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刚才答应她什么事啊？”

方乾见李元辰自打小忘川出来之后就一路耷拉着脸，心中不免十分好奇，之前李元辰就好像与那夕瑶不清不楚的，老家伙莫不是跟她有什么不让写的故事？

李元辰好似完全没有在听方乾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一边走一边沉思，直到走到另一家铺子这才回过神来。

方乾抬头一看牌匾，上面写了“妖仙楼”三个大字。

“这是个酒楼？”方乾伸出手挠了挠脑袋问道。

“你还挺有创意，不过这里面是卖妖灵的，真给你做成菜你吃吗？”

方乾沉默。

“爷爷我一直有个问题，怎么你口中一会儿说妖怪，一会儿又变成妖灵了，是你刻意的还是单纯的说错了？”

李元辰捋了捋胡子，对于方乾终于开始自己寻找问题了感到十分欣慰，懂得动脑子了就是长大的表现形式。

“是两种东西，妖怪大多是由一些负面的东西天长日久凝聚而成，大多性情暴戾，狂暴噬杀，最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没有思考能力。”

“比如？”

“就比如死于非命者的怨念，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诅咒，乃至于人们经常说的好惨呀，难受，这都算，天长日久都是祸害，没有特定的成形因素，需要一些机缘巧合。”

“那之前要吃了我的那个美女。。不是，大蝴蝶呢？”

“她就很复杂了，如果按照常理来讲她是妖灵，因为吸食了天地间某些灵气或者其他大妖的妖气这才变成那副样子。再简单点吧，世界上已经有了的物种，那就是妖灵，世界上没有的物种凭空出现，那就是妖怪，懂了吗？”

方乾懂了就奇怪了，到现在他都弄不清同类词，更别说分清这二者的区别了。

但是他倒也有自己的方法，以后见到磕个头绕着走不就没事了？

“老头儿我还有个问题，咱们来这干嘛？”但随后方乾抢在李元辰之前继续说道：“进去不就知道了？”

对于李元辰喜欢卖关子这种习性他也已经看透了。

一进入妖仙楼的大厅，迎面就看见一座高达三米多的柜台。

方乾今天算是把三观刷新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心中计较这么高的柜台，这得是多高的人才能站在后面啊？

李元辰轻车熟路，走到柜台之前，左右看了看，最终发现了一根麻绳从柜台之上垂了下来，李元辰拉了两下，随即大厅上空的青铜钟就响了起来。

柜台之后响起了一阵听起来很尖锐，但实际声音并不大的呼喊声：“有客到！”

方乾正四下看着，却看见一个肥大的头颅从柜台之后探了出来，这头颅一左一右扎着两个大辫子，两个眼睛足有人的拳头那么大，一张大嘴咧的简直能把方乾吞下去了，但看得出她只是在笑而已，就是笑得有点惊悚。

“上午好啊二位客官，第一次来小店吧，刚刚开张的百年新店，正在打折促销哦！想买些什么呢？”

李元辰抬头看了看大头店员，明显并不认识，而对方也不认识他的样子。

“你们这仙妖楼最近有空间类的妖灵卖吗？要那种跑得快的。”

大头店员的眼睛一瞪，眼珠直接变成了铜钱状，十分殷切的回应道：“这位客官您真是个大行家！这整条风华节除了我们仙妖楼别的店很难找到呢，空间类的妖灵可是很好的跑腿儿工具呢，不过这个价钱？”

“我像缺钱的人吗？”李元辰反问道。

对方看了看一身脏兮兮道袍的李元辰，随后又转过脸看了看方乾继续说道：“本小利薄，我们不赊账哦？”

李元辰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骚包地举起手中的狂歌

“不认识我你还不认识它吗？”

他的样子很是威风，一股王霸之气在周身纵横，看得出今天李元辰的自尊心算是狠狠地在这条街上找补了一番。

大头店员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巨大的放大镜怼在眼睛上凑近看了看道：“兵器吗？我们不接受兵器抵押，但是古玩字画可以。”

