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包子、你听我说……”黎云升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挡，一步一步往后退，萧飒一大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领直接把他往墙上撞，撞得黎云升嗷嗷直叫，臭包子来真的呀！“够了！你听我……”萧飒眼睛都不眨一下右手举起的拳头每一下都瞄准黎云升的脸和软肋打，光是用手还不解恨，连脚也用上了，一膝盖撞过去！好在黎云升反应及时，身子一侧才躲过一劫“好险好险，你往哪里踢啊！要毁了祖国的下一代是不是？”“还敢嘴硬！”萧飒一拳接一拳、一脚接一脚，眼看他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黎云升看准萧飒再次袭来的拳头，脸一偏，右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劲握住，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别闹了啊，我真的生气了！”萧飒想挣脱，可黎云升握得死紧，从萧飒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感到了疼痛。

“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我都是让着你才没动手的，要是换了别人早躺地上了！你的小少爷脾气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把萧飒的拳头狠狠一甩，萧飒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黎云升会这么大声地训斥他吧，揪住他衣领的手也松开了。果然，像包子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就是不能太宠，本来就是被惯坏了的性格，没人管教管教怎么行！做老公的关键时候就该拿出点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来啊，打啊！你再打我试试！哥从来就不是吃素的！告诉你，我要是怕你这两三下三脚猫功夫，还能在昌顺街混那么久吗？！哥可是见过大风大浪被誉为昌顺街一霸的男人！敢跟我干架的人没一个不后悔的！”

黎云升强忍身上多处剧痛，在萧飒的注视下慢慢从墙角挪到床边，坐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理想，懂吗？！和平民富翁没关系！”脸上辣辣的疼，死包子下手还真狠，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呢，虽然挨打的瞬间有几次本能地要奋起反抗，可是一看到包子那张圆圆脸大大眼黎云升不舍的感情又占了上风。“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有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自由！不被人干涉的自由！特别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喜欢做每一件事都被人管着？你就没有一点别人不知道的隐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和谐家庭从我做起，见萧飒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黎云升的口气软了几分：“恋人之间不是该互相信任的吗？至少也给我点起码的信任呀。……还有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手动脚、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性格说实在的很难相处，快点改一改！”萧飒不做声，方才的气势已经没了踪影。

最后一句好像把话说重了，其实也不是很差劲的性格啦，黎云升有点小内疚，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对不对，顾虑到面子问题，咱得给包子台阶下对不对：“那个……柜子最下面……还剩半瓶跌打药酒，能拿出来给我擦擦吗？……以、以后……不要这样就好了，这、这次就……原……谅你了。”“真的？”萧飒原本无精打采、暗淡无光的大眼睛立刻恢复了光亮，嘴角弯弯翘起，笑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马上乖巧地到柜子前蹲下找出那半瓶跌打药酒，双手捧着，满脸欢喜地向黎云升走来。

五分钟后……

“说清楚，谁原谅谁？！本少最讨厌别人有事瞒着我了！”黎云升被双手反扭按倒在地，萧飒一屁股坐在他背上，一手揪起他后脑勺的头发，一手握着半瓶揭开盖子药味刺鼻的跌打药酒，居高临下、目露凶光：“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人干涉的自由？放屁！你当本少是三岁小孩！以为说一大堆绕来绕去的空头大话就能混过去？做梦！”黎云升顶着两只国宝级的眼睛，脸颊淤青、嘴角挂血、狼狈不堪，呜呜，还是打不过他，臭包子，不是一般的能打。

