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守山的弟兄急匆匆地奔向训练场，嘴里喊道：副帮主，副帮主。

“汪大哥，那边有人在叫你。”五当家唤道：

副帮主望了望前方，说：谁在叫我！我咋没看见！

“怪了，声音明明是从那边传过来······”五当家看了一眼前方，说道：

“汪大哥，五哥，你们在看啥？”六当家走过来，问道：

五当家应道：那边有人在叫大哥。

六当家答道：五哥，你搞错了吧！那边这么安静！

五当家说：你仔细听听！

“我听就听。”六当家侧着耳朵，接道：

“副帮主，诸位爷，帮主夫人回来了。”

六当家唤道：确实有人。

五当家接道：那人说——帮主夫人回来了。

副帮主提起脚，说：我们过去瞧瞧！

“副帮主，你过来。”纪连长喊道：

副帮主回道：纪连长，曾副队长，你们也听到了——叫喊声。

纪连长答道：听到了。

“兄弟们，咱们继续锻炼。”曾副队长嚷道：

副帮主说：六弟，你留下来陪兄弟们锻炼。

六当家应道：这里有曾副队长坐镇，我留下来没啥作用！

“我让你留下，我没让你起啥作用！”副帮主接道：

“汪大哥，我留下得了。”五当家唤道：

副帮主回道：你留下······

“副帮主，你还在磨叽啥！咱们快走啦！”纪连长喊道：

“汪大哥，许兄弟他们过来了。”六当家打断道：

副帮主嘀咕道：他们就在那边锻炼！

难道！是他们叫我！

“副帮主，纪连长，六当家，咱们吃饭去。”许半仙走来，嚷道：

副帮主说：刚刚那边有人叫我，我过去那边看一看。

许半仙应道：我们刚从那边过来，那边没人叫你呀！

“不会吧！兄弟们也都听到了。”副帮主答道：

“是啊！我听得很清楚，刚才是有人在喊副帮主。”纪连长接道：

许半仙回道：我们在那边都没听见，你们站在这里还能听见，我还不信邪了，你们接着听听！

“汪大哥，那个声音消失了。”六当家说：

林凡说道：什么声音！我们上去吃饭啦！上面的饭菜都做好了。

副帮主抓住头，疑问道：真是听错了？见鬼了。

“林兄弟，你用不着这么急着吃饭！帮里有的是米，根本饿不着你。”六当家打断道：

林凡跨着步子，应道：的确饿不着，你们在这聊，我先上去。

副帮主叫道：纪连长，许兄弟，山口先生，咱们上去。

许半仙请道：副帮主请！

“曾副队长，你带着兄弟们快去吃饭。”纪连长喊道：

副帮主说道：五弟，你也快点上来。

“终于上来了，翻过这个山头，就，就到训练场了。”惠子插着腰，喘道：

惠子续道：到了训练场，我要，我要歇会——再走。

她撑着膝盖，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你下去叫兄弟们上来吃饭。”刘氏对着仆人，说：

“五嫂，帮主的饭盛好了吗？”罗氏问道：

刘氏回道：帮主的饭菜放在那！

罗氏走过去，双手去端饭菜。

“六弟媳，你让二嫂去送饭，你留在这里摆碗筷。”刘氏说道：

罗氏接道：二嫂，今早让我去送饭，你留下来摆碗筷······

“六弟媳，你今天咋了！送餐饭而已！谁去不一样！”谷氏说：

“不一样，昨晚二嫂去了，按轮流，也轮到了我。”罗氏应道：

谷氏辩道：我也没去送饭，按轮流的话······

“四嫂，你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吗！她心里的那个小九·九、那个大九·九！”刘氏微笑道：

