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五票，非常高的得票了，在这一期位列第二名，顾兴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主持人习惯性的提出这个问题，本意是给顾兴感谢观众和导师的时间。

顺便顾兴可以在节目上给自己打个广告，接着表明自己不会骄傲，再接再厉之类的。

“我是第二，第一的歌这么强？”

现场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一瞬间，大家的目光瞬间集中到顾兴身上，然后缓缓挪开。

后台伦向晨神色平静、呼吸平稳，只是插在口袋里的手，拳头攥的绷紧，他不服气，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一方面要维护自己的人设，另一方面顾兴的歌确实强。

“顾兴怎么变得这么狂了？”观众席有人小声发问，发出这个疑问的人显然不在上一场节目的录制现场。

“不过顾兴这首歌确实很好听啊。”坐在旁边的向伟回道。

“你听的懂么就说好听？”附近有人语气不屑的怼到。

“听不懂就不能说好听了？照你这个说法，我还不配听粤语歌了？”向伟一下子被怼出了火气，愤怒的回怼道。

被向伟怼的观众支支吾吾半天，嘴里冒出一句：“切，说不定又是在哪抄的。”

向伟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这种毫无证据乱嚼舌根的人，让他真的想一巴掌扇过去。

项鸿飞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尴尬，毕竟顾兴这首歌确实要比其他人的作品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很快项鸿飞便恢复正常，因为他给顾兴投的票确实已经是自己这期节目投出的最高票了，该尴尬的应该是毕子实。

毕子实在主持人宣布得票后便已经神游天外，在他今天走上导师席前得到的消息还是这场节目会淘汰掉顾兴，然而结果是顾兴得票全场第二。

更重要的没有人通知他，这感觉就仿佛自己被孤立了一样，让毕子实很不舒服。

此时引发这一切的当事人顾兴有些迷茫，因为他问这个问题并没有想阴阳怪气，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因为顾兴确实没有关注其他人的节目，毕竟他很困。

最后依旧没有人回答顾兴的问题，主持人强行扭转了话题，顾兴被在工组人员的指示下离开舞台。

接下来他需要去补录一些片段，比如上台前的自信宣言，对其他对手演出的看法等等。

“乾哥，你怎么来了？”刚离开舞台的顾兴便看到方运乾靠在走廊一边。

看着方运乾右手捂着右侧脸颊，顾兴好奇问道：“你捂着脸干什么，牙疼？”

“没事，小问题。”

方运乾看到顾兴身边还有工作人员，知道顾兴还没忙完，于是说道：“你先忙，我在这等你，忙完过来找我。”

“有事？”顾兴倒是真没想到方运乾是来找自己的，毕竟他们实际上已经没有关系了。

“废话，没事我找你干啥。”方运乾内心想到，但没有说出来。

方运乾尝试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道：“确实有事，而且是好事”

顾兴看着方运乾友善但又带着奸诈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概猜出方运乾嘴中的好事，但是不太敢确定。

毕竟他和正业娱乐才解约不到两周。

……

“咳，嗯，最近——都挺好的？”顾兴在回宿舍的路上沉默不语，旁边的方运乾正努力的找话题。

顾兴撇了一眼方运乾，说道：“一周七天我至少六天在热搜榜上，你觉得呢？”

方运乾觉得更尴尬了，于是尝试换个话题：“话说你大眼上好久没发过动态了……”

话没说完，方运乾就想起了顾兴账号被封的热搜，顿了一下后，话锋一转说道：“我记得当初我是不建议你继续露面的，为何决定继续参加《歌星之路》?”

“你当初还建议说抄袭的舆论不用管，公司自有打算，结果呢？“

方运乾受到暴击，并且附带沉默两分钟。

“这段时间你的性格变化蛮大的。”方运乾叹道。之前顾兴那青涩阳光可爱大男孩的人设可不是随便敲定的，私下生活中顾兴也是个老实巴交，十分青涩的孩子，是绝对不会怼人的。

方运乾长叹一声，问道：“你是有了心仪的公司了么，打算签哪家？”

“为什么要签约，一个人挺自由的，我没打算签约。”

听见顾兴的回答后，方运乾先是一愣，接着眉开眼笑。

“顾兴，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独立音乐人没出路吧。”

见顾兴想要反驳，方运乾摆了摆手，说道：“先听我给你分析。”

“首先说明面上的，这期节目你这首歌确实不错，而且虽然没听过，但我听说你上一期节目的歌也很好。”

“不过即便你每周都拿出一首这么高质量的歌，想要网络上的舆论反转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想要彻底拜托抄袭的标签甚至可能需要三年五载。”

“但如果交给专业的人来，只需要两三首质量不错的歌，通过三到五天的时间，就能完全扭转舆论。”

“因为公司所能动用的资源完全不是单个人能比较的。”

顾兴不为所动，因为资源这东西是积累出来的，独立音乐人确实很难积累资源，但是顾兴手里歌多，实在不行可以用来交换。

见顾兴没有什么反应，方运乾并没有慌张，而是继续说道：“你可能没明白资源的重要性，那我告诉你一点明面下的东西。”

“如今的乐坛依旧是弱肉强食，但如今的强弱已经几乎完全脱离了和歌手实力间的关系，只要资源足够，任何人都能捧红。”

“就比如《歌星之路》，你参加节目的机会是公司用其他资源换回来的，同样如果你和别人都有夺冠实力，而你想要这个冠军，也可以和对方公司交易，用一些资源交换……”

很快到了宿舍门口，顾兴看了眼宿舍周围的摄像机，然后又看了看还在滔滔不绝的方运乾，好奇问道：“乾哥你怎么一点不避讳？”

方运乾无所谓回道：“节目组知道分寸的，再说这些早就是约定俗称的东西了，粉丝未必就不知道，装糊涂罢了。”

顾兴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没事先回去吧，我打算休息了。”

方运乾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在天上高高的挂着。

“时间还早，要不我们聊聊合同的事，你解约前是C级合同，现在签约我可以给你提到B级。”

顾兴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签约的想法，有事再联络吧。”

“A级合同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你想你要是做独立音乐人，什么事都要自己来，设备、录歌、发行，很麻烦的……”

方运乾没理会顾兴送客的明示，抢先一步走进宿舍。

“乾哥？”宿舍中的左文乐看到方运乾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释然，“来送合同的？”

“你怎么知道？”方运乾有些惊讶。

顾兴从方运乾的身后走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床头柜上多出的东西。

“来，乾哥把东西放着吧。“顾兴指了指自己的床头柜。

于是方运乾看到了顾兴床头柜上的合同和名片，有几个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这几个老逼登是真的快。”方运乾在心里骂了两句，然后把准备好的合同放下。

“那你先看看合同，不要着急签约，合同还是可以谈的，小心别掉进一些公司合同的陷阱里。”知道今天没戏的方运乾准备回去。

“左文乐，好好准备别偷懒，明天我会过来看看你为下一期录制准备的节目。”离开前方运乾对左文乐说道。

左文乐瞪大眼睛看着方运乾离开，然后浑身泄了气，今天刚录制完，明天他本想睡个懒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