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凯莎提起自己的老师太空校长，还主动配合抬了他一手，卡尔第一次流露出忌惮之色。

面对无敌的神圣凯莎，卡尔尚能做到战略藐视，因为上万年来研究的太多太深刻了，可以说比凯莎自己都了解她。

但对升华思维融入宇宙的太空校长，卡尔却了解不多，未知产生畏惧。

“老师他，果真有自己的意识？”卡尔不由追问道。

“嘿，上次去死歌书院质问你，是你一直想向我证明太空校长依旧存在自我意识，怎么如今反而难以置信了呢？”

说道这里，凯莎语气愈加戏谑：“看来，卡公不仅‘好虚空’，还与太空校长颇有‘师慈徒孝’的深刻情谊呀，哈哈。”

这番无情的嘲讽使卡尔沉默，倒也并非由于羞愧难当，而是听出凯莎根本不想将情报透露给自己。

果然，凯莎大笑两声后，主动转移话题：“那第二个先决条件，你真的认为这颗超新星能炸死我？”

“我从来不认为普通的恒星爆炸能杀死永恒神王神圣凯莎，所以我加了一些佐料。”

“哦？这次又是什么虚空手段。”

“并非虚空。”

卡尔轻轻摇头，也不藏着掖着，将手段和盘托出：

“虽然面对此刻的女王，虚空手段确实也有可能达到目标。

“但虚空只能重新定义，也非我独有，等以后有其他人的虚空或反虚空更加强劲时，便可以破解我设下的虚空定义，安然将您复原回来，太不保险了。

“所以，我选择了利用主宇宙的手段来正面摧毁您的不灭之躯。

“然后通过大时钟将您的神圣原子分散整个宇宙，以此确保在主宇宙手段中，无法短时间内将您复原。

“如此的话，在未来就算有人想要立即复活您，也只能利用虚空手段，那您就将成为实际上的虚空造物。

“堂堂永恒神王，蛮压虚空万余年，死后却要成为虚空走狗，想来骄傲如您，绝不会同意被虚空复活，这才万无一失。”

这确实拿捏了凯莎的心里，但她并未愤怒，而是啧啧称奇：

“揣摩人心、洞察人性、玩弄人生，你小子不应该叫死神的，考虑考虑诡计之神？”

玩笑过后，凯莎追问道：

“对了，你还没说佐料到底是啥呢？能让主宇宙的手段威胁到我的不灭之躯，这可不关意志的事儿，它没有丝毫削弱。”

“是太阳之光。”

“太阳之光，烈阳的帝蕾娜吗？”

凯莎重复一句，然后轻轻摇头，自傲的说道：

“她不行，而且超新星前面的这个火人，虽然模样与帝蕾娜一样，却并非本体，更不可能威胁到我。”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面前的火人名为太阳火种，它才是太阳之光的核心，烈阳主神的精华。”

看到凯莎面露疑惑，卡尔不等问询，缓缓说道：

“当年老师被您驱逐出天使文明后，为德文、诺言、烈阳这三个基本盘文明分别提供了主神制造工程的方案。

“虽说彼时已经认定暗位面与虚空有染，主宇宙过度将主物质转化为暗物质，必然造成虚空降临。

“但正如同研究反虚空的前提条件是了解虚空。

“为基本盘造神扩充超神学院整体实力，不仅可以避免您物理封禁超神学院对虚空的研究。

“还能防止您因为眼前利益，不惜一切代价为天使文明源源不断的造神。

“不过老师他还是对三大造神工程做出了很多限制与适配改造。

“比如烈阳文明那点亮黑暗的光——太阳之光。

“就是以特殊技术对烈阳恒星做出了超自然的改造，使它与太阳之光的暗位面……融为一体。

“既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暗物质变化多端的特性，又使太阳之光能转化普通光能为暗能量，近乎拥有无穷的暗能量。

“但也因此，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下凯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烈阳文明被诺星战神劈开烈阳恒星后，依旧死活不搬离。

而卡尔有信心以主宇宙手段威胁凯莎，那说明……

“这颗超新星已经被改造成新的‘太阳’了？”凯莎好奇的问道。

“‘太阳’可不是这般好转化的，不过我盗取了烈阳恒星的太阳火种，以毁灭为代价彻底激发它，便能够一次性将这颗超新星爆炸后的所有能量转化为暗能量。”

说道这里，卡尔认真的问向凯莎：“如果是这种级别的暗能量冲击，能杀死您吗？”

“唔”凯莎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好似局外人一般淡然评测道，“应该差不多吧，如果再来一颗，那就万无一失了。”

“这，也不是没有第二颗。”

“哦？竟然还有，难道一颗‘太阳’核心，还能产生多个火种？”

“并非如此，不过还有另一个‘太阳’可以被收割，只是它还有大用。”

如此明示，凯莎当然能反应过来：

“赤乌啊，嘿，那颗赤乌恒星还真的有古怪，有意思，难怪烈阳上下会绑架帝蕾娜做出染指赤乌的决策。”

感慨完之后，凯莎便默不作声了，只是悠悠看着超新星由红变黄，又渐渐变成蓝白色，知道这是温度在急速升高，即将发生爆炸。

而看到凯莎发呆，卡尔反而产生一丝疑惑，主动开口道：“对不起，凯莎女王，您为何不试图逃走，还要稳稳的坐在这里等死呢？”

“逃？逃哪儿去？此刻的我，不借助大阵强行封禁空间，都无法有效抵抗你那鬼面幻影。”

凯莎不由幽幽一叹：

“而且你连前两个先决条件都处理的无懈可击，还留有容错余地，又岂会在最重要的第三点——‘请我不动弹’这项上出差错呢？”

说着凯莎看向不远处昏迷着的叶言锵，又淡然轻笑。

这时卡尔抢先说道：“不错，他就是我最终的杀手锏，您就不试试提前掐灭这个隐患吗？”

“我确实可以弹指一挥，守护法相这连神都不是的第二代超级战士，便会万劫不复，但我不会这么做。”

明确拒绝卡尔的建议后，凯莎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傲然说道：

“来吧，我反而想看看，你们怎么……把我的正义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