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君子爱财有道

用草木灰烧玻璃，秦云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早在他成为举人，还没有高中状元时，就已经尝试过。

烧出来的琉璃珠宝，也算是“上档次”。

小小一颗弹珠，已经算简单的奢侈品。

更别说“琉璃莲蓬蹲狮香炉”，“琉璃观音瓷雕”，

“麒麟琉璃樽”等等。

毕竟，现代的玻璃工艺，也是可以烧玻璃艺术品的，未必需要多少“艺术含金量”，而且制造起来比明代琉璃珍宝容易的多。

放在琉璃匮乏的年代，却同样已经是珍宝。

只要对价了，足以价值上万两白银！

当然，这次秦云烧制的是化学实验器皿，也就是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点缀的玻璃品，就更简单了。

“班启，继续吹火！把炉火开到最大！！”

“小言，东西呢呢！快拿过来！”

莫约一个多时辰后，

秦云和班启，还有一个钦天司的研员小言，一起烧玻璃。

步骤很简单，首先就是将草木灰放到冷水里进行充分的浸泡。

这一点，秦云昨晚在家就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就是过滤，用白布即可，只需要过滤一下。

再将其煮沸，就可以得到与碳酸钠效果相同的碳酸钾。

正是用草木灰代替了原来的碳酸钠，才使得玻璃的成本大大的降低了，是不是变得和纸张一样便宜？没错，因为原材料基本一致，只是玻璃烧制还要工序罢了。

接下来，就是高温烧玻璃，

在烧制时，尽可能将玻璃给吹薄吹大，趁其还是软体的时候摊平，剪开就得到了小块的玻璃。

直接就让成本降低了何止99％！

当然，秦云花了一个多月熟悉后，

技术已经娴熟，勉强够用，吹玻璃就有点讲究了，

可以直接吹出实验器皿的形状，包括试管和烧杯等。

一个多时辰，秦云都在烧玻璃，吹玻璃，

很快，就已经烧出来了大大小小一堆实验器皿，

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是大功告成，有了这些实验室就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

而一旁，班启看着这么多实验器皿，更是眼睛放光！

“没想到，监正大人不仅发明了新的琉璃烧制法，还能生产出如此精美的用具来！”

相比于玻璃能够带来的巨额收入，作为一个工匠，他更看重的是这种新型的技术。

他当然渴望得到这技术！

而一旁，小言也是高兴的很，虽然方才非常辛苦，但是辛苦过后看着成品，他简直激动得有点双手忍不住颤抖。

“太好了，有这样的琉璃生产工艺的话，完全可以大赚特赚呀！”

“监正大人，您到底用了什么方子！”

显然，小言更在意的是钱。

秦云拥有如此简单，成功率拉满的琉璃烧制技术，如果用于商业的话，那还不得发财致富？

可惜，他并不知道秦云的神秘“配方”，

也就是原料用的什么前几道工序是什么？

毕竟，秦云拿到钦天司的，已经是煮沸冷却的碳酸钾。

这玩意儿包在布里，小言和班启都是不知所以然的，他们又没有学过化学，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对自己玻璃技术眼馋的二人，秦云笑了笑，

“哪里来什么好方子，你们别光看烧制起来容易啊，这虽然也是烧制琉璃的一个新方法，但要制作这种材料，技术难度可高着呢！我都觉得困难至极！”

秦云一口否认这是简单的新技术，让二人无话可说。

他当然不会让这两人知道方法。

这姑且算是他的独家配方，可不会轻易的交给其他人。

其实，第一次烧制玻璃时，秦云想到的自然就是有了这样的技术，瞬间就发达了，可以拿去卖大钱了！

而推动整个社会的琉璃生产力，让这东西能够飞入寻常百姓家，变得不值钱，穷人也可以用，从而造福百姓的想法，固然也是好的。

那样的话肯定要把技术公开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推广的也就越快。

但是，秦云没那能力，在封建社会，要推行一个新技术，可不容易，

一个简简单单的造纸术推广普及就花了几百年，

铁犁牛耕同样如此，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人使用铁犁牛耕了，不少史料里面都可以考证。

他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和井田制的解体，

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说春秋战国时期已经普及了铁犁牛耕。

一直到几百年后的秦汉时期才有了突破。

印刷术也是如此。

因为这些新技术生产力的突破必然会触动原有的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他们才是新技术推广的最大的阻碍！

比如，儒家士大夫阶层！就是宋明清以来科技进步的第一大阻力！

要是没有一个能够开天辟地的伟大君主来改变这个事实，科技是很难前进的。

秦云也想过，朱元璋有没有这样开天辟地的魄力呢？但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或许有这样的底气，毕竟洪武年间，皇权独大，

并且很快就会把相权彻底铲除。废丞相！废太监阉党！

同时，朝廷里专治贪官污吏，杀的士大夫阶层不敢吱声，民间打压地主豪强，有事搞地主，没事地主背锅。

好家伙，这么一看确实是一个斗战狂魔，妥妥的狠人，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一遍。

但朱元璋毕竟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君王，格局不够的。

在秦云看来，朱元璋不可能突破局限性，

所以，秦云就想，与其主动交出去，不如自己先闷声发大财。

反正交出去也未必能够迅速得到推广，毕竟这种颠覆贵族垄断琉璃市场的事，你想要推广，问过那些贵族吗？问过皇亲国戚吗？问过地主门阀吗？

让琉璃飞向寻常百姓家？这对贵族有利益可得吗？三七分成，你不给人家提供新的7成利益，你还想动人家的蛋糕？！呵呵，愣头青！

初衷是好，口气不小，可惜霸气侧漏！（找死）！

必然是重重阻拦！

既然如此，与其如此吃力不讨好，秦云不如自个儿发财！

尤其是赚这些富商，地主和皇亲国戚的钱。

要发财，就要赚富人的钱！

奢侈品才是古代最容易致富的，

老百姓家里有几个子儿啊！尤其是古代小农经济占据垄断地位，商品在百姓间很难流通，大家都能做到自给自足，

商人之间的商品也大部分是在有钱人之间流通。

当然，量大管饱，比如盐铁之类的大宗，只要能够垄断的话，也能富可敌国，不过都被国家垄断了。

而现在，琉璃在贵族之中还是非常值钱的，

只要秦云愿意，就可以以假乱真。

哎，没办法，资本家往往都是越没良心赚的越多。

反过来想，这也是曲线救国！

都是这些该死的特权者，阻碍了秦云“让琉璃飞向寻常百姓家”的“功德之举”，

而现在，秦云用玻璃工艺品冒充琉璃赚他们的钱，也算是一种报复，曲线救国了属实是。

君子爱财有道！

所以，秦云决定来一波“暗度陈仓”。

找个机会，开几个玻璃生产工坊，

大规模生产玻璃品，

在明面上收割一波那些富商大鼓和皇亲国戚的钱，从他们那儿捞一大笔资金。

然后最好能得到朱元璋支持，把玻璃新的生产方法公之于众，扩大生产水平，让玻璃迅速贬值，

当然，这样做也大概率是这样的结果：

那就是朱元璋把这项技术给垄断了，当做皇家的不传之秘，只在宫廷之中流传，不传到民间去。

毕竟古代有好多惊世绝伦的工匠技术都是这样失传的。

但是，秦云提前把油水捞够了就好，告不告诉朱元璋还未必呢！

反正，富商大贾和地主豪强的钱，也就是黄老爷们的钱！

他赚的心安理得，这些人的钱不可能是干净的，无商不奸，地主有几个心善的？

赚他们的钱，才更显得自己有能力，有成就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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