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异乡人》

12、巨塔X石碑X黄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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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力发动“外科医生”能力给阿里卡做了全身检查,情况很不乐观。这个所谓的不乐观并不是指阿里卡的心跳已经停止了之类的,而是说阿里卡的痛觉神经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神字,这种情况也令雷欧力十分震撼,他没见过有人把神字刻到这种地方。

在外科医生的探测下,这些神字现在正在工作着,它们发挥了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痛觉,以至于让阿里卡被疼得晕迷了。雷欧力回想着阿里卡出现异样的时间点,貌似是自己从友客鑫市回来后两人谈起旋律的故事后出现的,就是那只所谓的骨笛。

根据阿里卡的描述,这支骨笛是外面世界的产物,只要听到骨笛发出的声音便会发疯,但令雷欧力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听到骨笛演奏的曲子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阿里卡出现了异样,况且自己还是演奏者。

还是说是这骨笛引起了了神字的反应,然后这片禁地遗迹加快了神字的发作?雷欧力在心里猜测,然而猜测归猜测,雷欧力不敢上去动手,毕竟任何试图想除掉神字的行为都会反噬到实施人的身上。

“这座遗迹你们探索完了吗?”在篝火处,丹问卡俄斯等人。

“全都逛完了,这座遗迹不大,就这么点空间。”卡俄斯说道,“当然,也没有所谓的神药。”

“那我们明天怎么安排?”

“让我想想,这座宫殿应该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三座塔之一,明天的话就到另外两座塔看看吧。”斯文眼镜男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斯文起身走到角落里躺下,“睡个觉吧,也没什么事情可干。”

没人搭理在旁研究阿里卡状况的雷欧力,就这样过去了漫漫长夜。第二天,众人走出了大门。

“小心点,外面有怪物在转悠。”斯文眼镜男提醒探宝三人组说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有怪物,那就一拳打爆它!”

雷欧力跟在大部队的后面,走到门口时,看到地上掉落一个眼熟的植物,那是尼托洛米,跟在阿里卡身旁待了半年之久,雷欧力对尼托洛米的模样早已记在心上,尽管对外面世界的兴趣不大,但听阿里卡天花乱坠地描述外面世界的神奇,雷欧力深信外面世界有各种神奇的药材,可以救助世间的病人。但是尼托洛米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阿里卡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够从外面的世界带回来这种东西。难道有其他去过外世界的人来过这里吗?

就在雷欧力分析时,门外的景象确定了他的猜测。只见外面散落着先前遭遇袭击的嵌合蚁、球状袍子和热气球状兵器的残骸,现场没有激斗过的痕迹,大概是被一击毙命的。

“怎么回事?”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怪物对于他来说是很难缠的存在,但没想到却被不明生物干掉了。

“谁……干的?”斯文眼镜男看着面前的所有人,他怀疑人群中有人为他们扫清了障碍,但从每个人的反应来看不像是有那种实力的人,除了那头魔兽。

“先声明一点,并不是我干的,我昨晚一直在睡觉。”提拉利古说道。

“嗯,有人埋伏我们?”斯尔附和道。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卡俄斯说道,“这里就不是我们这种人来的地方。”

在恐惧的作用一行人快马加鞭逃跑了,只剩下雷欧力、提拉利古和那名叫海瑟琳的考古学家。

“你为什么不走?”

“你不也没走吗?”她反问道。

“我寻找救我师父的方法。”

“哦?”海瑟琳瞥了一眼地上的阿里卡,“你师父不是探险受的伤吧?有种念集中在他身上,是暴走的念吗?”

“你。”雷欧力想了一下,说道,“是念能力者?”

“我好歹也是猎人啊,雷欧力小哥,倒是你,你这种实力怎么敢闯来这里的?”

“我记得你是考古学家吧?”

“怎么了?”

“你看过宫殿内的壁画了吗?”

“看过啊,不过很可惜,现在的条件下我分析不出来什么来。”

“额,你能说下你的见解吗?”

“见解吗?所有古代图腾的风格都差不多是这样,无非就是古代人对未来的遐想和追求,就像这三座塔,他们想像壁画描述的那样登上天空,于是建造起了三座塔,但因为技术的原因造不了那么高。”

“那星图呢?”

