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的武馆是三个都教，但随着武馆行业壮大，矛盾不断，逐渐出现了武会，用来协调所有武馆矛盾。就算各国法律不一样，但全大陆武馆都有统一的规矩。

如今的武馆理论上只能教练体，拳馆则只能教施展，拳馆是武馆的分家和延伸，不过历来武馆馆主必须有足够实力才行。

所以馆主的亲传弟子，衣钵弟子都在武馆，要是没有实战能力是不可能的。

还有，武馆收人门槛会高一点，记名弟子，正式弟子，亲传弟子，衣钵弟子等级严苛，拳馆基本就是生意。有出息的弟子会被指派到拳馆里接手生意或者磨炼。

“虽说是生意，可里面活动也挺复杂，切磋也好，赌拳也罢，还有踢馆，都是常有的事。有些有钱人会来拳馆请陪练。你去的话，要多听多看多学习，顺便多交些朋友，少树敌，那样以后路子走宽就很容易。”

午饭过后，项跋写了信。

浮生拿着信找到了冬青拳馆。

把信件交给这里玄关处柜台做接待的门徒后，他便坐在外面等候着。

等候的时候，他打量着拳馆。

这里的人都穿着拳馆标志的衣服，基本分为三块：陪练教导新学员如何出拳、出腿，如何打连击；老学员则对着穿戴护具的陪练进行进攻，但也不是单方面挨打，有来有回；最后是一些人在器材那里练打桩，练打沙袋，打石头什么的。

过来的时候他也看了看武馆，里面风气根本不一样，都是在练体。

“你是项跋介绍过来的浮生？”来人是个背着手的魁梧中年人。

“这位是我们拳馆的执事，鹿栢长老。”旁边门徒介绍道。

“我是浮生，见过鹿栢长老。”浮生礼貌作揖道。

鹿栢扫了两眼道：“你，什么水平。”

“外功一成圆满。”

“我看也差不多。”鹿栢转身对那门徒道：“给他护具，说下规矩。”

“是……”

门徒还没应声，鹿栢就走了。

“鹿栢长老就是这样的，你别生气。”这门徒笑呵呵道：“看来你是来当陪练的。陪练管两顿饭，没有钱，工钱按照陪练时间算。要是有客人需要陪练，一个钟两片银叶子，结算是十天结算一次，也就是每旬末算一次。平视你要没事，可以去打岩打桩提升下身体强度。不然，有些客人可是很变态的……”

打岩，就是用手打石头，用身体撞石头。

打桩也是一个道理，不同的是，桩分活桩和死桩。

死桩就是绑着绳子、插在地面的木头柱子。

活桩就是插满白蜡棒，铁棒，铁条，胶棒等，只要打前面的桩棒，后面的这些东西就会对应地从脑袋敲打到脚踝。

这种都是练拍打的，提升抗打击力，也就是身体强度。

活桩用来解决后面难以练拍打的难题。

这倒正好是浮生需要的。

“你练的时候小心一些，拍打都是配合愈合汤药用的，汤药很贵的。”这门徒善意提醒完，浮生便笑着走向了打岩处。

自从血脉苏醒，他的恢复力便比寻常人强了许多。

在杀了人魔进一步苏醒后，恢复力更强。

现在即便身上拉开一道大口子，内脏受到轻伤，也能在半天之内完全恢复。

当然，这种恢复力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他的生命力。

但对普通人来说，生命力有限，无法补充。

他的生命力，却可以通过血脉的力量来摄取补充。

这段时间吞噬的生命力积累在体内，修炼并无法消耗，只能提升活力。

即便是普通人，生命活力的提升也能增强恢复力。

砰！砰！砰！

浮生手掌奋力摔砸岩石，只一下，手便砸得通红。

再一下，通红手掌出了血。

到第三下，手掌皮肉已烂。

第四下时，手掌骨骼出现开裂迹象。

停下一只手，另一只手继续。

当另一只手也打到这样时，原先的手也全部结痂，可以继续了。

骨骼的伤好得没有那么快，需要半天，手掌的伤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彻底好，这样一次次伤上加伤，达到一定程度后便会陷入恢复缓慢的境地。

这时浮生就需要换个部位打磨。

如此排打无异于自虐，其实非常疼。

可经历先前的战斗，浮生适应了去吃疼，去忍耐，去在极端情况下避却疼痛保持清醒，让自己能够拥有冷静的快速判断能力。

吃疼这种事，也得进行打磨来提升。

“师兄，那边来客人了，需要陪练，你……”执事的门徒过来，瞅了眼浮生的“锻炼成果”，顿了顿道：“您可以去吗？”

“稍等下……”

“我去给师兄准备护具。”

“不用，就这样吧。”

“可万一要是伤了，那岂不是影响……赚钱？汤药费可不便宜……这年头普通人生病都生不起，咱们就更得注意了……”

“无妨，我有分寸，带我去吧。”

这门徒带着浮生朝前走，边走边聊。

“师兄，您真的是一成圆满吗？”

“你为什么不信鹿栢长老呢？”

“嘿嘿，这个……其实鹿栢长老他眼睛经常不舒服……”

浮生笑了笑，没接过话茬。

这门徒把他领到一处空地，这地方周围画了个圆，当做擂台。

“客人去换衣服了，师兄先等会儿。”

其实是门徒和浮生一起在等。

不过一会儿，一道纤长身影走了过来。

“您好，这位是我们拳馆为您提供的陪练。师兄，这位就是客人。”

“是你……”浮生和客人都愣了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换了一身拳馆斗拳短衫的鱼厦。

她将头发束起，没有任何妆容，素颜，短衫，显得格外英气。

“你们认识？再好不过了。”门徒笑了笑便走开了。

“我在这儿做陪练，真巧。”浮生笑了笑，甩了甩两手上的木板，示意可以开始。

“等等，我拉下身。”鱼厦拉着身体说道：“你几成？”

“一成圆满。”

“你至少一成大成。”

“这种事谁知道，我也不确定。”谎话被戳穿，浮生也没慌张和不好意思。

“你师父帮你量体吗。”

“他就教了我些基本功就走了，剩下的都是我平时自己练。”

鱼厦点了点头：“一成大成当我陪练也够了，就是一会儿小心些。虽然是陪练，但我喜欢较真，出手难免会重一些。你自己做好防护，最好穿个护具。”

“都穿了，放心吧。”

鱼厦热身好，看了看浮生腰下没说什么。

因为他只挂了个三角护裆。

陪练很快就开始了。

起初的时候，鱼厦还比较试探，没有出脚，都是用拳头打击和腾挪来进攻。

鱼厦的战斗机巧上有着很浓的“正规味道”，她每一顿出拳，都是一阵快速组合拳连击，身体协调得很好，能在最短时间内，左右挥拳达到最大次数。

拳落如暴雨，十分流畅。

一顿打完，她就快速后跳拉开距离。

这个距离没有拉得很远，刚好达到浮生出手勾不到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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