“六弟媳，恭喜你！恭喜你梅开二度······”谷氏笑道：

“这事可不能乱说，这事一旦传开，它对帮里的影响会有多大！你想过吗！”樊氏喝道：

谷氏闭上嘴，两眼盯着樊氏。

罗氏说：四嫂，五嫂，你们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过去送饭，送饭。

刘氏默念道：你骗小孩呢！

樊氏说道：六弟媳，你快去快回。

“偌大的振兴帮，人呢！”惠子一屁股坐在石墩上。

惠子擦着汗，愣道：对了，现在是早饭时间，他们肯定在上面吃饭。

她撑在石墩上，正要起身。

忽然，她又坐下去，唤道：不管了！他们吃他们的，我还是在这歇会。

“几位嫂夫人，你们出去吃吧！你们不必在这看着。”副帮主说：

樊氏回道：汪大哥，诸位兄弟，妇人给你们盛饭。

纪连长婉拒道：别别别！我们自己动手。

“二嫂，帮主的饭有没有送过去？”五当家问道：

樊氏答道：刚刚六弟媳把帮主和福兄弟的饭一起送过去了。

“汪大哥，我们吃完饭就去看帮主。”六当家接道：

副帮主应道：行。

“二嫂，咱们出去。”刘氏唤道：

樊氏回道：你们先走。

“纪连长，咱们几个喝一碗。”六当家叫道：

“来，来，来，给我满上。”林凡嚷道：

副帮主说道：六弟，帮主不在这，你也要适量，你千万不能喝醉，你要是醉了，你休要怪我不顾兄弟的情义······

“汪大哥，我不会喝醉，我喝两碗······”六当家打断道：

“最多两碗，你管好自己的嘴。”副帮主回道：

六当家接道：汪大哥，你不相信我！

副帮主应道：这与相不相信有啥关系！

“好了，好了，你没必要——指桑骂槐，你不想我喝酒，你直说得了，反·正，这里大部分的兄弟都看我不惯，暗地里都在骂我，骂我随意；骂我目中无人······”林凡喊道：

“林凡，你这人非常讨厌，不过，你也有长处，你挺有自知之明。”许半仙说：

林凡说道：你少给我——阴阳怪气，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一旁扇风。

许半仙接道：我还点火呢！你的风，我不扇，照样吹。

“林兄弟，我，兄弟们，大伙都不是骂你，你的一些做法，兄弟们或许难以理解，但兄弟们心里明白，你爱帮主，爱帮里每个······”副帮主说：

“许兄弟，林兄弟他们喝酒，我们吃饭。”纪连长端着碗，叫道：

许半仙夹着菜，应道：我们吃饭。

“六弟，你记住了，你不要喝醉了。”副帮主叮嘱道：

六当家举起碗，答道：我记住了。

“帮主，你再喝几口鸡汤。”黄妈唤道：

石头晃着头，说：不喝了。

黄妈接道：帮主，你有伤在身，你多喝鸡汤，你的伤口好得快些。

石头回道：我喝不下了。

“黄妈，你让开，你让我来。”

黄妈转过头，惊讶道：帮主夫人······

“惠子，你回来了。”石头说道：

惠子答道：我不回来，你要我去哪里！

石头道：你就在这里，你就在这里。

“你别说话！你把嘴张开。”惠子说道：

石头微微地张嘴。

惠子一调羹、一调羹的喂着石头。

黄妈说：帮主夫人，你还没吃饭吧！仆人过去盛饭！

“桌上还有半碗饭，还有一些菜，我吃那些就可以了。”惠子应道：

“桌上只剩半碗饭······”黄妈辩道：

惠子抢道：黄妈，这里有我照顾，你去忙好吗！

黄妈回道：我等收拾好碗筷——再走。

惠子接道：黄妈，我跟石头有点事情要谈，你上午再来收拾行不行！

黄妈瞄了一眼惠子，鞠躬道：仆人告退。

“惠子，你要谈什么！”石头说道：

惠子说：你喝汤，你把汤喝完——再说。

石头应道：你不说，我就不喝。

惠子唤道：你真不喝！

石头合上嘴，一个劲地摇头。

惠子放下碗，说道：你不喝，我吃饭去。

石头叫道：惠子。

“你想喝了是吗！”惠子接道：

石头回道：不是想喝，你慢慢吃饭。

“黄妈，你为啥没拿碗筷过来！帮主没吃饭吗？”刘氏问道：

“没吃饭也把饭拿回来，帮主不能吃过气饭（凉饭）。”罗氏接道：

谷氏说：你忘了，帮主爱吃过了气的饭。

罗氏应道：那是之前，今时不同往日。

“六弟媳是说，帮主的身体还没恢复······”谷氏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帮主伤到了筋脉······”罗氏抢道：

