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向死而生

一片漆黑的寂静中，桂离正独行向前，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他只是一步，一步，一步......移动着，前行着。

“我的孩子，你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恩赐。”不知哪儿飘来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你是谁？”桂离并没有停下脚步。

“我是拉梅，你的母亲。”那声音说着。

桂离当即跳起脚来：“我妈是华夏人，你算老几？老妖婆！我可去你的吧！”

“或许她让你诞生，但如今你完全由我赐予的源血构筑了你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肌肉，每一寸皮肤。你无法否认这一切。”那声音充满了慈爱。

“你掠夺到，就是你的？卑鄙无耻的贼！你偷走了我人类的身份！你还说它是恩赐？你这偷换概念的水平还真有点高哈？”桂离加快脚步，他开始想要逃离。

“不，我的孩子。你是特殊的无魂者，如果你不渴望力量，你的兄弟注入你躯体中的那一点源血甚至不能在你身体中存在一个太阳照耀着的瞬间。”声音循循善诱。

“什么鸡毛无魂者？你在狗叫什......啊啊啊！！！”桂离话还没说完，便冷不丁摔倒，身上仿佛万蚁噬咬。

“仁慈的母亲，好像并不一定能得到叛逆之子的尊重。”声音依然那么的无喜无悲。

“......”桂离不出声，他爬起来，继续走着。

“第二纪元，我们的仇敌，支配与奴役的魔神：莫拉格·巴尔的追随者献祭过一批凡人，这些凡人在献祭完成之后，堕入了莫拉格·巴尔的领域：冷港，那是众多湮灭地狱之一，只有无尽的死寂与残虐充斥其间。

而有一批幸运儿，他们以坚定的心志、不灭的战意逃出了冷港，他们就是一群无魂者，失去灵魂的，可悲残响。”声音缓缓而谈。

桂离见声音停下，不屑地说：“你是说我第二纪元就去过湮灭了？”

“不，你确实是第四次元突然出现在梦达思（注：梦达思指凡人的世界，包括奈恩星、双月、八星）的。我说你是更特殊的无魂者，是因为你天生就没有灵魂。”声音好像并没有在意桂离语气中的冒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桂离好像想到什么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穿梭世界，很奇特的能力，你不必遮掩，这能力对你的母亲来说，意义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大，你所有的记忆，我都了解。”那声音的主人好像听起来确实不在意。

“......”桂离继续走着。

“总之，如果不能污染灵魂，那么源血对于凡人来说甚至没有注入血管中的一杯葡萄酒更危险。而你天生无魂，那么除了你渴望力量的意志，我不认为那一丝源血还能和别的任何东西相结合。”声音貌似带上一些笑意。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么你想要什么？难不成你能直接降临到这个地方来？拉梅？传说中的吸血鬼之神？”桂离大喊到。

只有声音出现在这片漆黑空间中的拉梅回答到：“我从未成神，我们虽然早已脱离凡人的范畴，但我们永远不会成为神。”

“那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桂离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那声音充满了圣洁和魅惑：“我来此，是为了赐予。我的孩子，我将赐予你真正的永生，以及我们家族的传统和荣耀：亵渎神灵。”

“我不要，赶紧滚D.....啊啊啊！！！！”桂离又重重摔倒。

“真是桀骜不驯的小家伙。”拉梅的声音调笑道。

“......”桂离没有再爬起来。

“终于认清现实了？那么，你要唾弃支配与奴役魔神：莫拉格·巴尔的祭坛！是祂给予我族无尽的折磨。”话音未落，一座一眼望去便令人心生厌恶的漆黑祭坛出现在桂离面前。

桂离爬起来，抬起脚就朝着那祭坛狠狠踹去，嘴里迸发着各种污秽的形容词，也不知道是在咒骂魔神，还是在咒骂某个吸血鬼始祖。

拉梅的声音继续说着，仿佛很满意：“你还要亵渎生命与轮回之圣灵：阿尔凯的祭坛！祂尸位素餐，坐视信徒堕入湮灭地狱，却无动于衷！”

桂离已经将莫拉格·巴尔的祭坛砸成了一地碎渣。在他还在发泄愤恨的时候，另一座有着靛紫色外表，球体与无尽几何图形交错构成的祭坛又出现在桂离身后。

于是这座祭坛也在桂离的污言秽语中被拆了个精光。

拉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上去很满意：“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我的孩子，我将接引你真正进入我的家族。”

