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网络信号总是不好，我把尹慧和我的游戏角色的任务都完成了。天快亮了，这是我到青海的第一个清晨。

崔波起的很早，今天有很多事，挑选去龙门镇的人选，还要去把昨天拉来的物质再整理一遍。好在天气冷了，蔬菜和肉都不会那么快变质。

有那么一会，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昨天还在湖南沅陵，在那个秋季多雨的南方。今天就到了大西北的雪区。

洗漱完时赵云涛还在睡觉，他昨天喝酒喝的有点多。崔波说他除了挖山就是打牌喝酒睡觉，人粗鲁直爽，是个不错的兄弟。

是这样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来这里除了挖山还真的没有别的事干。

“去把你的车牌摘了，一会我们一起出发。”

崔波递给我一个红色的用汉语和藏文写的牌子，让我把这个上在牌照位置。

“德青能源三部指挥部？？这个能行？”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换牌照时，崔波一把拿过刚递给我的牌子自己换了起来。

“你确定这样能行？？”

“如果你路上想快点，就赶紧把你车内的那些挂饰全摘了去，听我的，没错。”

很熟练，崔波一会就把我的车牌照给换了下来。他接着电话把手里的工具塞给我就跑出去宾馆停车场了。

“你是小萧吧，王总告诉我让我跟着你和崔总，一会你把我一点的车和人员给做下表呗。”

昨天晚上吃饭时那个老徐看到我老远跑过来，他只穿了件花格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比昨天精神了。

“给我买条烟，我给你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云涛起来了，他还没有洗漱，过来就跟老徐开玩笑。

“实在不行，今天你请我去找个丫头也行。我保准把你这边的事弄的稳稳妥妥。”

“什么丫头，我这是正事，大早晨的，别发骚。”

一脸鄙视的表情，赵云涛跟老徐比划着：

“就是前三月，你带回矿部那样的，有点胖乎乎的。”

“当着小孩的面，别这么没正经胡说八道！”

老徐有点急眼了，他拿着档案袋又跑回楼里的房间里了，大概是感觉到有点冷了。我哈了一口气，竟然凝结起了白雾。

“你少跟他说话，这个人有点心眼，就是不地道。做事有点不讲究。”

我明白赵云涛说的不讲究是什么意思，一般是说这个人不值得去交往。

崔波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老头，背着编织袋子。由于个子矮，走路没有崔波快，只好跟在崔波后面小跑。最后还是崔波把行李袋给他接了过来，才走的快了些。

“这是矿部新配的厨师，我怎么越瞅瞅着越像我二大爷呢！”

刚被叫过来的18号车司机刘勇有点近视眼，他远远的看着跟在崔波的那个老头。

“还真是我二大爷！我操，这老头不想活了吗，这把年纪来这鬼地方。”

他赶紧跑过去，接过崔波背的行李。把老头拉到一边去了。

“你们真够抠的啊，做饭你也弄一女的啊，就这老头，他会煮菜吗，你们是请人来喂牲口的吗？”

被叫去龙门乡的几个司机大都是原来在矿上开车的，这次是去西宁接新车的。他们比较熟悉路。看到来的那个老头是厨师，都笑崔波不靠谱。

“嗨，刘勇，你赶紧让你二大爷回去吧，别在哪天你一眼没照看好，让对面山上的秃鹫闻着味把这老爷子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