黄妈打断道：诸位夫人，你们别争了！仆人向你们汇报一件事情，仆人在帮主的卧房——看到帮主夫人回来了。

刘氏回道：真的吗！

黄妈低下头，应道：仆人怎敢欺瞒几位夫人！

“帮主夫人回来了，她咋不过来吃饭！”罗氏说：

黄妈答道：帮主夫人说，她吃桌上的剩饭。

罗氏瞪着黄妈，嚷道：你怎么当仆人的！你怎么可以让帮主夫人吃剩饭！

“六弟媳，你小声点。”樊氏叫道：

“仆人说给她端饭过去，她坚决不让，她说有事情要跟帮主洽谈，她故意把仆人撵出来······”黄妈说道：

谷氏说：这事怪不了黄妈······

“可是，帮主夫人怀有身孕，她不可以吃剩饭。”罗氏不悦道：

“六弟媳，你稍安勿燥，黄妈不是说了吗！帮主夫人不让她送饭，他们有事要谈，我们可以把饭菜准备好，等会让黄妈送过去。”樊氏说道：

刘氏接道：二嫂这个办法好，我们先把帮主夫人的饭菜备好，一会让黄妈带过去。

“几位夫人，帮主夫人叫仆人上午再去。”黄妈说：

刘氏愣道：这！

樊氏叫道：黄妈，你过去吃饭吧！帮主夫人的事，我们几个另想办法！

黄妈应道：好的。

“哇！”

“惠子，你还好吧！”石头说：

惠子捂着嘴，说道：还不是你干的坏事！

石头咳了两声，唤道：你是说！

“你先别说！我问你！小静是谁？”惠子质问道：

石头很是尴尬，嘀咕道：她是······

“你是我丈夫，我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过去的一切一切。”惠子打断道：

“也罢！有些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我今天全部说给你听，你听了之后，你是留、是走，我保证不会拦你，我的老家住在湖南郴州，我老家很穷，我父亲英年早逝，我还有两个弟弟，家里靠我母亲一个人做长工——维持生计，我在各种压力的迫使下，我破门而出，随之到了湖北的奉贤镇，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有缘人，我和她结婚，组建家庭，生下一儿一女，因为一些外在原因，我辗转北平，在来北平的路上，我碰上了你，抵达北平后，我分别娶了小静、小雨，她们都是很爱我的女人······”石头回道：

“她们爱你，你爱她们吗！”惠子说：

石头接道：我不爱她们，我不会娶她们。

“这么说，你爱她们胜过我，我是一个多余的。”惠子答道：

石头应道：你不能这样说。

惠子追问道：你到底比较爱谁？

石头沉默了片刻，说道：二凤姐远在湖北，小静和小雨被你们岛国人杀了，你们没有可比性。

“怎会没有！战争一结束，你会回湖北，回到湖北，你就会把我丢开。”惠子辩道：

石头答道：不会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在我心里都重要，我不会抛下你们。

再说，回湖北，那是N多年以后的事······

“我真想回去老家看看我们的母亲。”惠子微笑道：

“我十分想念母亲。”石头眼里泛着泪花，接道：

惠子说：那个二凤姐很漂亮吧！

石头惊讶道：你不恨我、不怪我娶那么多老婆。

我还瞒着你！

“你说，你是处子，你会一心一意——爱我，我才会觉得奇怪，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垂涎，不可能没有一点经历，你有一些经历；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不算什么稀奇事！我并不介意······”惠子回道：

石头深情款款的看向惠子，说道：惠子，你······

惠子坐到床上，唤道：石头，你跟我坦诚，我也跟你坦诚，我昨天去了卢沟桥，我见了我欧多桑，我和欧多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