发泄了一通的桂离，正坐着休息，听到这样的话，像是条件反射般，一下就蹦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再下坠。

只听到一声惨叫，桂离的皮肤又一次寸寸绽开。

他身上的血液如同一束倒悬的瀑布灌入四周的虚空中，片刻，一具干尸便出现在这片虚空中。

但四面八方又突然开始出现一些伴随着暗色星点的血液，它们如征战于沙场的将士一般，冲杀进那一具干枯的躯体。

“我将赐予你最纯正的源血以及最正统的传承！去吧，我的孩子，愈加强大起来！亵渎祂们！削弱祂们！乃至于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在我族的伟力下苟延残喘，乞求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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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桂离，正躺在夕阳的余晖中。

光着屁股。

睡了一下午的桂离醒了，原因无他，全是残砖石块的地面确实硌得慌。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桂离睁开眼睛。

握草，我衣服呢？

但突然桂离又意识到了自己失去意识前，应该是在救人。

想起救人，桂离又开始四处张望，看着四周的断壁残垣，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些懵。

难不成是那个不着调的皮拉提的建议，把自己献给伏兵，然后伏兵就真的放他们走了？然后伏兵们爽完之后也走了？

桂离最终还是忍住了检查一下自己的冲动，毕竟也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况且要真是那样，这夜之城不出三天就能来次生化危机。

自己毕竟是非正常仪式转化的杂血吸血鬼，要是哪个人类敢碰自己的血而不经历自己给予的初拥，百分之百在三天之内就换转化成毫无理智的狂血鬼。

不畏疼痛，只有无尽的嗜血渴望驱使。恐怕比生化危机里的丧尸还恐怖！

但桂离好像又想起什么......好像是，一个梦？

拉梅......赐予.......亵渎神灵......

握草！那更糟，恐怕自己的一滴血直接就能搞出成千上万的杂血吸血鬼！

要真是那样，这个世界恐怕要寄啊！

桂离继续胡思乱想着......

第十五章尴尬的四种写法

“任务是曼恩接的！行动预案是除了离之外的每一个人商讨的！他除了完成分配的工作之外还做了什么吗？”丽贝卡愤怒地咆哮着，“你们凭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那个地方？”

“可当时的情况......”多莉欧尝试着解释。

但暴躁萝莉却狂躁地打断了她：“而我他娘居然还有耐心听你们胡扯！”

再也懒得听其他队员的啰嗦，丽贝卡直接抓起几把枪就冲出了位于曼恩家的团队据点。

多莉欧再次感到一阵无力，她也知道自己和琦薇、露西直接带着其他昏迷队员的逃跑行为对于事实上拯救了大家的桂离来说，太过于冷酷。

但面对那般憎恶、畸形，甚至于基本就是人类恐惧之物集合体的怪物，她们三人当时全都慌了神。能让脑海中除了逃跑的念头之外，还没忘记把三名昏迷中的队友一起带走，都算是意志很坚定了。

其他队员也都垂头丧气，且不说公司没达到目的，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一行人。其实在之前逃跑时大家纷纷猜测桂离是个AI机器人，也基本都是处于慌神状态下的逃避心理。

就在低气压不断弥漫在众人之间，都已经压得众人无法几乎无法喘气之时，调试好自己的新双臂义肢的曼恩说话了。

“这次是我拖累了大家，但是既然我们已经被公司盯上，那么我必须得宣布一件事。”曼恩顿了顿，见在场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于是接着说：“可能就在今天，我们的这个团队就得解散了。”

“既然今天公司狗已经把我们当成了某种目的的目标，且不说离杀掉了一个看起来像公司高层的家伙，仅仅是公司没有达成目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行事风格，我们都难逃一劫。”看着大家惊讶的神色，曼恩接着解释到。

“所以，我打算回去，要么救出离，一起去恶土避避风头或是直接跑路去其他城市。”曼恩深吸一口气，“要么就战死在那儿，让公司狗也崩掉几颗牙。”

他开始收拾武器装备：“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起去鬼门关闯一闯。也可以就在这儿告别，我们团队化整为零后，哪怕是在夜之城一手遮天的荒坂，应该也不是很容易把人找出来。”

