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仙书剑录》

第5章锋从磨砺04山中隐兽赵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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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耳朵一动,赵麟儿立时反应过来,飞快后撤,退出二十多米远,环视四周,大喝一声:“何人,还不现身!”

但此时天色大亮,周围一片寂静,任凭赵麟儿试探,也没有半点动静,惊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淡淡的声音道:“小子,你这双狼哪里来的?”

赵麟儿大吃一惊,回头望去,空荡荡的山峰上,什么都没有,不由心中一凛,显然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他忙镇定了一下心情,将武器拿在手中,身子一矮,摆出架势,心中警惕起来。

“小子怎么不答话?”

赵麟儿作势遁走,果然有人移动的声响,他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身形腾空而起,手中的暗器陡然射出一道黄色流光,如星辰射到,直向那人面门。

就在赵麟儿以为自己十拿九稳的时候,突然一股狂风从山崖上吹过,那毒针被一记“劈空”击散,紧接着,“叭叭”两声,三样东西都掉在地上。

一道身影从山崖上飞了下来,站在赵麟儿身前,赫然是一名劲装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淡淡的灰衣,目光炯炯,神情凝重。

赵麟儿伸手握住手中的仙剑,猛地一抽,一股凌厉锋锐的气息,从剑上迸发出来。剑身隐隐有青芒闪动,足见此剑的锋利程度。

那中年也被仙剑的锐气惊了一下,质问道:“小子,你和小兽王赵小堂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

汉子一怔,看着赵麟儿,说道:“你这小畜生,我手慢一步,恐性命不保,没想到你会突然对我出手,若不是看在你年轻气盛的份上,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不要这么嚣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下杀手,若是旁人,早就中了你的毒针,死翘了!”

赵麟儿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自己与其实力悬殊,索性微微欠身,说道:“您骂了晚辈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告诉晚辈尊姓大名,您刚才说晚辈偷袭,可是您躲在暗处,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万一是想施狡计,偷袭晚辈,也不无可能,我的毒针并非无药可解,若是误伤,我自会附上解药。”

中年男子见赵麟儿如此伶牙俐齿,哈哈一笑道:“你父亲古道热肠,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姓吕,字九高,是小兽王赵小堂的师兄,你可以叫我一声师伯。方才一看你的双狼,便知你与我宗门有关,这山庄里住着厉害人物,好多凶兽,你若贸然闯入,必定会受伤,幸好被我及时发现!”

赵麟儿恍然大悟,,难怪大白二白示警,这人是御兽宗门下,他听爷爷提过御兽宗,只是这宗门弟子大多不想在江湖上争权夺利,想要隐居深山,过一段与世无争的日子。

赵麟儿连忙跪倒在地,磕头道:“师侄赵麟儿给师伯请安。”

吕九高把赵麟儿从地上扶起来,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倒是懂礼。”

赵麟儿将他与白演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吕九高惊道:“什么?医毒圣手潜进了后山!”说罢,他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赵麟儿的视线之中。“小童出来迎客!”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

却说白演这边施展轻功,环绕奔走,放眼望去,却是一片荒芜,乱石丛生,根本看不到人的身影。直到在石塔处被一老者警告。

白演见自己暴露了身形,索性便要退走,只见两个人从石塔处走了出来,左边一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头戴一根银箍,身材魁梧,脸色苍白,双目圆睁,双锤在手。另一人则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衫,背后背着一柄大刀,身材瘦小,胡子拉碴,二人都有三十多岁,身边一虎一豹摇晃着尾巴,匍匐在地,伺机而动。

高大男子双目圆睁,喝道:“什么人敢闯禁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不交代,便是让你埋骨于此。”

白演闻言,有些为难,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存心找麻烦,但自己贸然闯入山庄,又哪有什么确实的理由,一时语塞。