“说！这一个月你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明明没去夜市，还骗我说生意好得忙不过来？！”“疼！疼！包子、轻点、轻点！手、手断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说实话？”“药、药酒……是、是……外用的，喝、喝了……会死人的……”“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揪起黎云升的头发，强迫他扬起下巴、张开嘴，就要把跌打药酒往他口里灌：“我倒要看看你是人先死、还是心先死！”“包、包子、我、我……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药酒很好喝噢”“我、我……”“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我还是……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萧飒火大了：“岂有此理，好啊，那我就让你永远都说不了！”本少是为了见谁有专车不坐要去挤地铁的？本少是担心谁劳累过度专门炖了汤拎了过来的？本少又是为了谁整天魂不守舍、魂牵梦萦的？本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可你居然瞒着我在外面乱搞！还编出一大堆借口！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喝跌打药酒了。黎云升闭紧牙关，咬紧嘴唇，合紧眼睛，憋住呼吸，等待着跌打药酒的灌顶洗礼……五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十五秒钟过去了……药酒迟迟没来，黎云升重新睁开了眼睛：“包子，怎么了？”“乒！”一声，药酒瓶子在墙上摔得粉碎！四散的**和玻璃碎片就像一朵褐色的烟花，在灰白的墙上绽放了。“算了”萧飒松开对黎云升的束缚，站起身：“我回去了。”黎云升从地上爬起来：“都几点了，外面早就没公车了。”萧飒：“我不想看到你。”黎云升：“好好好，不看就不看，快点去把睡衣换了，睡吧。”萧飒：“以后也不想再见了。”黎云升：“半瓶药酒就这样浪费了……被房东看见这墙又得唠叨半天了……”

萧飒安静地拉开门：“我说，我们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为什么？”黎云升愣住了：“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萧飒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扔回地上，转身就要离开，“等一下，包子！说清楚啊，好好的为什么要到此……”“噗！”被萧飒迎面一脚踹中肚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要跟来”留下这一句冷冰冰的话，“嗙”萧飒重重地关上了门。

干嘛生气成这样？一时暴力、一时消沉，一时狂躁、一时冷漠，这样反常的萧飒从未见过。本来想等新店的经营稳定了再说的，黎云升坐在地上揉着痛处想，是不是告诉他比较好？包子好像很在意的样子。虽然之前是他说要负责任的，可是，责任什么的果然还是要老公来负才对吧，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最紧要的还是快点把新店……黎云升，你要坚持、要忍耐、要努力、要挺住！男人，一旦下决心要做的事就要坚持到底！……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倒在地上，望着空空的天花板，黎云升慢慢合上了眼睛，到此为止什么的……是气话吧？到此为止什么的……不是分手的意思吧，我们是很相爱的说。

地点：上一次见面的茶馆

萧镇邦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了？”黎云升：“从楼梯上摔下来撞的。”萧镇邦：“年轻人说谎可不好，是去打架了吧？”黎云升：“说是撞的就是撞的咯，信不信由你！”萧镇邦坐下：“怎么了，找我有事？”黎云升：“老伯，谢谢你把这么好的店面便宜租给我，虽然很难开口，可是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萧镇邦：“什么事？”黎云升：“请把店面正式租给我！”萧镇邦：“哦，原来是为了这个。”黎云升：“我第一次在商场里经营，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信心，通过这一个半月的试业，我觉得这条路可以走下去，虽然之前我们有口头约定，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把店面便宜租给我一年，但是我还是想正式地跟您签一份出租协议。”“原来如此”萧镇邦：“口说无凭，怕我不守信用吗？”黎云升：“古语有云，先小人后君子，我不是信不过老伯，而是，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都赌在这间店上了，希望老伯你能理解。我会按商城的规矩，按时交租金的。”

萧镇邦：“年轻人很有动力呢，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黎云升：“有想结婚的对象了。”“噢”萧镇邦：“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凭你现在的条件对方还不满意吗？”黎云升：“他没有不满意。虽然他没提过什么要求，但是我知道两家的差距就好像天上地下一样，不瞒您说，他家很有钱，嫁给我一介平民肯定会不习惯，我不能让他跟着我吃苦是不是？所以，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让他过得开心点。”“你的女朋友真有福气”萧镇邦笑了：“真想看看是怎么样的女孩子。”不是女孩子啦，不过，黎云升有点不好意了：“他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跟洋娃娃一样，真的很可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