“星图?那是什么东西?你是说几个球围着转那个?我认为那是这座古遗迹王国的宗教图腾。”

真的是这样想吗?还是有所保留?雷欧力不敢确定,他想了一下,还是沉默应对。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不懂考古,我只是个医学生。”

“医学生?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即使是为了救你师父,但我记得招募的时候是考古的,你不会指望考古能发现什么古代神药吧?况且你们在集合时你师父生龙活虎的。”

“那时他已经是回光返照了。”雷欧力撒了个谎,“说道考古,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是说你在考什么古?你对壁画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听过死亡奏鸣曲的故事吗?只要听到死亡奏鸣曲,人就会立刻死去,仅有少数的人能够活下来,但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相传死亡奏鸣曲全世界有四份,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死亡奏鸣曲的谱子。”

“四份……”雷欧力囔囔自语,这四份死亡奏鸣曲里有一份谱子在旋律的手上。

“你觉得这里会有死亡奏鸣曲?”他打量着周围的遗迹,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片遗迹能与音乐产生联系。

“知道吗?这里遗迹在史书上称为天空之塔,这三座塔就是古人类建造通天塔的失败品,死亡奏鸣曲原本是天空的音乐,这个世界尽头的王国为了让天空的音乐响彻王国,便造了三座塔,但造了三座塔都是失败品,失败的负能量将天空的音乐污染成了死亡奏鸣曲,无时无刻在王国境内奏响,于是这个王国覆灭,这是我在有关这个王国的史书里解读出来的。”

不对,通天塔是真实存在的,这里是人们逃离了通天塔,来到这里重新建造通天塔,但失败了,雷欧力如此认为。

“你不走吗?”

海瑟琳的声音打断了雷欧力的思考,她已经走到了广场的深处。雷欧力挠挠头,和提拉利古对视一眼后,提拉利古慢悠悠地拉起阿里卡的身子,跟在海瑟琳的后面。

他们路过了一个大窟窿,雷欧力往下瞄了一眼,那里藏着大型齿轮器械,这是他们被热气球型物体追杀时掉落的地方。原来我们在这里掉到了地底,绕了一个大圈才上来。

跟在海瑟琳的后面,雷欧力畅通无阻地来到最高塔的塔顶,这里有一座钟,海瑟琳左看右看,就是没有上前去敲响。钟是用黄金铸成的,这口钟若放在友客鑫市的黑市上拍卖,估计可以卖出好几份贪婪之岛的价格。说到友客鑫市,也不知道小杰、奇犽和酷拉皮卡现在在做什么,自从友客鑫市分别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了,雷欧力有些感伤。

“雷欧力,过来一下!”远处响起了海瑟琳的声音,雷欧力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海瑟琳正站在一块高大的石碑之前。

“这是?”

“比起宫殿里的壁画,这才是令人振奋,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文字记载,出现文字就说明这个国家迈入了文明时代……”海瑟琳在旁边叨叨个不停,完全不给雷欧力说话的机会。

眼前的石碑上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文字像是画圈圈一样,不同的圈圈组成不同的文字,石碑上的字体一直延续到地上周围,发动圆或凝还能看到有些文字泄露出念气。

凭借着半年的念神字学习,雷欧力敢肯定这石碑上刻的便是念神字,但至于念神字是什么效果他就不知道了,都说出生的牛犊不怕虎,雷欧力对着石碑发动了念。

“你在干什么?”

一旁拍照的海瑟琳惊愕不已,随后的场面便超脱了他们的想象。地上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大地在摇晃,天旋地转,轰隆隆,广场裂成了两半,从里面探出了一座巨型建筑,慢慢的,越来越大,直插云霄。林海里跑出数不清的鸟类魔兽。

“蠢货,你看你干的事!”海瑟琳骂道。

雷欧力死死抱着塔尖,看着地面的物体越来越小,他双腿不断地颤抖着,现在离地面的距离比在溅井塔时还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地归于平静,树海里立着一座突破云霄的巨塔,外表上看是土泥混合制成的,有象征性的窗户,外墙上攀附着几根巨大藤蔓。