多莉欧第一个响应了：“我肯定跟你一起啊。”

“我也一起”琦薇叹了口气。

“我得照看小朋友，在这儿溜了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皮拉半开着玩笑。

法尔科也学着皮拉开了个玩笑：“倒车可不是好兆头，我宁愿直接撞过去。”

“对不起......”这时，一个与其他人相异的声音响起。

露西低着头，仿佛不敢直视昔日的队员，昏暗的吊灯下，看着是那样的冷漠，但又无比的无助。

曼恩见状，一言不发地走到露西身前，紧皱着眉头，令人看不出意图。

但他只是拍了拍露西的肩膀：“你没有必要陪我们这帮老家伙去找死，我们相处虽然只有一年，但你很出色。那么，既然时间还很紧迫，我们也就不办个欢送宴了。”

“开心点，等我们躲过这次风头回来，你可要给大伙儿接风洗尘啊！”法尔科也过来告别。

众人一一跟露西道了别，收拾好武器后，便又乘上载着他们来到这儿的那辆厢型车，怀着一腔慷慨激昂的热血，驶向了赴死之地。

而这时，曼恩等人计划中已经被公司和NCPD擒获，甚至于已经被其强大火力轰碎的桂离。

他正光着屁股，套着件尸体上面扒来的还比较干净的夹克，在死人堆里转悠。

他正在尝试找一条稍微干净些的裤子，至少他现在逛了大半个营地，基本所有裤子都被染上了血迹，更有甚者，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排泄物......

甭提多倒胃口了。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自己是靠着求生本能强行进阶高阶吸血鬼，那样的情况下，自己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神志可言。

更别说之后还强行变身暗夜暴君，要不然怎么会搞成这幅场面......

说实话，桂离已经不认为那个黑暗的地方完全是梦了，不然自己绝对不可能再变回来。

直接成为一个毫无理智，只为了吸食血液满足食欲的狂血鬼，恐怕都是最好的结局之一。

“啊哈~找到你了~”突然，桂离大笑着，他居然从一具尸体旁边的行囊中翻出一套完全没沾上什么污渍的作战服，估计是备用的吧。

桂离一边感叹着终于不用跟一群尸体坦诚相见，一边一把就将身上披着的夹克扔下，准备将找到的背心和裤子穿上......

但桂离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

情急之下，桂离手中又没有什么武器，他赶紧双手律动，左右手各撑起一扇法术护盾，转过身，将法术护盾迎向来袭者。

并不是料想中的偷袭者，迎面冲过来的是个穿着丽贝卡衣服的小萝莉，她甩动着及腰的深棕色长发，极为轻松地钻过两扇法术护盾中的空隙，一下就跃进了桂离怀中！

她挂在桂离身上嚷嚷着：“我就知道你没事！”

桂离瞬间懵了，什么鬼？但听着熟悉的声音，和如此跳脱的风格......

“丽贝卡？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桂离正纳闷，却看到了小萝莉眼中射出的橙红色光芒。

“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吗？”丽贝卡还是紧紧挂在桂离胸前，没有半点要放开意思，“你居然不记得了吗？当时可疼死我了，你这混球！我还以为你那时候要杀了我！”

“你能不能先下来？”桂离这时脑子已经快宕机了。

但丽贝卡可没有好好听话的习惯：“不行！对了，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我好想咬你一口啊~”

听到这话，桂离知道了，自己估计是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想着要把小萝莉的伤治好。

而让她恢复的最简单方法，对于那时候已经是高阶吸血鬼的桂离来说，还有什么伤势是一个初拥不能解决的呢。

但毕竟自己那时还不是纯血吸血鬼，哪怕已经是高阶了，也是杂血种。所以被自己给予初拥的丽贝卡，也只是个杂血吸血鬼。

而纯血的拉梅家族吸血鬼，第一个特征就是眼睛，绝不是散发光芒的橙红瞳孔。而是那种瞳孔极为细小，周围全是眼白和辐散状血丝的那种眼瞳。

第二个特点，就是纯血吸血鬼的血液对于杂血吸血鬼来说仿佛最甘甜的蜜糖，但也是最致命的毒药：一旦有哪个杂血吸血鬼吸食了纯血吸血鬼的血液，那么将无可逆转地成为该纯血吸血鬼的奴隶，永世不可解除这份奴役。

