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据徐景通记忆中的结果呢，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自己登基之后的灭闽之战之前，吴国/南唐的对外作战大概貌似似乎可能应该是全败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老师，我吴国赢了，自然一切好说，但是要是我吴国输了可怎么办？”

“输了，又怎么样呢？”史虚白带着三分随意，三分残酷和四分认真地说道。

徐景通回想着自己之前说出的话，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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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也出自了正在面对自家二弟质询的王彦章口中。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彦修震惊了，自家大哥怎么能说出此等话。现在的他就想拎起大哥的耳朵，对他吼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输了又怎么样！解释解释！

“勿慌勿慌。”面对和自己一起杀人跑路投军打仗的二弟，脾气素来有些暴躁的王彦章就变得非常耐心。

“二弟，你说我们两个投入武皇帝门下已经多久了？”

王彦修人不如其名，长得不能说帅，也是属于阳光快乐大男孩那一挂的，可惜就是这性子有点直、有点急、有点不够符合彦修二字。不然就光靠这个名字，浊世佳公子预备役人选好伐。

虽然对于大哥的说法有点不满意，但是听到大哥的提问，还是不假思索地先开始思考大哥的问题来了，“从天佑元年至今，已有廿四年矣。”

“廿四年了，二弟，我俩命大没死。而现在有机会干马家一次，你干不干！”

“干，肯定干，往死里干！”干马家乃是王彦章和王彦修两兄弟的毕生信念所在，必须干！

“但是大哥，依照现在的状态，单靠我们静江军和武昌军那些被金银细软腐蚀了的废物，估计干不过马家啊。”

“这是当然，但是你想我吴国上一次起兵干马家已经是顺义元年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是乾贞二年了，都八年过去了，上一次的时候我俩还在江西，没赶上趟，这次好不容易嗅得先机，岂能放过。”

遥想当年自家老爹王建武也算是静江军的小小山头，虽说一个湖南人在广西人的地盘上不太好混，但是多多少少沾点湖广一家亲嘛。结果，马家想要向南扩张，安排了红花双棍李琼前来抢地盘。自家老爹没打过，被李琼打出了GG。

五代南方烂仗，打输不很正常，赔钱赎人就是了，哪料想那李琼为了提自家老大出口气，直接坑杀了所有降卒。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彦章简直不会说话了，托自家老爹有提前想一步的习惯，留了些家底给兄弟二人，带队的老兄弟也是有急智的，知道往南不好走，直接往北，成了马家治下的良民。

但憋屈啊，王氏兄弟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干李琼和马家一发。结果在天佑元年，还真的找到一个不错的机会，趁着李琼从柳州视察会桂州的途中，王氏兄弟拼上老底干了李琼一发。

可惜武力值不够高，没杀得了李琼，只是讲李琼的随行家眷给砍杀一空，其中还有李琼最喜爱的大孙子，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随后就是亡命千里的戏码，在这从北到南再往北最后往东的数千里行程中，王建武留给王氏兄弟的最后家底也被败光了。兄弟二人只身投了杨行密，只能从牙兵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熬。但凡当时不干李琼，直接带着老王家的家底投了杨行密，也不至于现在才混到一个静江统军，下辖军马不过数千。

“大哥，干马家，我王家义不容辞，但是静江军是我们王家的根本所在啊。”王彦修深知要想在这个世道混得好，军队必须拿得牢。要是没有了静江军，王家兄弟可没有第二个二十年从头开始打拼。

“二弟，格局打开。这次对着马楚开战本就是太尉和金陵尹的共同意志，不然不管我们再怎么想打马家一次，就算你哥我在朝堂之上喊破喉咙，可有人会真当回事？”

王彦修想说点什么，但是王彦章一点都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道：“你我兄弟二人出身不佳，投效武皇帝的时候也有点晚了，如今吴国这形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次我挑头点破这个事情，不就是卖了个大好给太尉，接下来投到太尉门下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嘛。这是其一。”

“其二，太尉曾与吾说过这次出击，大概也就是中等规模的战斗，可能是只有我们静江军，也可能再搭上一点禁军，反正就是对着马楚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走。”

“其三，此次出击，是从鄂州逆大江而上去打岳州，要是赢了，那算我们王家运气。要是输了，你说是擅长步战的禁军跑得快还是擅长水战的静江军跑得快？”

说完，王彦章开始小口喝茶，说那么一大段还是怪费声带的。

“大哥，我懂了。大哥多智，小弟远不及也。”王彦修已经品出来了自家大哥的意思。毕竟俩人都四十朝上了，自然不会向二十岁的小年轻那样，有了个机会就梭哈。

“哈哈哈哈，所以二弟，你就放心吧。输了，不会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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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徐知诰在听完周珏的汇报之后，和宋齐丘谈论此事的时候，亦出自了宋齐丘之口。

当然他们谈论的是吴楚之间的战事，而非徐大郎君想要做得那件偷偷摸摸的小事。

自己的宝贝大儿子想要贩点私盐，赚点快钱，自己这个做老父亲的怎么会不同意呢。反正鄂州那边的盐利一向都是李简李大节度使盘子里的菜。

对于别人盘子里的菜，徐知诰表示，你徐景通要是有本事去捞，捞到的就都是你的。

徐知诰没有像王彦修那样想要拎着宋齐丘的耳朵让他解释解释，他只是用眼神示意宋齐丘，表示自己需要足以自己信服的借口。

宋齐丘岂会怕了这个，他本就是个鹰派，屁股完完全全是坐在主战派那一侧的，确切地说是主对南方诸国战派。至于借口，这东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