待巨塔平稳后,雷欧力缓缓起身,往下望去,被朦胧云雾遮挡住了视野,天空之上没有风,可能是环境的缘故,雷欧力感到呼吸有些急促,心率加快,站位有些不稳。

“你没事吧?”海瑟琳缓缓走过来,她的表情上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说话一喘一喘的。

“我没事。”

“没想到我们之前在地上看到的塔原来是塔尖啊!”海瑟琳赞叹道,“太令人震撼了。”她看着远处的风景,在面对的东边方向,有山脉若隐若现,云雾中露出几簇耸入天空的独木。

“那是什么地方?”海瑟琳问,她一边看着手上的地图,一边望着指南针,地图上他们的位置是世界的尽头,东边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然而站在巨塔上看,大海倒是没有看到,反而看到了山脉。

“可能是大海边缘的山脉吧。”雷欧力凑上前来,他知道海瑟琳为何震惊,毕竟地图上他们所在位置距离大海不过五六公里,虽说有山,但他们所站在塔的位置已经超过了那座山的高度,地图上也没有显示东边有岛屿,也就是说他们看到的地方就是阿里卡口口声声描述的“外面的世界”了。

“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啊。”雷欧力囔囔自语,虽说他确信有那种地方,但亲自所见还是震撼了他的心灵,世界不仅仅只是他们生活的湖中小岛,还有外面……

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景象,不知为何,雷欧力突然有种想去那里看看的冲动,像是母亲呼唤幼年的婴儿一般,那片土地在向他招手,让他觉得那里才是人类的家园。

“你知道那是哪里吗?”海瑟琳晃了晃发呆的雷欧力。

“啊,我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外面的世界”,但以他这个年龄说那里是外世界,海瑟琳多半也不会相信,若阿里卡是清醒着的话说不定会讲解一番。做为搭档的提拉利古消失回到了阿里卡的精神世界,它脱离不了阿里卡的精神太久,现在塔顶只有他和海瑟琳两人。

“太神奇了,没想到远处还有秘境,这可是爆炸性新闻。”海瑟琳赞叹的声音一刻没有停止。

“咳咳,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雷欧力阻止道。

“为什么?”

“因为……”雷欧力找不出很好的说辞,毕竟外面世界的消息只有少部分才知道的,就连他也是从阿里卡那听说得来。

“说不定是海市蜃楼呢。”他随便找个理由。

“不可能,我听到那个地方的呼唤,它让我回到那个地方,它说那里才是家园。”

“嗯,禁地里有古古怪怪的东西是很正常的,还是别全信好,即使要全信,还是回到人类社会修整一番再过来探索。”雷欧力走到石碑前,眼下的情况令他十分难堪,他们两人回不了地方,先前他就一直在观察,但巨塔顶没有入口,就和猎人考试时期在溅井塔上一样,除了跳下去,如果有阿里卡的实力他倒不怕,但偏偏最大的战斗力阿里卡被神字弄得半死不活。

他对着石碑再次发动念能力,但这次没什么反应了。他懊恼在塔顶周围踱步,为什么非要手贱去触碰这个神字,现在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几分钟后,他的注意力移向了正中间的黄金钟。

“你想干什么?”

见雷欧力向黄金钟走去,海瑟琳不明所以。

“我试试敲响这个钟,我怀疑是个机关。”说罢,他拿出工兵铲,对着黄金钟就一顿猛敲。

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黄金钟发出不规律的响声,两人感到有股莫名的力量漫到身上,雷欧力开启凝,看到有大量的念气从钟本身发出,化成声波的模样向四周扩散,整个天空、大地都听到了钟声。

地面上,男人站在塔的外延,仰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巨塔。

“真是奇迹啊!没想到这里也有通天塔。”他自言自语着。

男人头戴着安全灯矿工帽,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登山包上面挂着一把铁镐和工兵铲,腰间插着两把枪。他拿起铁镐,往铁塔外墙上试探性开采出一个石块。

随后他拿出石块,比对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石块。他不是地质学家,分辨不了两者有何差异,但从颜色上看两者都是褐色的土质。

男人丢掉土块,掏出自制地图,在所处的位置画了一座塔的标志。在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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