想到这一点的桂离赶紧把丽贝卡从身上扯下来。

看着依然准备扑过来咬破自己脖子吸血的小家伙，桂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吸血鬼了，还在乎是纯血和杂血吗？

依然是只见他手臂看似随意地一推一拉，面向桂离摇摇晃晃站着的丽贝卡又一次被挑了个方向，像只小猫似得被桂离捧在手上。

随后桂离便一口咬在小家伙颈部，控制着小家伙全身的血液向伤口涌来。

但不得不说，杂血吸血鬼的血对于自己来说，真的不是一般的反胃，就像变质了的牛奶还搅入了一堆臭鸡蛋......

但桂离又没法直接把血放掉，直接注入源血。

如果不是由杂血吸血鬼本身的血转化出的源血，一旦注入，结果还是变成几乎没有自我意志的奴隶。

终于，那些恶心的杂血被处理完毕，带着拉梅家族特有的暗色星点的源血不断又朝着丽贝卡身躯中涌去。

一切完毕后，桂离看着熟睡过去的小萝莉，松了口气。

“混蛋！你在干什么！”听起来好像是某个随时都不着调的技术专家。

桂离正尴尬地转身过去，却已经被某个皮姓选手一脚飞踢踹了出去。

看着一脸怒意，在空中帅气转身接下丽贝卡的技术专家。

桂离光着屁股，在空中翻滚......

他无助地捂住了脸：“我他妈的真的好想死啊！”

第十六章出局？

露西静静坐在自家屋顶的天台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只是安静地抱着腿，坐在那里，目送夕阳一寸寸沉入远方的海平面。

但露西心里的火却如同天空残余的红霞般狂躁。

下午那些武装伏兵身上的荒坂标识露西自然注意到了，那些嚣张的公司狗自然不是遮遮掩掩的性子，别说去遮掩那该死的标志，它们甚至恨不得将其纹在脸上！

虽然那其中露西还看到了NCPD的武装人员，但荒坂方占80%以上的人员配置，谁是主导自然一目便知。

而那些公司狗的目的，如果不是前来抓捕叛逃的自己，难不成是那个赛博朋克佣兵队？对付一个小小的佣兵团队，需要如此大张旗鼓？

或许科罗纳多农场那边学校里的小屁孩都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向来思维冷静的露西没有跟随曼恩等人去救那个杀手，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况且，之前包括自己在内的六人，被那名荒坂高层仅仅靠气场就压制到不敢妄动。

反观那名叫离的杀手，他却能轻易将其击杀。从这一点来看，无论那个杀手被击杀、抓获，还是成功逃跑，曼恩等人组织的救援行动一定是毫无意义的。

而自己不去，让荒坂方依然将大部分力量放在追捕自己这件事情上面，这才是对曼恩他们最大的帮助。

暂时保持一段时间的静默吧。

她这么想着，逐渐感到了一丝倦意。

但就在露西打算离开天台时，一抹火光却映入她的眼帘。

大概只隔了三两个街区，就在靠近圣多明戈那个方向的湖边公路。

鬼使神差的，露西直接抓着每一层露台快速向楼下移动着，本来按照她一向的性子，这种跟她没关系的事情她基本都会置之不理。

或许是今天的行动带给她的压力太大，她需要一个宣泄口，用优良的沙包：帮派小混混出出气，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就是久违地想要去看看热闹，谁知道呢？

总之，在露西和身体外表严重不符合的身体素质下，也就一分多钟，露西已经越过几条街，出现在一辆侧翻的轿车不远处。

和露西设想中，那些身上刺着神神鬼鬼刺青的虎爪帮喽啰不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腰间挎着一把砍刀，怀抱一名生死未知的女性的少年。

那少年衣衫褴褛，头发也被火焰燎得发焦，腰间的长刀肆意滴落着鲜血，但他的眼睛却只能让人觉察到几乎要溢出的温顺。

露西愣住了。

“是你？”少年注意到了露西，他显得很惊讶。

“大卫君，那也是绑架你妈妈的人？”这时，车厢后面又走出来一名少年，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他的神态和动作仿佛正在出席一场慈善晚会。

