吟杏目圆睁,凤鸣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没事,他不会怎么样吧。毕竟这玄龟战甲……”
“估计头骨崩裂了,要不要看看去?”
“这……”
“吓你呢。他天天跑千牧药庐里吃丹早就钢筋铁骨了,一般的肉体凡胎碰一下你这副……还有命吗?看他一溜烟就没影,死不了,顶多疼个半死。我们玩我们的……把你这甲卸了。”龙吟眉开眼笑的说着,见到了风月颖她真的很高兴。
这回可真是狡兔三窟,狡猾的看了又看,藏了又藏。丢了魂一样到一处山涧,抱着头上蹿下跳着……
“王八杀多了,遇上真龟,这壳怎么那么硬。脑浆都挤一堆,没个褶子可真呆了。”脑门子刚没事,肚子疼了起来,喉咙吞了火一样,心更是被烤着略感焦灼,血液滚烫,皮肤开裂,从中冒起的血脉迸射出血来……
“完了,完了,一定是火焰丹吞多,这身体要炸了。”忍着疼痛,如火焚身,偶感一股清凉,见是山涧袭来。没有多想一头就钻进了水里。
“嘭”……
又是一声巨响,山涧流水泼洒,再无水声。此处尽然干涸枯竭,一三足青铜鼎里,凤鸣泡在水里,顷刻之间吸收了里面所盛灵液。
“千牧你有完没完,再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药庐。”
“万野你个打铁烧金的大老粗,声门大我就怕你了,有本事你试一下。”
“乾坤涧的方向,你们吵够了没有?还让不让静修?都是烧火的,有区别吗?”
“百里天骄你一个酿酒的叫唤个啥?又把自己灌醉了说胡话呢?他扇的是阴风,我的可是明火。别隔空喊话了,出来打一架。”
“怕你们不成。”……
三人异口同声,声音在整个凤鸣山回荡,宛若碰壁的水纹,一浪高过一浪。
“谁不来谁是孙子,好久没见你们热闹了,天启台见。”风月楼声缓而洪亮,令人无法拒绝他的声音入耳。这原本泼妇骂街的戏码赶鸭子上了架。
凤鸣听得一清二楚,一脸愁容,直哆嗦,“死都没地方埋了。大前天偷喝酒仙的酒,昨天毁了器神的炉子,刚刚又炸了药仙的鼎,这……”
“凤鸣你个鸟人,自从来了凤鸣山,没一天不叫唤的……”
“权当鸟叫,不厌其烦。仙家神尊,着了凡尘者的道。还有脸说别人的不是。鸟叫的凤鸣,没死你就来天启台,看这三蠢蛋仙。你个耍猴的不出现,是不是差点意思?”龙吟豪横道。断时,凤鸣山鸦雀无声,恢复了平静。冷月颖在一旁微笑,“苍天之龙吟,谁敢虎啸。呵呵呵……”
急得凤鸣从青铜鼎里跳了出来,随身落下一根火羽。
“这,不是我在落凤坡捡的吗?我还以为丢了,怎么在这里?”凤鸣疑惑着,顷刻之间羽毛自燃成灰烬,又从灰烬里出来。不同的是它已经是把拥有火焰萦绕的剑,如方才羽毛般长短粗细,轻盈,且锋利无比落在他的手上。
“这……就叫你翎羽火剑,怪灵巧的。不错,不错。”凤鸣转危为安,由悲至喜。藏于袖口。那鼎实在太沉,他搬不动。没多想,直接用沙土埋了。才悻悻然离开。
耷拉着脑袋到了龙吟跟前,“看在鞍前马后的伺候的份上帮帮忙。”
“坑蒙拐骗偷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有这后果呢?”龙吟冷嗖嗖的说着风凉话。风月颖端坐着看她们……
“女神在上,鸟人知错了。这三位可都是暴脾气,只有药神和气一点。”
“你知道是在玩火,你还敢添柴,不引火烧身你是不甘心呀。想给我难堪是吧,以报我在你面前趾高气昂,体己的中饱私囊。你想翅膀硬了,飞呀?硬翅膀的那是死鸟……”龙吟劈头盖脸就一通训。风月颖笑弯了腰。
“好了,别逗他了。这小厮有点意思。那三仙,本就是易燃的,就算不点他们也会自吵,顺坡下驴就是了。”
龙吟拉着风月颖,走了。凤鸣凌乱的思绪,飘着……
“唉,这鬼灵,鬼灵的龙吟真不好哄呀,幸好……”凤鸣自鸣得意小声说着。
“这三位玩火的,明天还不把天启台给烧了。那凤鸣估计死上几回都不够解气的。”冷月柔对着风月楼道。
“热闹一下无伤大雅。我刚才感觉到凤血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风月楼看着乾坤涧的方向。
“颖儿的?”
“不确定。”
“那就是九天玄凤的微末气息?那凡尘者?”
“也不排除。近来他可把三仙折腾得够呛的。”风月楼道。
“那乾坤涧的事,估计就是吃了火焰丹,萃体存精。那口老鼎可算有主了。”冷月柔冷哼道。
风月楼没有说话,安静的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肩膀,一同望着满天繁星。
天启台,凤鸣山巅,云盘雾聚。喝酒的百里天骄坐着葫芦,炼药的千牧挂着葫芦,打铁的万野扛着锤子。三仙一见面,云雾即散,气浪掀飞一众毫无根基的仙童下山。龙吟,冷月颖,护着而落天启台。
“上了年纪,火气愈发大了。三仙儿,是骂战呢,还是兵戎相见?”龙吟扇着风,点着火道。
这风月楼,冷月柔还没落坐,他们就已经你攻,我守,他拆,又进。来回飘逸,十分激烈。把平日里的素怨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了。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凤鸣蹑手蹑脚的混在仙众当中。
都是眼睛毒辣的,三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你个鸟人。”异口同声,动作也出奇的一致。酒仙的剑,药仙的捣药杵,器神的大铁锤不约而同的逼近凤鸣……
哐啷……
一口大青铜鼎弹飞了他们的愤怒一击。
三仙面面相觑,“乾坤鼎!?”
“凤鸣,什么玩意儿,藏着这么一个大宝贝。赔我鼎。”千牧怒不可遏道。
“凤鸣,我的酒不白喝,概不赊账,拿钱来。”百里天骄红着眼睛道。
“凤鸣,这炼器的炉子你说怎么算?”万野一轮回手的锤子,砸向地面尘土飞扬,地砖成粉。空中而落的乾坤鼎,三仙滑稽而搞笑被喷了一鼻子灰。
装孙子的凤鸣,看了看龙吟,见她没反应,只能垂着头,“三位上仙看得上这破鼎就拿去吧,要不就贱命一条。你们若可息怒,就各来一下。”
“煽情呢?”
“少来。”
“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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