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过后，张牧之收拾心情，起身出门，开车返回分局。

大家都在加班，虽然自己在整个案子中，已经是首功了，但其他人工作着，自己却待在家里休息，也不太好。

更何况，后面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总不能都让其他同事做事，自己休假吧。

到了分局停好车，进了刑侦大队，和警员们打了个招呼，便看着大家做事。

没错，就是看着。

只要他准备做什么，就会被其他人拦着，一来他负伤了，虽然不严重，二来整个案子说起来几乎都是张牧之破获的。

其他人现在做些收尾的工作而已，自然不可能让大功臣动手。

于是，无所事事的张牧之看了一会儿后，便回到房间写开枪报告去了。

晚上十一点，看大家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张牧之拿出手机，点了不少外卖。

收到外卖的警员们，一个个自然都非常高兴。

不过，齐铭和刘毅两人随后找上了张牧之，非得把钱给他。

近百个人的夜宵，得好几千了。

齐铭也没有听说张牧之家里多有钱。

但天可怜见，这个案子告破，他可是直接获得了五十万的现金奖励，这么一点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最后好说歹说，齐铭依旧要求报销，无奈之下，张牧之只得答应下来。

……

第二天上午，钱谦其和尚宇这两名嫌疑人，被四辆车，十六名荷枪实弹的刑警押送，带到了分局。

然后便分开对两人进行审讯。

审讯过程中，两人对于罪行供认不讳，但问题也出现在这里。

钱谦其对杀害两名女死者姜玉梅和安瑶都承认，尚宇也同样承认。

甚至，两人交代的内容都差不多。

但，钱谦其漏过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玻璃上的那串数字字母。

而尚宇，却完整的说了出来。

最后，张牧之问了钱谦其一个问题：“你抽烟么？”

“什么？”钱谦其一愣。

“我说，你抽烟么？”

“抽！”钱谦其眼神一变，随后肯定的说道。

掏出烟盒，点燃一直递过去：“试试？”

看着面前的燃烧的香烟，钱谦其皱眉，但还是接了过来，轻轻吸了一口，就赶紧将烟雾吐了出来。

“这可不算会抽。”张牧之摇头。

“…….”钱谦其顿了顿，使劲吸了一口，然后生硬的将烟雾咽下，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所以，姜玉梅和安瑶，并不是你杀的。”看着对方的反应，张牧之摇头道：“你和尚宇的关系确实很好，好到你可以为他去死。”

“但可惜，你不抽烟。”

“而在现场，尚宇都有抽烟，虽然烟味散去了大半，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没错，杀人的不是钱谦其，而是尚宇。

这一点，张牧之也判断错误了。

不过，尚宇杀人目标的选择，确实和钱谦其有关，就是根据病历上的资料，来下手的。

同时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是那种负接触的关系。

嗯，就是说，两人是同性，但却是恋人。

准确的说，尚宇是双性恋，但对钱谦其爱得深沉。

甚至愿意为了他做一切事情，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钱谦其沉默，半响后，颓然一叹，道：“是，杀人的是尚宇，我劝过他了，告诉他，不要这样做。”

“可是，他说，他要为我报仇。”

“他想为你悲惨的童年记忆报仇，想要杀了让你难受，让你觉得羞耻的病人。因为她们，让你想起了你的后妈，是么？”

张牧之插嘴，问道。

“…….是！”沉默两秒后，钱谦其点头道。

“他的精神有问题，你不知道么？”张牧之突然说道。

“不准你这么说他！”陡然，对面的钱谦其吼道，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恨意的瞪过来。

“冷静！”

“干什么！”

看着钱谦其的两名警员大吼。

挥挥手，张牧之示意没事，然后叹息道：“对于你以前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们杀人的理由。”

“那么，我想问一下，关于你们手里的枪械弹药，以及匕首，是从哪里得来的？”

“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对面的钱谦其笑了一声，然后道。

“说说看。”张牧之不可能直接答应。

“让我和尚宇见一面，之后，去了看守所，将我们关在一起。”钱谦其回答道。

“……..”

条件看似很简单，但张牧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面的问题，摇摇头道：“我可以做主让你们在之后见一面，当然，前提是你提供的情报有用。”

“但到了看守所里，很抱歉，我不能答应，这得看具体的安排。”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张牧之决定，待会儿就去打招呼，送到看守所，等待公诉期间，将他们分开关押。

这两个，智商可不低，加上之前开枪、行动的动作，明显经历过准军事化训练。

让他们关在一起，后果太难以预料了。

“好，我告诉你…….”

随着钱谦其的开口，监控室内，刘毅拿出手机，将刚刚得到的情报上报，市局会安排人过去抓人。

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等一等。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如果人抓到了，对于你会有减刑的机会，我会将这一点，写在卷宗里。”

“不用。”钱谦其摇头，道：“他是为了我，才犯下这样的错误的。如果他会死，我也不会独活。”

“…….好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张牧之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监控室里，刘毅和齐铭两人有些不明白，刘毅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够铁的，居然能够为了朋友杀人，办了这么多年案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虽然很明显，他们都是偏执狂，有心理障碍。”

“咳咳。”听到刘毅的话，看着齐铭一副认同的样子，其他年龄小一些，或者了解过这些事情的警员，差点被呛到。

还是魏勇，在刘毅耳边轻声解释了几句。

然后，这位副处长的眼睛瞪大，瞳孔收缩，跟着长叹一声：“这叫什么事啊。”

至于齐铭，没有听到两人的话，却察觉出里面有问题，直接找到张牧之，在他的解释下，齐大队长也尴尬了，讪笑一声，跟在刘毅身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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