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陈曦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又是那个梦...奇怪，为什么老是做这个梦...而且为什么梦中的那个男人和墨离长得那么像？”

陈曦看着手上的灵契纹。

“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你“的身世。”

......

一大早，黄其和张锋就找到了昨日墨离同青沼大战的战场，并组织了一些人手前去清理。

黄其看着眼前破碎的山体，碎裂的地面，成堆散落的巨石和一棵棵被连根拔起的树木，惊叹道：

“昨晚的地震便是这里引发的吧，整座大山都以为战斗坍塌了一半...这就是妖王的战斗力吗...张叔叔，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啊？”

张锋摇摇头。

“此人并不是哪方妖王，史书典籍之上也未曾有过对其的记载。但如果是人族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仅看外表不过二十岁...二十岁就能干掉一个妖王级别的妖怪，多么令人害怕的实力啊！古往今来，除了神启者，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修炼速度。”

“话说，神启者的修炼如此之快，那为什么...”

黄其似乎知道些有关神启者的事，还没说完张锋便捂住了他的嘴，眉头紧皱小声但厉声告诉他：

“这种事情，在外切不可再说！”

张锋如此焦急，众人皆知的神启者在他眼里似乎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好在，没人注意。

几个昨日从青沼手下幸存下来，又亲眼目睹同伴变成怪物的修士看着青沼的尸体愤愤道：

“看死法，是被一击毙命，这妖孽害了我们那么多同伴，让他就这样痛痛快快地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就是，那个神秘强者竟然让他死得这么痛快，要是我，把这个妖怪剥皮抽筋都不解恨！”

“害，你懂什么，给对手一个痛快才是强者风范啊。折磨对手那种丧心病狂的手段恐怕只有魔君才做得出来吧？诶对了，说起魔君，你听说没，昨天死去的那些同伴，全变成凶尸啦！”

“尸变？普通的尸变还是传闻中魔君的邪术之一？”

“不知道，不过他们确实如记载的魔君的亡灵大军一般不死不灭，最后还是那个孙少爷用神火一把火全烧掉的...也算让他们有个好归宿了吧！”

“变成不死不灭的怪物，是因为这妖怪的妖毒吗？那这个妖怪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如果真是因为这妖怪的妖毒，现在孙少爷也不在，如果是用普通的火直接把这个妖怪烧掉恐怕妖毒会扩散到空气中......”

“要不，去找找孙少爷，他好像还在栖灵镇吧？”

“你多大面儿啊，那孙少爷是说情就请的？他看不上的人，他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呢！”

“还是听张先生发话吧...”

众人议论之时，几个身披白色斗篷，斗篷上赫然印着龙形月纹的一群人来到现场。那是妖族联盟的标志，原来是一早便打好招呼的妖盟使者。

“张老。”

妖盟使者脱下兜帽，向张锋作揖，众人这才隐隐约约猜到张老先生的身份，纷纷议论，这栖灵镇几天内来了好几个大人物，看来灵蛇族这件事捅得蛮大的。

妖盟使者和张锋远离人群，低声交谈起来：

“张老，昨日你们送到的灵蛇我们已经全部研究过了，在他们体内都有一股很微弱的，不属于灵蛇族的妖力，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嗯...这也应证了我的猜想：先前，我人族修士因为服用过灵蛇族炼成的妖丹，在被这个蛇王吞噬过精气之后，也全成了人不人妖不妖，不死不灭的怪物，同魔君的邪术很像。能使邪术之人，这天底下也只有那个组织了，想必灵蛇族这个蛇王同黑袍组织是有什么关联，只是现在蛇王死了，想从灵蛇族入手调查黑袍组织怕是不太可能了。”

“谁杀的？”

“不知是人族还是妖族，但是实力不弱，我曾亲眼见过，那是仅靠体术便能稳压妖王妖力的人，蛇王也是被一击毙命。”

妖盟使者沉思一番，随后径直走到青沼的尸体旁查看，张锋也跟了过去。

“这种攻击手法...”

“有什么眉目吗？”

“...暂时没有。”

妖盟使者让随从俩人打包好青沼的尸体，只有带回去深入研究后，才好下定论。

“此次事件，我们妖盟自然会承担人族损失，只是有一事——”

张锋知道，他们想让他彻查妖丹产业的事。因为现在的两族联盟都是靠着族内各大强势家族维持，早已有诸多矛盾，而这类事件可能会导致妖族和人族矛盾进一步激化。况且之前妖化的修士中，一部分来自灵都，妖丹产业都渗透到灵都去了，而且能在太后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经营这么久，规模自然不会小。

所以这事，就算他们不说，张锋也会关注的。

......

栖灵镇旅馆。

陈曦焦急地跑遍这个旅馆，又把陈轩和孙常耀都喊醒。

“哈大早上的，发生什么事了。”

碰！

“啊，痛痛痛痛！”

孙常耀迷迷糊糊走出门，还没看清楚陈曦在哪，就被飞奔而来的她撞倒，俩人就这么扑在地上。这一幕恰巧被隔壁刚出来的陈轩撞了个正着。还好，陈曦是陈轩看着长大的，他知道，陈曦对这些没兴趣。

“小曦，你今天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头发也没有扎起来？”

陈轩问。

“我的发带啊，对了，墨离！他拿走了我的发带就失踪了...不是，我的发带昨天就被他拿走了...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墨离不见了！”

陈曦有点语无伦次，显然她真的着急了。

“你说，墨兄不见了？会不会是出去买桃子吃了？”

“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你身上吧...”

“那倒也是，哈哈...”

孙常耀笑着笑着，忽然发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对了，灵契！你们竟然签了契约，为什么你不直接召唤他呢？”

孙常耀疑惑。

“这个...小曦的灵力有点容易失控，暂时不能乱用。”

“这样啊...虽然不能召唤，但灵契还能感应对方哦，你快试试看！”

“这个我当然知道，要是有用我就不找你们了。”

陈曦一早起来便发现墨离不见了，找遍旅馆，甚至灵契感应都找不到，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一点痕迹都不留。本来想今日一早，她便打算带着墨离回道观询问道人是否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小曦，其实...其实师傅交代过了，这次下山，便不打算让你回去了。”

“什么？！”

“师傅说，你资质很高，他老人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他老人家希望你能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

见陈曦沉默，陈轩以为她无法接受自己突然被“扫地出门”，连忙想解释道师傅不是赶走她的意思，哪知陈曦早就知道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昨日下山之前，师傅曾与我说过一些大道天下能力责任之类的话，那时候我就猜到，也许这次下山我就真的不会回去了。”

“师妹...”

“师兄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呀，我早就不是处处都要照顾的小孩子了！”

看着陈曦天真无邪的笑容，陈轩明白，昔日那个小女孩，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