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似有懵懂的点头，不管怎么样，她知道家明哥是为了她好。

“我会乖乖去上学的。”

“这就对了。”

郑家明挼挼她的脑袋，便也算是落实了一件事。

他去上班，秦京茹在家没人照顾，生活在这个大院儿，难免沾染俗气，日后连自身的灵气都会被消磨干净。

街道虽开设有扫盲班，国内扫盲工作至今已经进行至少三次，却不在郑家明考虑内。

一是时间不凑巧，会造成各种麻烦。

二也是那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如学校。

“白天去上学，晚上回来我再教你，有什么不懂的大大方方问，别怕，我会安排好一切。”

初来乍到，她对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会有不适应感。

即便这样，为了自己，秦京茹也在努力克服。

作为一个男人，自然要人家感到安心才行。

“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吃饭吧。”

两人吃了饭，秦京茹端着碗出去洗，他在家收拾东西。

不久便见许大茂拎着半瓶酒敲了门。

郑家明回过头，有些好奇。

“有事吗？”

“嗨，都是街坊邻居，又同在一个单位一个科室工作，就不能来串串门吗？”

“那我以后也经常去你家串门。”

“欢迎至极！”

许大茂一招手，过来坐下，拿桌上杯子倒了两杯酒，没把自己当外人。

郑家明实在没兴趣陪他扯犊子，便开门见山。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门小庙的，还特意带了‘西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这，帮忙谈不上，我就问问你中午说的那个事儿，就干部那个。”

“哦”

郑家明明白了。

也还行，还知道带着酒，至少比刘海中会做人。

闲来无事，他干脆坐下，聊聊天也好。

“不都说一句工人大过天吗，怎么还有做干部的想法？”

“尽扯淡，工人再大也是工人，干部再小也是干部，这些我都看得明白。”

“可你现在这样，基本没可能。”

“这，怎么个说法？”

郑家明转动酒杯，同他讲解里面门道。

“现目前一般群众转干部叫提干，意思是从非干部提升为干部，方式主要有三种。”

“一是从工农干部文化学校毕业，实习后提干，二是需要领导推荐，至少处级以上，有一定决定权，和同级和上级开会讨论后，超一半人数同意就能成。”

许大茂似懂非懂。

“你说的这个？不就是靠关系吗？”

“那你以为呢？”

工农干部文化学校不是随便上的，有名额，一个萝卜一个坑，自然是需要自身就有一定身份背景。

靠领导推荐更不用说。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当兵。”

“入军立功，排长以上的军官转业后，直接就是干部，除此之外比如我，符合条件就可提干。”

“我知道，你是抓敌特是吧？功劳不小，怎么分我们厂宣传科来了呢？”

郑家明摇头失笑。

“你以为你想分哪儿就分哪儿？”

“我们抓的那人，在军队潜伏长达八年，很早就被收买，要不是我聪明，到现在都还没法确定其身份。”

“按理说这已经有足够分量了吧？那你猜猜，我为什么分到你们宣传科，而不是文工团或者其他单位？”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一转，貌似明白了。

“大头的功劳都给别人了，你捞着个小的，就算是你亲手抓的，你也只能捞个小的。”

“他娘的！怎么都是靠关系，就没有不靠的吗！”

虽然和自己没啥关系，许大茂还是气愤，这等于他以后也没路子可走了啊。

郑家明神色平静，早就习以为常。

“你说的也有，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者，经由组织部门考核，确认无误后统一培训，随后提干。”

“至于这个重大得大到什么地步，你自己慢慢想。”

“另外工人想要成为干部叫转干，从事业编到行政编的一个过程，具体方式和我说的大差不差，唯一不同是比一般群众有更多机会。”

工人转干其实难度更大，好比许大茂想要成功，要在宣传科做个干部，必须有位置空出来才行。

体制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就算空下来，上头突然来个空降兵，照样没他机会。

这些话让许大茂陷入思考，眉毛皱起，一张马脸拉的老长。

“行了，没什么事儿回去吧，我要准备睡觉了。”

“得，今儿个算是长见识了，也谢谢您，以后有事知会一声就成！”

他回过神，听出对方赶客的意思，便也不久留。

今天来主要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些年送的礼，都他娘白送了！

“好你个孙贼！原来这么些年你都在骗我！”

许大茂心中不忿，回家放下东西，和娄晓娥交代一声，出去找人喝酒消愁。

又留个女人在家独守空房，忍不住叹气。

“我这天天的，和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

夜，四合院。

秦京茹打了温水，两人擦了身子洗了脚，上床睡觉。

折腾一个多小时，终于沉沉睡去。

早上天刚亮，便匆匆起来，开门出去洗漱。

“哟，多新鲜呐，早上还洗脚？京茹你可真爱干净。”

“不是，我.....”

娄晓娥打着哈欠端盆出来，见着秦京茹认认真真搓着脚丫子，不由调笑两句。

对方满脸羞红的低下头，不知如何解释。

她哪里是爱干净，主要是不洗吧，黏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京茹，吃饭了。”

“来了家明哥。”

屋里，郑家明穿着短裤，晃荡着大摆锤，等着馒头蒸上汽，才套好衣服裤子鞋。

秦京茹给他打了水，刷牙洗脸洗头。

见她那样，郑家明疑惑。

“怎么了你？”

“没，没呢。”

她缩缩脚，看起来还有些不适应。

郑家明了然。

“你要不喜欢就算了呗，不强求。”

“不不，我，我是怕弄疼家明哥，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其实感觉还不错，主要是没经验，表现的难免笨拙，而且也大开眼界，没想到脚也可以？

“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呢，傻丫头，快吃饭吧，你可别一直想着这个事儿，到时候去学校都听不进去。”

“嗯嗯！”

郑家明昨日已经和校长交代好，今天就送秦京茹过去。

不在院儿里，讨个清净，省得什么表姐，什么表姐婆婆，老是惦记着这个心思单纯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