李元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谁能想到这店员不认识李元辰，更别说这把威名赫赫的狂歌剑了。

方乾心知李元辰十有八九刚才是把钱全给夕瑶了，不然以他的秉性大概率直接拿钱袋子砸店员。

心思急转间给李元辰找了个台阶。

“别生气啊老头儿，跟它犯不着生气啊，这种啥眼看人啥的家伙，有生意也不给它做，咱们走吧。”

李元辰在一旁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偏偏有力无处使。

瞪着眼睛无能狂怒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把剑是狂歌！狂歌！狂歌剑啊你怕不怕！你居然不认识我！叫你们老板出来！”

大头店员一脸冷漠以对，觉得李元辰大概率是个神经病。

“方乾？你怎么在这啊？”

方乾这边正环抱着撒泼的李元辰叫他不要冲动，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蓝发小姑娘斜背着一个严重与其身高不符的大箱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此人不是绫罗又是谁？

“绫罗？”

“真巧啊，你也是来买伴灵的吗？”

绫罗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的样子，整个人笑起来就像个小太阳一样。

“喂，你们两个，要是不买东西的话请出去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大头店员见有新客户，冷着脸对着李元辰说道。

李元辰这个气啊，举着狂歌剑已经语无伦次了，只是乌拉乌拉的不知喊叫着什么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绫罗抬眼便看见了李元辰手里的狂歌剑，表情顿时收敛了起来，十分郑重的对着李元辰抱拳鞠躬。

“东北院绫罗，拜见总督御史。”

见有小辈跟自己见礼，李元辰马上恢复了正常，还不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总算还有有眼力的，小姑娘你是东北院的？”

“是，家师许维祯。”

李元辰恍然。

“哦，老许的弟子，那认识我倒也不算稀奇，我们是老哥们儿了。”

方乾好奇道：“那是谁啊？”

李元辰在方乾耳边小声道：“东北院的院长，很有两下子，单论战力，现在镇灵司中能排前三，但是性格太过孤僻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没当御史，到东北当一把手去了，他刚入镇灵司的时候欠过我人情，年龄上比我小不少，也快退了。”

“这么厉害！”方乾吃惊道。

李元辰点了点头，对于李元辰这种狂傲到没边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

绫罗将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明白了李元辰囊中羞涩的尴尬。

“本来师傅就告诉我到了京都要去拜访您的，今天正好碰上了，路途遥远也没给您带礼物，不如您今天的消费算我账上吧。”

方乾一听绫罗大包大揽，反而为这个新朋友担忧了起来，拉着绫罗的衣角小声说道：“你很有钱吗？这老头儿买东西可不问价格的！”

绫罗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算很有钱，还行，师傅在我临行前给了我不少，毕竟东北分院来京都的本来就少，这一届更是我一根独苗，所以待遇都挺好的。”

方乾有些不太相信道：“真的假的？你别是骗我吧，我会过意不去的。”

“是真的。”

绫罗认真道。

“那你师傅给了你多少？”

方乾不禁有点好奇。

“倒也没有特别多，本来来京都，每个东北分院的学生可以给一百万的补贴，我是东北分院的第一名，所以加倍。我师傅说女孩子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让我去拜访京都的东北分院师兄师姐们，这一圈下来他们给了我不少红包，也有一百万吧。”

方乾捂着嘴全是震惊。

“好家伙，小富婆啊！让我成为你的腿部挂件吧！求你了。”

绫罗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是师傅这辈子最后一名弟子了，所以临行前师傅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是师傅全部的积蓄。”

方乾倒吸一口凉气：“那总数是多少？”

“三千多。。万？”

方乾叹了口气对着李元辰说道：“我能不能去东北分院上学啊？”

转过头方乾又对绫罗认真道：“绫罗回去查查血缘关系吧，你师父可能有事儿没跟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