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米神色一滞，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自然”的功效应该还没有到才对啊，为什么会被发现？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江小米将剩余的所有法力，都凝聚在了指尖上。

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干掉这只虎妖与踢开那只狐妖！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成功，但江小米却并没有想着趁自己身上的“自然”还在时退走。

“呼……”

江小米已经不记得上次用这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虽说是搏命之技，但再次使用时竟还有几分怀念。

深吸一口气。

【此剑无归，出则必折！】

只是还没等江小米动手，原本像是晕倒了的华子突然跳了起来，以一个基本不可能做到的翻滚动作躲过了狐狸嘴，一只手还压住了观署的上颚，嘴里不停嘟哝着类似“汝母安在”之类的骂人的话。

只能说，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客曲直接被秀呆了，似乎是没有想到还能这样躲过去。

【好机会！】目光一直停留在客曲身上的江小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察觉出来了。

并未用太快的速度，只是平淡的将食指递出去，借着“自然”的余力，这一举动竟然没被发现。

直到食指戳到了客曲的脑袋上。

浑身毛发乍起，客曲感受到了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在后脑处猛然炸开，流光自后脑穿透眉心，将大脑搅成一团，却并未伤害外表哪怕一丝。

完好的尸体即刻倒下，被江小米侧身躲过，以脚背相阻，并未发出太大声音。

接着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子旁边，将那只狐妖踢走。

不是江小米不想补刀，而是已经没有了法力，他的攻击力现在等同刮痧，若是激怒了那只狐狸，说不准就爆种了，像这种人他之前遇见过很多。

不过大都不堪大用，心性太差，半点挫折都收不得，估计只是某些老不死的的试验品。

看着神色已经恢复面瘫脸的华子，江小米有些紧张的说道：“华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饿。”华子还显得有些茫然。

经过了这几天的锻炼，江小米已经大致摸透了华子那个怪病的规律，但像是这种断片的症状还真没有出现过，好奇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现在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江小米将张宁贤从废墟里拖了出来，放在了刚刚华子从废墟里找到的一堆衣服上。

只是……

“你们好啊？”带着点嘲笑语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跟客曲一模一样的虎妖突然出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出这个实体伥鬼的耶，你们这是要赔命的，知道吗？”

【实体……伥鬼……】

江小米有些绝望了，他已经没有一点法力了，为了刚刚的那一击毙命，他甚至还透支了寿命，而现在，你告诉他刚刚打的是个分身？

艹！

不过下一秒，江小米就平静了下来，变成了跟华子一样的面瘫，说的明白点，就是摆烂了，还用着平静的声音说道：“你过来我就自杀。”

客曲一愣，不过片刻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认为猫科动物都有折磨猎物的习惯吗？你这是看不起我啊，抱歉，”客曲开始向着两人走来，接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还真有！”

“所以，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赌注是，你们的命和一分钟能活着的时间，如何？”客曲露出了一副似残忍却又带着怜悯的表情，顺脚移开那个倒霉的被踢走的观署，像是根本不在意它一般。

【果然，他喜欢折磨猎物。】

表面平静的江小米心里并不平静，虽说这是猫科动物的祖传习性，但例外总是有的，若是他没有，那就直接玩完，若是有，那就能拖点时间了。

他在用出那招之前，特地用神识扫过这附近，有两个可以帮他们的人，只要搞出点大动静，说不定就可以把他们引过来，干死这只老虎。

不过……说不定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呢……

江小米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自己，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以防对面的虎妖察觉出什么不对。

“你看起来很冷静，是有什么后手？”客曲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不，并没有，只是我这人比较相信‘活着才有希望’这句话，现在我除了陪你玩这个游戏之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而且我觉得不冷静对于我改善现在的处境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会让你更加兴奋，不是吗。”

“你很聪明，说的没错，好了，准备好了吗？”客曲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小东西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了，他感觉很不爽。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不要急，你先听我说。”江小米还是显得很冷静，甚至有点冷静的欠揍，还突然眯起了眼睛，像是被光线直射到了一样。

作为一只虎妖，客曲不可能忍得住这种挑衅行为，直言道：“不急是吧，那我先把你旁边的那个杀掉。”

他用手指指了指张宁贤，接着便直接冲了上去。

【太容易被激怒了。】

江小米这样想到。

接着，便见刚刚才出现的两个锃亮的光头转瞬之间来到了虎妖前面。

“这位施主，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一百年前的事？”其中一个大光头开口问道。

客曲并没有管这两个光头，他想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杀掉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

可刚从两人中间的空位钻过去，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衣领。

客曲原本想直接舍弃这张皮，直接操控其中伥鬼将张宁贤的灵魂打散，可才想，就被现状限制了想法。

这具身体里的伥鬼和身体的联系竟然变得和凡人一样，变得无比坚固！

接着，原本还存在的五感也被剥夺，客曲原本还十分悠闲地本体，下一秒就开始原地抱头打滚。

灵魂的一部分被强行撕扯掉，任谁都受不了。

一道毫无感情的视线看了过来。

“客曲，何事？”

那道视线抹平了客曲脑中的惊涛骇浪，让他稍稍缓了过来。

“屈师大人，是……善缘寺的和尚。”

屈师那万年不变的眉头一皱。

事情，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