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叫我皇祖母》

第27章 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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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容易对身边的朋友产生好感,俗称“日久生情”,这种感情有时候并不好分辨,误以为友情是爱情,错将爱情当友情。

闭上眼睛,记忆里琐碎又清晰的片段如走马观花一样在颜常棣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记忆点定格在十三岁那一年。

十三岁,是个很尴尬的年纪,貌似什么都懂了,可又似乎什么都不懂。少年人对异性总是充满了好奇心,懵懵懂懂,想接触又害羞,青涩的如同一个生瓜蛋子。

一个班里,总有一两个早熟的同学,他们早早从父母、侍女那里了解到qing事,然后去yinyou班上其他单纯的同学。颜常棣属于后者。

他从小跟着李显在上书房读书,上书房除了两个皇孙和陪读之外,还有好几个宗室子弟,凑在一起能将房顶掀了。他虽然爱玩,颜家家教严格,少爷从不让侍女近前伺候,更不会像别的大户人家一样早早给少爷安排了通房丫头,其他人已经有通房丫头开过荤的学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这些事情,颜常棣从来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因为有李显拦着,还警告那些人,不要在他耳边胡说八道,是以颜常棣对情情爱爱的事情一窍不通。

他越是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心眼坏的人就越想将白纸弄脏,只是碍于皇长孙的警告,不敢瞎撩拨。

机会很快来了。

这一年,先太子祭日,李显前往皇陵祭拜,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暴雨,被困在城外好几天回不来。就是在这几天,有个同窗塞给颜常棣一本春宫图,一脸猥琐地笑:“小弟弟,哥哥今儿给你开开荤,长长眼。”

“什么?”颜常棣不明所以,直接打开了书,等看清楚书上的内容,吓得他直接将春宫给扔得老远,手跟沾了脏东西一样,在身上使劲得蹭,“你这什么玩意儿?”

“好玩意儿啊。”几个学生凑过来,趁着先生没来,你一嘴我一嘴,将这事说得明明白白的,在他们嘴里,这事就是天下第一美事,令人□□,欲罢不能。

“我不信。”颜常棣并不信他们的话,“真要这么好,殿下怎么从未跟我说过?”

“殿下是正经人,怎么会跟你说这种事?不过,殿下很快就听体会到这种美妙的感觉了,我听说宫里正准备给殿下准备教引宫女呢?”

“什么是教引宫女?”颜常棣一脸纯真:“教礼仪的吗?”

众人哄堂大笑:“是教礼仪的,不过教的是床榻之上的礼仪。你小子天天玩儿出花来,恐怕还没玩过这个吧?今天哥哥带你去长长见识,敢不敢去?”

颜常棣最受不了别人激将,立即就应了下来:“谁不敢去?去!”

下了学,一帮屁大点儿的孩子招摇过市去了青楼。老鸨见多了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开荤,殷勤地将人引进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看着欲坐在自己腿上的青楼女,颜常棣惊恐地一个劲儿地往旁边躲,他对这些人的审美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你们喜欢这样的?岁数大的都能当你妈了?”想想跟这样的大妈上床,他去年的年夜饭都吐出来了。

“你懂什么?这种半老徐娘最有风情,在床上最放得开,你试试就知道了。”

颜常棣才不会去试,别人一人搂着一个青楼女去了房间,他就坐在外边等着。等了大半宿等烦了就自己走了。

烟花脂粉之地,越是夜深越热闹,他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被站在门口揽客的龟公老鸨拽来扯去,最后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小倌馆。

这里跟青楼大不相同,没有一个女人,全是男人,有个脂粉气特别重的男人拉着他往自己房间扯,他挣扎不开,被人生拖硬拽拉上了楼。

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敞着门的房间里,两个男人正摞在一起,做着chungong图上的动作,耳朵里传来羞人的声音,他如遭雷劈,愣在当场,头一次知道,男人跟男人还能这样。

拉着他的兔儿爷捂着嘴娇笑:“看傻了吧?走,去我的房间,我教你。”

“不不不!”颜常棣用力甩开他的手,惊慌地辩解:“我不是那种人。”

“少装了。”兔儿爷翻了个白眼,笃定地说:“别否认了,我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跟我们是一样的人。”

什么一样的人?喜欢男人的男人?

