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苏毅而始，自夫子手中博发，自万千学子中壮大。

法、术皆是虚妄，唯有道才是真。

文道！

人文之道，浩然之道，这才是根基，这方是大道。

苦海无涯，道做舟，有了文道，这样直至大道的修行体系，这一刻，将夜世界才有无限潜力。

或许某一日，真的会出现人人如龙佛场面。

但苏毅大抵是看不到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期望。

一条合格的修行体系诞生。

需要无数人前仆后继方才能够完善，他在这里待不了那么久，解决完昊天的问题之后。

他就要回到一世之尊，登天路，踏歌行！

现在的文道，还依靠着念力雪山气海，方可运转。

等到有一日，真正脱离雪山气海，走出自己的修行之路，文道方才脱离襁褓，真正独立。

而当文道诞生不输于六境、七境的强者后，才算是成长起来。

夫子不算，他是硬生生拉高了雪山气海一道的评价。

他乃是无矩，

前无古人，大抵后也无来着了。

......

二人就这么站着，眼眸中的光彩越发纯粹。

他在与昊天的规则碰撞。

她是昊天，这个世界的天。

史上绝大多数越过六境的强者被她所吃掉，对于雪山气海一道的了解非常人所能及。

念力雪山气海一道甚至一度被传出是她传播的。

唯有超出她预料的东西，才能伤到她。

而文道这个崭新的东西。

自然是超出她的预料的存在，也是能够伤到她的东西。

苏毅颂念起了文术：“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计曰：李代桃僵。”

诗词、文字都能发挥独特的效果，词语自然也可以。

这也算是苏毅创造的一门神通道法了。

诗词、文字、成语，这是日后文道神通的三大根基。

一道白光落在把苏毅身上，给他罩上了一层柔光。

打神鞭出现在他的掌心，天女桑桑见状眉头一皱，怒火行于表面。

一道道符印亮起，半数符印绽放幽冥至光，逆转昊天本源，对昊天有特攻效果。

将极致的光明逆转成极致的黑暗

如果世间真的有冥王，那大抵这便是了！

打神鞭斩下，如同狂雷下劈，带着煌煌势不可挡的神道威严。这一鞭中，凝聚了苏毅的精神。

桑桑面前打神鞭速度极慢，一道道涟漪扩散。

空间法则再度扩张，咫尺万里。

苏毅面色不变，掌中打神鞭再进一寸。

与柳白不同，他御剑万里，而苏毅则是在对抗昊天的空间规则。

苏毅的打神鞭已经进入桑桑的世界。

昊天之前，咫尺便是天涯。

但苏毅并不打算遵守这规则，他要将千里变作咫尺，万里也不过一瞬而已。

天人应永隔，其间自有大障碍，让天人相隔的便是那道无形的屏障，那是桑桑的小世界。

很强大…

可惜被打神鞭完美克制。

作为昊天本源铸造的神器，打神鞭在诞生之初，所针对的目标就是天女。

对于天女的一系列能力都有很好的打击功效。

就比如眼前，天人之隔被截然相反的力量给击溃。

感受着这鞭子上传来的波动，桑桑面上浮现出一丝怒火与厌恶；“蝼蚁你竟然拿本座的力量，来对付本座。”

轻拂青袖，岁月之光波涛粼粼。

苏毅的打神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明亮的打神鞭锋变得黯淡，像生茧一般生出一层青红色的锈斑，锈斑不断蔓延并向打神鞭里去。

时间规则！

她是这個世界的规则，虽然不能倒转因果，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却可以完美地控制那些最基本也是最强大的规则。

这些便是她的武器，她用时间来面对苏毅打神鞭间的大千世界，任人间再如何繁华，终有永夜到来的那一刻，任青山如何葱郁，也有秋风落叶的时节，那些伟大的、勇敢的、高逸的、世俗的，在时间的面前，都是弱小的。

苏毅轻笑一声，不管不顾，甚至整个身子主动进入桑桑的时间法则当中。

苏毅的打神鞭再进一寸。

进入桑桑小世界的这寸打神鞭锋，瞬间生出锈痕，下一刻八十四道符印齐齐闪耀。

将那层锈迹打破，焕然一新。

但随着苏毅的迈进进

他的打神鞭正在逐渐靠近她，他的打神鞭依旧再被快速侵蚀。

不光如此，苏毅俊美无双的容颜上也多了几条皱纹，青丝转白。

可桑桑并没有喜悦之情，因为打神鞭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是她来到人间后，距离人间最近的一次。

天人之间，不足一尺之距。

桑桑秀眸一瞪，空间法则再度席卷，分裂乾坤，将苏毅一分为二。

但在下一瞬，就见劈成两半的苏毅身上忽然白光一闪，整个人又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这便是苏毅刚刚施展的文术‘李代桃僵’发挥了作用，替代他承受了这一击的大部分伤害。

虽然只是匆忙发动，这一道‘李代桃僵’本该无伤承担下一切伤害才对，但他作为开道者。

对于浩然正气的掌控，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趁着这个机会，苏毅连续施展兵文术：“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计曰：以逸待劳。”

“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计曰：声东击西”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计曰：无中生有”

“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备而后动，勿使有变。刚中柔外也。计曰：笑里藏刀。”

连续四道文术发出，‘以逸待劳’恢复自身的文气与损伤；‘声东击西’扰乱对方感官，‘无中生有’转移桑桑的攻击，使其攻击凭空任意一个位置；最后一道‘笑里藏刀’，则是精神攻击，一颦一笑都蕴含剑意。

四道兵文术很诡异，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兵文术的加持，苏毅的攻击一时间变得诡异莫测起来。

声东击西虽然会扰乱感官，让她不得不放弃五感，只能用直觉来感受的攻击走向。

但这对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她是昊天，她的目光便是天眼。

而笑里藏刀的二重击，对她来说也不难应付。

关键是‘无中生有’的转移攻击，实在是太恶心人了：有时，笑里藏刀的精神攻击会被转移走，导致她以空间法则抵挡时，挡了个空；有时，这精神攻击又是实打实的，让她不得不小心应付；有时，笑里藏刀的二重精神攻击，会因为无中生有变成三重精神攻击……

气的桑桑索性就不挡了，作为神灵，昊天世界第一强者，她即便不在神国依旧强悍的不似人类。

其中包括血量，高的离谱，苏毅以这几门刚刚创造不久的文术攻击她，还不如她沟通昊天神国回的血多呢。

总的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道道文术打在桑桑身上，被她表面溅起的神辉涟漪挡住。

大千世界，眼中有星辰幻灭，有日出日落，有潮起潮敛，有无数春秋，以时间蹉跎着人间。

苏毅的打神鞭离她已经极近了，打神鞭上的锈痕越来越重。

一道道符印不断亮起，可依旧无济于事，部分昊天本源打造的神器，面对真正的神灵，还是难以真正奏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