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

吴经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作为服务业的一大忌就是和客户对抗。

顾墨套到马一帆的信息之后，就果断地选择了离开。

尽管这样子接近嫌疑人有点危险，但刚刚他套取马一帆信息，仅仅只是很多个问题之中的一个。

拥有私家侦探技能的他知道，个人单体视角的信息量是极其有限的。

否则都是上帝视角，私家侦探这个工作也不用做了。

折腾了这么一遭，他们三个人回去的时候，晚会也已经结束了。

乔颖儿依依不舍地跟姜沐雪告别。

顾墨则是开车带着姜沐雪回去。

一路上，他有点心不在焉。

他在等待过十二点的那次人生模拟。

这也是他敢这么接近马一帆最重要的原因。

就算马一帆是凶手，今晚他可能连顾墨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要过了十二点，人生模拟一开启，任何未来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就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还是要多储存一些人生模拟次数。”顾墨内心默默地想着，有人生模拟次数在手，内心就安定的多。

“那个姓马的大学生，你在查他吗？”副驾驶的姜沐雪忽然开口询问道。

刺啦！

顾墨手一抖。

保时捷差点没撞上边上的护栏，幸好他即时转回，没有造成任何的车祸。

顾墨内心一震，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被看出来了。

不过根据他刚刚这么激烈的表现，就算是狡辩，也没有办法进行狡辩。

“是的，我感觉他不像是一个好人。”顾墨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的更真诚一些。

“一个人是不是好人，是不是有罪，应该由公检法来判断。”姜沐雪对顾墨的语气第一次如此的清冷。

“嗯。”

顾墨轻轻回应道。

他感觉自己有点心累，就像是在人生模拟里看见他和娄诗诗的结局一样。

他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人好，但其实对方并一定需要且在意这一切。

不过这一次，经历了多次人生模拟，甚至还有刚刚的血色记忆，他内心要更加强大了一些。

勇敢，并不仅限于要去做一件事情，同时也包括要承担做一件事情所有的后果，包括不被人理解。

“不过……”姜沐雪忽然开口道，“要做也不能像今天这么鲁莽，一切要在法律的框架内进行，不懂就问我。”

顾墨诧异地看向边上的姜沐雪。

月光之下的她，仿佛就像是在发光。

这番话，有点双标。

不过……他喜欢！

“好好开车！”

姜沐雪嗔怒地瞥了他一眼。

……

回到家中，顾墨就一直在等待时间到十二点。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界面。

看着上面的“剩余模拟次数：1”

开始模拟。

【二十一岁，你进入了天成律师事务所的外勤部，得到了资深员工的认可，面对随时会发生的意外，你永远战战兢兢的，一直到你的生日结束才松了一口气。】

【二十二岁，你终于等到了意外，它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强大，在看守所的日日夜夜中，你依旧无法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沦落到此的。】

【二十三岁，你在一审中坚持自己的无罪，激起了一阵舆论。】

【二十四岁，你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你能够对抗舆论的力量，坚持自己的内心，但却无法激励其他人。】

【二十五岁，你想要投资朋友的创业项目，却被对方给拒绝了。】

【二十六岁，你一直清楚自己的结果，看破了检方的底牌，每一次开庭你总能够自信从容地应对庭审，一切似乎都迎来了曙光。】

【二十七岁，你的一审判决被无罪释放，但似乎没有人相信你是无辜的，甚至当你深夜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你房门被顶着无法向外打开。】

【二十八岁，你决定开始追寻当年的真相，带上卖房子仅剩的存款，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二十九岁，你去北方找到了那个人的老家，却发现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

【三十岁，你回到南方继续之前的调查之路，这一次似乎有了新的收获。】

【三十一岁，你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却发现命运格外的眷顾于你。】

【三十二岁，你收拾行李，南下。你死了】

【模拟结束。】

【本次获得模拟成就：殉道者。】

顾墨看着新的人生模拟，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如果说晚上的那次人生模拟，只是事情换了轨道。

那么这一次人生模拟，相当于冲出了整个轨道，横冲直撞一堆之后，留下了无数的废墟。

顾墨现在无比需要一个临终遗言。

可惜，这一次他依旧是意外死亡。

他对于这一个‘顾墨’还是有点佩服的，对方的处境看起来不错，但甚至比第一个光头顾墨还要难。

那个光头顾墨最多也就是娶错了媳妇，导致人生的终点心寒而已。

但那个光头顾墨还有父母，还有孩子，依旧可以做些什么。

这一次顾墨，看似一切都还好，甚至就连三十一岁那道胰腺癌的槛都跨过去了。

但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一个人努力地活在死亡的预言中，坚定地对抗之后失败了，然后继续地坚定对抗着命运，却遭到了整个世界的抛弃。

但这个人依旧坚定地保持自己的内心，独自一人闯北走南，最终死在了这条不归之路中。

顾墨甚至已经描绘去了一个孤勇的殉道者背影！

最令顾墨触动的是二十七岁的那一行字。

【你房门被顶着无法向外打开】

也就是说，就连他的父母都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至于二十五岁被张立斌拒绝投资，似乎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的。

这种全世界抛弃的绝望之境，这个顾墨依旧无比的坚定，没有任何放弃的想法，最后也找到了方向。

南方！

顾墨看向了南方。

那个方向是东南亚，这个凶手的路子比他想的要更野。

顾墨收拾了一下心神，看着界面开始变幻，出现了选择界面。

【在以下三个选项中，本次模拟你可以选择保留其中的一项：】

【1、三十二岁会的一项技能；】

【2、三十二岁前的记忆碎片。】

毫无疑问。

二！

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