这简直就是污蔑!是放屁!

愤怒的他推开拦路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他捂着通红的脸,半天缓不过来神。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是chungong图上的内容,一会儿是小倌馆里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越开脸越羞,直接将自己烧成了一只熟虾。

迷迷糊糊睡着之后,他做起了乱七八糟的梦。梦里,被撞见的那一幕重演了一遍,他一边觉得害臊,一边又忍不住被吸引着走过去。走到床边,床上的人突然转过头,他惊恐地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而压在他身上的人,却是李显的脸。

“啊!”

颜常棣惊叫一声,醒了过来。他被梦里的情节吓坏了,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跟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喘了半天,觉得裤子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不舒服,就伸手去拽,却摸到了一把滑腻的液体。

轰!

天被劈开了。

地被炸裂了。

他被炸成了烟花。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天晴雨住,李显终于从皇陵回来了。但颜常棣羞于见他,一看见他就绕道走,下了课不等李显叫他,就一溜烟跑了。他很羞愧,李显是他好朋友好兄弟,可他却产生了那种龌龊的想法,太脏了!

李显以为他回来晚了,惹人不高兴了,堵住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许诺了好多的小玩意儿。

他想,错的是他,又不是殿下,他怎么有脸给殿下脸子看?于是,俩人就和好了。

但是,感情这东西一旦被撕开了口子,哪怕只是指甲盖那么大,很快就会被撕出天大的口子来。

打那以后,颜常棣的感情如同奔腾的江水,汹涌地倾泻而出,要是哪天没见到李显,就会心慌发闷,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撒娇,爱让人背着抱着的毛病就是那时候养出来的。

他知道这种感情是不对的,可他忍不住,越是告诫自己别爱了没结果,可结果就是爱的更深了。他纠结,他变得喜怒无常。在这种自我拉扯中,他终于明白,他不能没有李显,他爱他。他认栽了。

在感情里栽跟头,不丢脸。就在他终于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了,他的爱只能隐藏在心里,不能公布于众,因为李显是皇长孙,以后的皇帝,他的名声重于一切。不能向心上人表白,如果李显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两人连朋友都做不得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就将这份感情深埋起来吧。

就在他打算做一个默默地爱慕者时,李显被送去赵国为质了!

他的天塌了。

在李显走后的前半年,他一直断断续续的生病,别人以为他是被他爹打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相思成疾。在得知父亲跟他李显有联系后,他忍不住将思念之情落在纸上,他的情,他的爱,随着马蹄的哒哒声,送到遥远的国度,送到心上人手里。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为爱上李显,可他就是爱,没有任何理由,任何理由都是没有说服力的。

一段感情的起源或许无缘无故,可过程却美好地令人落泪。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段感情,独自拥有着最隐秘、最禁忌又最甜蜜的爱,这份爱独属他一个人,又属于两个人。

他享受这段感情。

他以为他们之间隔着山一座水一条,隔着性别,隔着高高在上的龙椅,隔着文武百官,隔着黎民百姓······

到头来,他发现俩人只隔着一层一戳即破的窗户纸。

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之喜,怎么比得上你爱的人也爱你的喜悦呢?

颜常棣幸福地落下了眼泪。

他的爱不再漂浮在空中,生怕被一阵风吹散,而是“咚”的一声落在了李显身上。

睡梦中,他喃喃自语,对着漆黑地夜空,说出了压在心口多年的情话:“子见,我爱你。”

这一觉,比前一天睡得还要沉,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菊黄给叫醒。

睁开酸疼的眼睛,他是又疼又爽快,哑着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菊黄将热水给他兑好,“江公公来问了,娘娘什么时候去前头?”

“等会儿就去。”颜常棣用手背盖住肿胀的眼皮,心想,我此刻只想春宵一刻值千金,谁有功夫看那些费脑子的奏折啊。

“您的眼皮怎么肿了?”菊黄惊诧地往他脸上看:“怎么像哭肿的?”

“没睡好。”颜常棣心中恼怒,小丫头片子眼神怎么这么好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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