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顾兴正忙着为素飞兰挑歌，放在桌子远处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顾兴盯着震动的手机十秒钟，发现对方还是没挂断后，伸手拿起手机。

“乾哥？”拿到手机后，顾兴发现是自己的老朋友方运乾打来的。

顾兴接通了电话：“喂？”

“你签约了？”乾哥上来用疑惑的语气把顾兴问的一头雾水。

顾兴反应了片刻，然后继续自己选歌的工作，同时回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如果你签约了那有些事我就不该掺和了。”

“嗯。”顾兴点了点头，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右耳带上了耳机，开始播放素飞兰的代表作。

电话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方运乾忍不住说道：“你就不好奇我找你什么事？”

“嗯。”顾兴右手跟着歌曲旋律在空中比划着，嘴里随意的应和了一声。

电话中再次陷入沉默，不过马上方运乾继续问道：“顾兴，我看你最新动态上说最近要发新歌？”

“是。”

“什么时候？”

“明天吧。”顾兴语气不太确定，因为他现在手中并没有足够的设备，在家制作简单的demo没有问题，但录制一首完整的歌还是有些困难，所以顾兴需要去租用录音棚，时间并不好确定。

“顾兴你不奇怪现在你热度这么高，但你要发新歌的事情却没上热搜，甚至没多少人在意么？甚至如果我没关注你的话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

“嗯。嗯？”顾兴先是惯性的应和着，然后一惊，发出来疑惑的声音。

顾兴结束了耳机中播放的音乐，然后在自己写下的一堆歌名里划去了几首。

“没人在意么，不应该吧？”顾兴的语气十分随意的问道，他觉得方运乾肯定是为了某种目的夸大事实。

“不信你就自己看一下，你昨晚发的消息，现在有多少评论，和你前面的几条条动态比较一下。另外想想你最近的几首歌多么火，但你呢，你觉得你自己很火么？”

方运乾越说越激动：“现在没有公司推你，导致除了关心歌坛的人，大部分听歌的都不在意你这个歌手。现在但凡能有个公司推你一把，你就是半个国民级的歌手，就是下个歌王。”

顾兴嘴角忍不住翘起，笑道：“咋了，乾哥还想签我？”

沉默了片刻后，对方回道：“也没有特别想吧，只是作为一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实在是不想看到一个天才就这么被埋没了。”

“唉”顾兴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累了，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打算开摆。”

“开摆是什么意思？”电话传来了方运乾有些疑惑的声音，接着方运乾的语气有些急躁，郑重地劝告道：“顾兴，虽然你背负着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你有足够的实力，只需要稍微运作一下，大部分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难道你想背负着无辜的骂名离开？”

“不想啊。”顾兴理所当然的回道，“所以我不是要发新歌证明自己么。”

“奥。”手机里传方运乾焕然大悟的声音，“原来你发新歌是这个意思啊。”

手机里方运乾急躁的语气重新变得平和，语速也变得正常：“顾兴啊，你这样发歌是证明不了自己的。”

“为啥？”顾兴好奇的问道。

“简单来说，你现在已经没有曝光了，热度都是之前剩下的，新歌火不了的，即便能质量真的很高，那也只需要特殊针对一下，最后依旧火不了。”

顾兴沉默了许久，然后又划掉了几个歌名，随后问道：“为什么，我现在热度不还是挺高的么？”

手机在传来了方运乾几声爽朗的笑声，然后方运乾回道：“你要知道，歌手新歌、歌手抄袭、歌手被节目淘汰，这是三件事，而你现在的讨论度在于后面两件事。”

“大部分人只是来看热闹的，就像某个演员被爆出轨上了热搜，你觉得人们会特地去看几天后上映的有他参演的电影么？”

顾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最后划去了几个歌名，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对。”顾兴随口应和几句，然后说道。“乾哥你还有事么，没事就挂了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你能有啥事。”方运乾显然觉得顾兴只是想找个借口挂掉电话，语气很是怀疑。

接着方运乾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年多的老朋友了，最后给你两个建议吧。”

“首先，顾兴你好好考虑一下签约的事情，你可以有光明的未来的。另外，关于你发新歌的事情。”

顾兴本想直接挂掉，听到后面两句后，决定再忍耐一会。

手机里方运乾继续说道：“你现在发新歌关注的人很少，所以建议你蹭热度，直接蹭你自己的热度，比如自称‘《歌星之路》淘汰歌手’，然后把发新歌的消息发到《歌星之路》相关主题里。”

“你按我的建议做，然后看看你新歌消息的热度，对比一下啊你昨晚新歌消息的热度，你就直到签约能给你带来什么收益了，这还只是表面简单的。”

“其他倒也没什么事……”

在正业娱乐的某间办公室里，方运乾听着手机里突然传来的忙音，胸口上了几口怒火，但更多的是无奈。

这时，办公室的们被推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说道：“乾哥，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方运乾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有些眼熟但不认识，应该是自己手下负责某个或某几个不重要艺人的执行经纪人。

方运乾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巨大的声响：“等着，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么？”

年轻人点头哈腰，连连抱歉的走了出去。

而这时的顾兴已经把给素飞兰准备的歌发了过去，同时附带了一份很简陋的demo和一份语气诚恳，内容精细的尾款催收通知书。

接着顾兴开始思考方运乾给的建议，他发现自己要发新歌的消息确实没有多少讨论度。

刚才和方运乾通话时，顾兴不愿相信自己高质量的歌会被埋没，但现在顾兴想到了前世无数被埋没的好歌和被埋没的歌手，他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蹭热度的事情。

毕竟他发歌是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抄袭，但最基本的条件是需要让那些认为自己抄袭的人能听到自己之后的新歌。

顾兴觉得发条动态蹭一下自己的热度。

在顾兴正对着手机斟酌语言的时候，素飞兰的经纪人找上了素飞兰。

“顾兴把歌发过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要一周才能完成简单的demo么？”

“先看看吧，可能质量很一般，只是发过来摸摸我们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