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狭窄的房间被堆积的物品压缩得只有一小块空地，地上的碎酒瓶，吃剩的食物残渣到处都是，在陈尧面前，梁羽儿正蜷缩在地上啜泣，一个中年的啤酒肚男人正举着皮带，面目发红地看着他。

“欸！你是谁？到我的房子里来干什么？”

看着蜷缩在地上低声啜泣的梁羽儿、她身上被扯坏的衣服，以及胳膊上被皮带抽出的伤口，陈尧的心里就一阵火大。

“怎么不说话？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的门赔我，那你就别想走了。”

“你发出的声音很吵，而且这是在虐待儿童。”

中年男子快步上前，用拿着皮带的右手指着陈尧：“怎么？想给她出头？这是我女儿，我想怎么打怎么打！”

陈尧深吸一口气，眼里的凶狠已经溢了出来，右手握拳，一拳打在男人的耳朵下面。

中年男人倒下，陈尧趁这个时间跨过男人，一把抱起梁羽儿，讲她送到了门外，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回头，用门遮挡住小姑娘的视线。

梁费此时也缓过劲来，站了起来：

“那个小崽子的衣服是你买给她的？”

陈尧没有回答他，只是紧了紧自己的皮带。

“看来你挺喜欢她，要不，老子把她买给你？不多，就要五万。”

“你是她爹？”

“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吸了吧？”

“是啊……”

梁费听见这话，愣住了，脸上很明显地闪过一丝慌乱：“你管我吸没吸！”说着，就要用皮带抽过来。

陈尧没再说话，上前两步，膝盖狠狠地砸在对方的下体，接着，趁梁费弯腰的同时，陈尧一手肘砸到了对方的下巴。

梁费还想挣扎一下，但是被毒瘾酒瘾折磨已久，现在还遭受重击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

陈尧走到他的身旁，单手将他锁住，接着，掏出那部黑色的老年机打了个电话：

“喂喂喂，刘哥，老西城区，有一个吸了的，啊，家暴未成年人，搜出来了……两克……嗯，对，你找人来一趟吧。”

挂断电话，陈尧看着不断挣扎的梁费——真是丑恶的嘴脸，他这般想着，顺手将他胳膊卸了。

吱呀——本来被半掩的门被推开，梁羽儿看着曾经凶狠如魔鬼一样的父亲，现在像一个蛆虫一样趴在地上嚎叫。

梁羽儿的脑袋有些发晕，陈尧尴尬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打破这沉静的场面。

“嚇……科科科，狗娘养的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吸……”

梁费转过脸，怨恨地用视线剜着陈尧。

在那句“狗娘养的”被梁费说出口后，陈尧的脸上变得更加平静了，右脚狠狠地落下，踩在了梁费已经脱臼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拿开！拿开！啊啊啊啊！”

“呼——”陈尧深呼吸几次后，狠狠地碾了几下，这才收回了脚。

梁费“科科科”地狞笑：“小子，我吸了又怎么了？最多戒毒所，这里可没有你说的那几克毒品，判不了我的刑。”

“对，你这里是没有毒品，因为你现在根本买不起。”

陈尧说着这话的同时，看着梁费因笑容变得扭曲的脸。

“但你没有，不代表我没有。”

说着，陈尧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密封塑料袋：“这不就有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梁费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一包白粉，陈尧回头看着怔怔的梁羽儿，道：“小羽啊，做个选择吧。”

“我把你爹送进去，顺便让他失去抚养权，以后你在福利院之类的地方生活，或者，让他出来以后继续抚养你，不过嘛，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怎么会照顾人。”

陈尧清楚，自己撕开了梁羽儿原本生活的世界，最终究竟是她自甘堕落还是重新孕育出光辉都得靠她自己。

梁羽儿低头，身子微微颤抖，头发微垂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啜泣声清晰地回响在整个房间，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楼下，胡修语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陈尧看着梁羽儿，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说什么，低头提起梁费，绕过身前的小姑娘，走到了门口。

这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两条细瘦的胳膊抱住了陈尧的腰：“我……我不要，这样了。”

陈尧笑笑，空出一只手摸摸梁羽儿的脑袋：“好，那等会儿，你要听警察叔叔的话，不能给人家惹麻烦。”

说完，胡修语便从楼梯的转角走上来：“吸毒犯在哪？”

陈尧将梁费推了过去，接着，往旁边撤了一下：“您是胡老师是吧，这是这个家伙的女儿你看看能不能先把他的抚养权给他剥夺了。”

“这个孩子是咋回事儿？”

胡修语给梁费带上手铐，忽略了梁费“警官，我举报，这些毒品是这个人拿出来……”的嘶吼。

“我来的时候，这家伙抡着皮带就抽呢，你看看。”

说着，陈尧拉起梁羽儿的手，往前一送，胡修语看着小姑娘手臂上的伤痕，眼里的疼惜完全遮掩不住。

他沉吟两秒：“行，那我就把这家伙和小姑娘带回去了，你拜托我的事儿，我尽量。”

到了楼下，胡修语关上车门，正打算走，陈尧扒拉在了车窗，递给他一张卡：“胡叔，这是我自己挣的钱，来路都正，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给小羽一个好的环境，这钱你就收着，有什么用就行。”

“算了，钱上头有人报销，你的钱留着应急，咱们也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还是有些对你不住。”

“没事没事，都是混口饭吃。”

陈尧看着副驾驶的小姑娘，笑道：“小羽啊，到了那边要听干爹的话，啊，我会来看你的。”

说完，陈尧扭头便走，留下了坐在车里一直盯着他后背的小姑娘，和一个拿着一张写了密码的信用卡的中年男子。

叹了口气，陈尧向城西那边走去，城市灯火通明，街上的行人却少的可怜。

此时的陈尧却莫名有些兴奋。

******

系统空间，林纣忽然扔下手里的《宇宙的组成公式》，从面板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赫然发现上面一些人的命运，向着未知的方向改变。

强忍着内心的烦躁，他排查了几次，却发现女主的名字，从最初的“宋芙”改为了“梁羽儿”。

“应该……问题不大，换个女主而已。”

“话说这篇最开始好像是都市爽文来着……怎么变成了一个谍战贩毒了啊……”

“算了，那货只叫我帮忙创造一个好的结局和精彩的故事，这谍战不比爽文能打？”

林纣自言自语，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虚空之上：“那个鸽子……应该不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