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说，我说，那天刚进去手术不久，我的肚子就感觉到特别疼，本来我是想找个人顶替我的，但是当时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半了，这个时候找人顶替的话，恐怕会耽误奖金，那个时候李医生也说了就是个小手术，他自己就可以的，所以我就离开了，去上卫生间了”

护士说完这话的时候，神色也是显得非常慌张，明显是一副十分心虚惭愧的样子，听到这话，一边的麻醉师也有些尴尬的挠着脑袋，

“这么说你也离开过了？”

“我们医院本身距离市区就比较远，病人不算多，而且阑尾炎算不上什么大手术，我们麻醉师一般在麻醉过后只要病人没问题的情况下，我们就走了，有情况我们再回来”

听到这话的周毅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护士的身上，

“你说你拉肚子，那你在卫生间呆了多长时间？”

“半，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在你离开的之后的半个小时之间，整个手术室之中就只有李保平在对么”

“嗯，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肚子疼的厉害，最后站都快站不起来了，等我回去的时候，手术室已经空出来了，李大夫跟那个病人也不见了，听其它的护士说是有那个人的家属来接走的，本来手术过后是应该休息两天的，但是却被人家所谓的家里人给带走了的”

听到了这些话，周毅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周毅也是学过不少法医方面的书籍的，知道在半个小时之内二次麻醉，然后进行开膛手术放完东西之后再缝合，并非是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现在却缺少证据，关键性的证据，

因为目前为止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现在也无法证明这个李保平就有问题，甚至无法证明，所谓的李勇就是魏有福，

“对了，你那天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的出血量比较多一类的”

“嗯？您怎么知道，那天我去收拾手术器皿的时候，发现出血量的确有点多了，不太像是急性阑尾炎手术的出血量，起码比起平常的时候出血量多了两到三倍”

“你......唉，算了，现在那些手术器皿，或者是那些纱布还在么？”

周毅本来是想要苛责对方的，但是仔细想想的，对方自己跑去卫生间本身就有错误，即便是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事情，也会本能的遮掩过去，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去得罪一个医生完全没有必要，

“手术器皿还在，不过都已经经过清洗了，杀菌的处理了，至于那些医疗废物医院都是有统一的位置焚烧掩埋的”

听到了这话，周毅已经大概知道了具体的情况现在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么这个李保平是绝对有问题的，并且周毅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李保平的身份真假暂时还不好说，行医资格证这个是真的，但是人就不一定了，

一想到这里，周毅连忙就想要给宋哲打去电话，但是考虑在对方在调沉船的事情，周毅就放弃了，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刘舜魁那边，

现在纵火案已经是告一段落了，暂时三队依旧在调查碎尸案的相关线索，不过这种案子是水墨功夫最后能不能查出来都不一定，所以这个时候刘舜魁那边应该还是有时间的，之所以没有给卫国平打电话，则是因为上次卫国平这么对自己的问题，如果纵火案的事情上听了自己的，那么他背后的人肯定是被抓了，

但是一想莽撞的卫国平却是突然开始守规矩了，反而是将自己给送回来了，周毅都已经做好背锅的打算了，这不让自己背，阻拦自己破案，谁还没有点小情绪了，

“二哥，我周毅”

“周毅，怎么了，听说最近跟四队走的挺进的么，是不是记恨我们老几位了”

“二哥，您看您说的，不开玩笑了，真的有急事，第三医院这边，动作要快，我需要支援”

“什么？你没开玩笑？”

“没有，事情挺重要的，快来吧”

“好，你等着吧”

听到了周毅的话刘舜魁倒是也并没有耽误什么时间，马上就答应下来了，刘舜魁知道周毅虽然年轻，但是一般不体会开玩笑的，尤其是说案子有线索的时候那就是真的有线索啊，

周毅这边则是在政务科的配合下，将当天在急诊科值守的护士全都叫过来了，就是为了确定一下，这个所谓的李勇到底是怎么来的，

最终整理出来了一条比较清晰的逻辑线，那就是这个病人从一开始从医院门口推进来的时候，就是李保平推进来的，然后直接到了处置室，经过了一番检查之后，就已经确定了患者是急行阑尾炎手术，并且李保平还交代过，患者有特殊的要求，不要摘掉口罩，

正常来说再小的手术都是要签字的，当时签字单也是李保平拿出去找病人家属签字的，但是除了李保平一个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看到过病人的家属，

尤其当时又刚刚好是下班的时间点，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又涉及到换班，所以并没有人特别在意过这一点，只要有签字，手术自然是正常进行，等到手术结束的时候，有护士看到了李保平推着病人去到了医院后门的位置，也询问过，李保平当时只是说病人的家属在后门那边，希望接病人离开，并且已经结清了治疗的费用，

护士当时也并没有多疑，毕竟这种事情在医院时间一长就会发现，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为了节省一些床位费一类的事情，只要不严重都是选择回家休息的，

最终周毅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李保平肯定是有问题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李保平在做的，包括医院缴费的事情，也是李保平做的，可以说完全没有给任何的空子钻，

“周毅”

就在周毅还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的时候，一声呼唤将周毅从思索之中叫醒过来了，抬头一看，刚刚好看到了卫国平跟三队的人都过来了，

“卫队，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看不上我？”

“这哪能呢，咱们还是先说案子吧”

生气归生气，但是周毅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案子，这个时候马虎不得，周毅也是连忙将自己的发现的，以及这件案子简单的给卫国平几人介绍了一下，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是个大夫，然后利用手术的名义，实际上却是做了一场杀人手术？”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

面对着刘舜魁有些吃惊的询问，周毅也没有含糊的点点头，这一下救连卫国平都瞪大了眼睛，实在是这个猜测过于匪夷所思了，虽然这个李国平的一切都有些奇怪，甚至非常不对劲，但是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周毅所说的这个猜测就是个事实啊，

“那你叫我们过来是为了？”

“我已经询问过了，医疗废弃物的燃烧时间间隔的，没半个月的然后依次，一些特殊的手术器具则是会被填埋，现在距离17号的时间还没有到燃烧的时候”

“一方面调查这个李保平的具体情况，另外一方面查找17号当天丢弃的医疗废弃物，找到所有的带血的进行化验，如果有能够对得上的魏有福的血液的，那就证明我们找对了”

“嘶......”

一听到这话，几人面色都是微微一白，谁都没有想到，周毅找他们来居然还是为了这种事情，又是翻垃圾，这提起来就马上能够想到上一次碎尸案翻找垃圾堆的场景，这多少让人都已经有心里阴影了，

“都什么表情啊，怎么都不愿意么，不愿意就走，自愿的”

卫国平见到这一幕却是冷声说了一句，随即便黑着脸拉着周毅的肩膀准备上车了，

“二哥查这个李国平的事情就交给你跟老朱了，对了，记得口供留一份”

“好，我知道了”

周毅则是有些茫然的被卫国平拉着一直到了车上，周毅还一脸疑惑呢，卫国平却是给周毅递过来了一根香烟，

“卫队，你这是”

“走吧，去翻找垃圾，还有上次的事情其实我呢真的是为了你好，不过我也明白你是为了办案，在这一点上哥哥给你道个歉”

“哎呦，卫队，有这话，你早说啊，行了，事情过去了，以后还是好队长么”

下一刻，周毅立刻就来了一个变脸，原本有些生人勿进的面孔立刻就变成了谄媚的笑容，这一下给卫国平跟一边的小汤都看的愣住了，一副十分无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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