如果他脸上没有沾染着污血，手里也没有端着一把尺寸惊人且正冒着青烟的霰弹枪......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十多个小时前，

“你完蛋了，我爸是学院理事会的高层，要让你退学还不简单吗？”田中胜男捂着脸，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穷鬼居然有渠道安装上这种连自己都没见过的义体。

“得了吧，田中。”有一个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别说你爸就只是个荒坂学院理事会的成员，就算你爸是整个荒坂集团的高层，也不能改变他的独子是个废物的事实。”

“你是？”刚刚狠狠出了气的大卫听到有人居然还没被这场冲突吓走，他转过身，看向一名穿着荒坂精英学院制服的学生。

“在下高山和史，隔壁班的，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马丁内斯君。”自称高山和史的少年礼貌地向大卫微笑着。

田中胜男闻言，震惊让他几乎忘却了面部的剧痛，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是高山家的？你是高山慎太郎的什么人？”

“正是家翁，虽然你对我爷爷直呼其名的行为让我感到了被你冒犯的不快，但我认为这正是你这种人的本性，所以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那少年依然是不徐不疾的样子，但言语中的傲慢早已经溢于言表。

随后，他不再搭理校理事会成员之子“那么，马丁内斯君，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我没有时间跟你啰嗦。”大卫非常不给面子，毕竟在他心里，这个基本没有给自己留下过什么友好回忆的地方，哪怕现在这个什么高山和史现在对自己一副笑脸，但那高傲的语气，还是令大卫感到了本能的厌恶。

“哦？”虽然被大卫呛了一句，但少年的仪态和表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展现出来，他只是用稍微淡漠了些的语气说到：“难不成我看走眼了？整个学院里名列前茅的马丁内斯君也不过是跟田中这种货色是一路人？就用这种方式回应别人的友善吗？”

大卫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种行为确实很无礼，于是他只好开口同意：“好吧，你要说什么？”

自称高山和史的少年不自觉地使自己一边嘴角划起了些弧度：果然还是个小孩嘛。

“这里不太方便，不如随我移步他处？”他笑容和煦地将那歪嘴战神一般的表情演示了下去。

但大卫自然还没有放下戒心，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喜欢大大方方的谈事情。”

高山和史也不再跟大卫玩太极了，他直接向大卫曝出一个消息：“我偶然得知一条消息，葛洛莉亚·马丁内斯女士还没有死亡，这关系到一家与清道夫合作的黑诊所。不知道，现在马丁内斯君有兴趣和我走一趟了吗？”

坐在高档跑车副驾上，大卫显得有些局促，但很显然，这个富家子弟所抛出的消息，才是大卫最关心的部分。

而面对大卫的追问，高山和史也没有再遮遮掩掩：“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我从小就对网行者技术比较精通，而近段时间，我在网络中寻找一些资料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个主要向清道夫团伙贩卖人体器官的黑诊所。

而且我还发现他们在昨天绑架了一名年轻女性，打算将其拆解后，交给与他们合作的团伙处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清道夫昨晚竟然错过了接头。而黑诊所为了降低成本，一向是要求清道夫提供器官的保活措施，所以他们会与清道夫接头之后才进行快速的拆解。”

“快停车，我现在就要去救她！”听到这话，大卫哪里还能冷静，急切到仿佛高山和史不停车他就要直接跳下去。

“你清醒一点！”高山和史伸出一只手，一把按住大卫，“你打算去送死，我倒是懒得拦你。但要是你死了，马丁内斯女士还能指望谁呢？”

大卫见高山和史斯斯文文就把自己牢牢压制，也只好不再闹腾，但随机他就放软了语气：“那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妈妈，对不对？”

“你现在去，至少会面对二十余名持械分子，而今晚，他们会把马丁内斯女士向另一个位于威斯特布鲁克的清道夫团伙递交过去。”高山和史收回压制大卫的手臂，把住了方向盘：“而那时候，为了缩小目标，他们应该只会出动少量人手。而那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突然，一段信息传进驾驶着跑车的少年脑海中：皇冠竞技赛，出局人数：1。

才开局不到5个小时，就有参赛者死了？看来不愧是《赛博朋克：边缘跑手》的世界，危险性这么高。但是，我现在都已经把主角这张王牌抓在手里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给我翻起点什么浪花！

少年又一次不自觉地翘起了一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