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中，感觉头痛欲裂，周遭一片寒冷阴晦的灰，仿佛压抑着灵魂。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灰色渐渐淡去，我似乎游荡在空中，俯看下方，依稀看到一只黑色老狗，它浑身散发着恶臭，深深凹陷的眼睛显得特别浑浊，黑色杂乱的毛被暗黑色的血块和淤泥凝成一缕一缕的，露出了东一块西一块大小不一的伤口和癞疤，溃烂的癞疤呈现一种惨白，隐约能看见皮下的红色血管，癞疤流淌黄绿色脓液的圆洞，爬满肥硕的蛆虫，在缓缓涌动。

仿佛感应到什么，老狗从污秽的泥泞中，晃晃悠悠挣扎着站了起来，微微仰起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我，浑浊的眼睛露出一抹柔光，裂开残缺的嘴向我笑了笑，笑容异常恐怖，却有隐隐带着一丝期颐。

灰色继续弥漫，下方场景好像也有了变化，老狗依稀挣扎在一条公路之上，远处两道桔黄的光，在阴晦湿冷中，显得那么温暖，像极了家的方向。老狗再次看向空中的我，它又笑了，黏稠的淤血随着残缺牙齿从嘴角向下流淌，眼神不再浑浊，仿佛魂归帝所，带有一丝解脱一丝安详。

它用尽浑身力量，踉跄的迎向那两道温暖的桔光……

“草!……”

疲惫的司机突然发现前方黑影，高速行驶的重车，已经来不及打方向，司机一面轻点刹车一面爆发粗口，发泄着愤怒和惊慌。

“噗……”

一声轻响，在疾驰尾灯红光映射下，地面两道黑色的刹车印，并不很长。红色的灯光晕染着一地暗红的碎肉，和，骸裂的头骨溅出惨白色的脑浆。刹车的青烟和满地流淌血液的热气，混搅着缓缓飘起，汇入了天地这片灰。公路上一片狼藉的暗黑，暗红和惨白，在迷蒙的灰中，看着特别异样。

我冷冷看着下方，这是揭露因果还是什么别的情况

无尽的灰传来如有如无的声响:“这是你的前世，你想不想知道它最后的意愿”

我向无尽的灰，投去阴冷的目光“不用!我心，既我乡，我心，既我道场。”

……

猛然惊醒，妻正抱着我的手臂，腿搭我肚子上，睡的很香。我望了望窗外略显虚幻的城市，捏了捏手骨，啪啪作响。片刻后，我再无尽的夜里，诡异的莞尔一笑，侧身抱住了妻，再次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