高个子的见白演不说话,还道他轻视自己,一声暴喝,他身边的虎豹同时跃起,二人又握起兵器,虎豹双行,直冲白演而去。

一个手里拿着一对铁锤,一个手里拿着一把七环青铜大刀,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白演一把拂尘,几招“铁拂尘”出手,后发先至,或刚或柔,如水中游鱼,打得二人措手不及。

那大个子的一对铁锤也不是吃素的,挥动铁锤,与白演打在了一起。那瘦小汉子的七环青铜大刀更是出其不意,刀身上的七个铜环叮叮当当的作响,若是旁人定然震得眼花缭乱。好在白演的拂尘功早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并不惊慌,反而游刃有余,见到招数就拆。

白演三人战斗了十多个照面,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竟然没有分出胜负,看来这山庄上果然有很多厉害的人物。

就在白演暗暗思索的时候,那石塔老者也是吃惊,这两弟子跟着自己已经有十六七年的时间了,虽根资有限,但勤修不辍,没想到竟然拿不下这个年轻人,看势头继续打下去,还有可能陷于敌手。

他再一定睛,胖瘦二人已经逐渐转攻为守,白演却是越战越勇,拂尘如江中蛟龙,二人眼看僵持不下,那虎豹伺机一跃,携风而至,血口直向白演撕咬而来。

好白演,指如疾风,腕力连转,数枚暗器五花八门,末入二兽口中。诸般暗器打出,与赵麟儿使出的声势却又不同,似是信手拈来。那两只凶兽惨叫退去,全未发功。

石塔中的老者知道自己若是再耽搁下去,两个弟子只有败路一条,不禁大怒,喝道:“小辈敢尔!”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对黄色掌套,双臂一振,使出“大鹏展翅”,整个人腾空而起,向着白演扑了过去,眨眼间便到了白演面前,双目一瞪,喝道:“小子,接招。”

白演左手拂尘使出“平分秋色”,左肩往上一提,腰部往下一压,整个人如同一个旋风般旋转起来,躲过了老者的一双利爪。忍不住叫了起来:“前辈,我误入宝地,实在是无心之失。”

那老者因弟子的饲兽伤亡,被气得七窍生烟,看着白演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他爆喝一声:“好身法。”接着两爪向前一推,一记“双风贯耳”,挟二股狂风,从两侧向白演头部袭来。

白演一矮身,向后跃出数尺,老者已出杀招,白演大怒,剑眉轩挑,施展“孤雁掠云”,纵身一跃,如离弦之箭,直冲三米之外。右手一展,双眸中精光一闪,只听得“呛”一声响,仙剑出鞘,迎着那两只利爪就劈了过去。飞剑祭出,一道寒光如虹,凌厉劲风呼啸。

白演仗着手中拂尘与毒功暗器,纵横江湖十余年,鲜少遇上过敌手,而且,他虽然闭门不出,却也潜心苦修,因此,这柄仙剑,他也足足有三四年没有对敌动用,如今,却被逼得不得不祭出来,与人决一死战。

老者见眼前青年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剑花状如银莲,向自己冲来。忽然后退一步,跟着一步踏出,双手招式顿时一变,化作一道道光圈,化攻为守,与两名弟子共同铸成一道罡气护盾。

就在此刻,两个黑影从另外一处山顶疾奔而下,眨眼之间,一只足有一人高的白猿出现在了山脚下,一人一猿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里狂奔而来。

白演手中仙剑已经飞身而起,向三人护短斩来,正在此时,一声清脆的鹰啼响起,一头巨鹰从天而降,从半空之中俯冲下来,鹰爪直向白演后心而来。

白演如背后生目,右手控剑,左臂一扬,猛地向后一挡,“砰”地一声,那鹰爪正中白演左臂,白演真气护体,鹰爪如同撞在岩石之上,只是这巨鹰利爪有摧金碎石之力,他左臂一阵剧痛,鲜血飞溅。

这方白演受伤流血,那方仙剑与罡气矛盾相击,一阵轰鸣,却是击碎三人护盾,师徒三人也是闷哼一声,齐齐退出几步,显然受了些内伤。

白演还未处理伤处,一道鹰鸣再次冲天而起,只得再次唤起飞剑,强攻巨鹰。

“住手!快快住手!”吕九高大喊。

不必他说,四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内外伤,原就不愿再战。

两方罢手,白演狐疑地看着几人。

紧接着便是赵麟儿被先前的三个弟子引至此处。

白演还以为赵麟儿被抓了人质,顿时大喝一声:“麟儿,我让你在原地等我,你竟然自己闯进来?莫非是想我教训教训你不成?”

赵麟儿对着“师父”躬身一礼,微笑道:“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过,我运气好,遇到了一位厉害的师伯,才及时化解纷争。”

赵麟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场内四人都是一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人自家人。

白演率先几步到那昏死的虎豹面前,施了解毒之法,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老兽王和那高矮兄弟说道:“我也是看这几个小童的身法与我这半路徒弟相似,这才好奇跟了上来,不想伤了贵宗饲兽,实在过意不去。”又将疗伤丹药双手奉给老兽王。

老兽王听了这话,脸色涨得通红,赶紧制止了白演施礼,道:“小友真是羞煞老夫,也是我们没弄清楚缘由就出手,结果两个小徒还学艺不精,闹了笑话不说,我这老家伙还亲自出手以大欺小,失了分寸。”说罢,老兽王将丹药接过打开,两个弟子也是先后服下,只是二人都是一脸的羞愧之色。

白演呵呵一笑,道:“晚辈虽然与前辈只是一面之缘,但前辈爪上玄功却让白某钦佩,那巨鹰更是神奇,若非吕兄及时喊停,恐怕我也不是您老的对手。”

老兽王哈哈一笑,道:“你这少年英雄豪气干云,余生平就爱结交这样的人。你的剑法很好,我在这山庄隐居多年,好久没有如此痛快的打上一场啦。”就在两人说话之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破空之声,一只青色巨鹰从天而降,足有五丈之高,双眼碧绿,正是之前偷袭白演的异兽。

赵麟儿方才没有观战,但身为御兽宗传人,自然也是一眼看出这巨鹰的神异。

吕九高的目光落在白演身上,嘿嘿一笑,道:“师父有所不知,这位年纪虽轻,在修行界的名头却实在不小,外号医毒圣手,医圣慕容云松是他的师兄。”

老兽王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然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那我与这两个劣徒输了也就不算丢人。”

御兽山庄为二人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灯光明亮,众人相互推杯换盏。

那驱豹子的弟子,大家都唤作豹二,许是多喝了几杯,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自从修炼到现在,不曾懈怠过,没想到还是受天资所限。”

吕九高道:“师弟,你别难过,他是个妖孽,你少历江湖可能不知道,医毒圣手的名头咱们败了也不丢人。”众人纷纷出言安慰。

白演道:“小弟若非仗着毒功,面对虎豹之力,也是不能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老兽王道:“你不必替他辩解,御兽一道在修行界一些人眼里又何尝不是旁门左道,断断没有议论你用毒的道理。”

老兽王虽心高气傲,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赵麟儿听了更是佩服自己这师祖。

老兽王越醉越欢,直到第二声鼓声响起,突然放声大哭,道:“我古稀之年,能再遇见我那小徒的后人,实在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这些弟子有的入门多年,了解往事,有的小弟子压根不知道小兽王这么个人物,但无论哪一种弟子,都从没看到自己的师父如此失态,赶紧一齐劝慰。

老兽王强忍着悲痛,走进内室,不多时,取出两本书侧。然后对着赵麟儿道:“麟儿,这是我御兽宗的《百兽经》和《通心术》的高阶秘籍,你父亲本来尽得真传,不想却早早断绝,我将其送给你,希望你不忘传承家学。”

赵麟儿此时清醒了几分醉意,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笔直挺立,双手接过。

美味佳肴在前,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这两本书是御兽宗的不传之秘,不少弟子露出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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